在1995年離婚是一件大事,足以轟動整個並不開放的城鎮。跟著宋敏年幼的身影走了一路,凡是見到她的人或多或少的都會暗地里指指點點。看著她越來越低的頭,我心底五味雜然。將父母的錯強加在孩子身上並不公平!
我想上去安慰她,可被白緊抓住手的我離不開他身邊分毫。就這樣我們跟了一路,從日出到日落再到夜深。眼睜睜的看著年幼的宋敏將自己單薄的身子隱在黑暗中偷听父親和另外一個女人的對話。
「既然她要,就將孩子給她就是了!你搶過來做什麼?」
從女人的口氣中我感覺到她並不喜歡宋敏,至少覺得她是一個累贅一個拖累。
我還來不及思考,男人沉重的嘆息便傳入耳中︰「她畢竟是我的女兒啊!再說,原本就是我們對不起她們娘倆,哪能再讓她跟著她媽受苦。」
女人不屑的譏笑,道︰「哼!你覺得她們娘倆受委屈了?不要和我在一起就是了,好好回去疼愛你的老婆孩子。」
「說什麼呢,我不是那個意思!再說了,沒有你的話,哪有現在的我?!你可是我的財神,我怎麼能離得開你呢。」
接著便是不堪入耳的婬穢笑聲,不用看我也知道他們都當著年幼宋敏的面做了哪些不堪入目的事情!
「你帶我來看這些做什麼?」我不悅的瞪著白,白卻好心情的拍了拍我的頭示意我接著看。我不悅的低聲喝道︰「讓我看這些齷齪的事情做什麼?我又沒有免費看A……片的習慣!」
「噓!」白悄聲笑道︰「別說話,看仔細點。」
憋著一肚子怒火的我只好順著他的話再次將實現落在正在苟合的那對狗男女身上,不料一看之下卻心驚肉跳的差點跳起來。
見我想要尖叫,白以雷不及掩耳之勢的猛地一下捂住了我的嘴,將我即將月兌口而出的尖叫系數捂在口中。被憋得滿臉通紅的我示意他將手拿開,白再三用眼神詢問我不會再尖叫之後才將手拿開。
我拉著他的袖子,用口型問他︰「是宋敏干的嗎??」
白瞪我一眼用看白痴的眼神瞟我一眼,笑道︰「你不是都自己看到了嗎?」
是,我是自己都看到了,問題是我並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才會問他好不好?
「可是,再怎麼說那也太過了呀!」
我驚恐萬分的瞪著白,希望他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白卻眯著眼笑了,道︰「天下無不是的父母,看來這句話也並不全對啊。」
我傻眼,沒想到他還記著這句話呢!在適時的時刻再拿著話來堵我。多麼讓人不爽的一個臭狐狸啊,我真想打他。
緊接著畫面一轉,入眼的卻是年幼的宋敏抱著她的母親在哭,而她的母親卻穿著囚衣被送進了監獄,等待著她的是槍決。
我不能理解,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為什麼,我用眼神問著白。白緊皺著眉頭沒有說話,只是拉過我的手心在上面寫道︰這些都是宋敏的過去。
我微愣,不敢相信性格開朗活潑的宋敏竟然有著如何不堪的過去。年幼時分父母離婚讓他背負了太多不該有的負擔,父親死在自己手上,而自己的母親卻背負了殺人的罪名。我不能理解,為什麼命運對她如此殘忍,為什麼年幼的她卻要背負那麼多本不該屬于她的罪孽。
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緩過神來的我被白拉出了時間的長河,站在時間長河的面前感受著歲月的蒼涼和自己的渺小。我問白︰「該怎麼做才能救她?」
白聳肩攤手笑道︰「你問我我問誰?」
我伸手便想扇他,可伸出的手硬生生的停在了他的臉龐沒有落下。白詫異為何我會停下,我驚恐為何他卻是不躲?
「你想被我打?」我不悅的怒喝。
白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蹲在地上抱頭道︰「青嵐大人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我郁悶到內傷,一分鐘一個樣的人讓人猜不透到底什麼時候的他才是最正常的。
我想問他一些話,可話到嘴邊就變了一個樣。「帶我來這里到底想干嘛?」
面對我的質問,白只是無所謂的聳肩笑了笑,輕聲道︰「你想救她不是麼?」
我點頭,可是我還是沒有明白他的意圖。
「既然想救她,就趕在法院宣判之前改寫她的命運。」
「改寫?我可以嗎?」
面對我的疑問,白笑得輕狂,語帶驕傲的笑道︰「世間還有你青嵐做不到的事情嗎?」
我無語,真不知道他是在嘲諷我還是在夸我。
白猛地一伸手將我拉到他的身旁,伸手便覆上了我的眼在我耳邊低語︰「去吧,只有你能救她。」
緊接著一陣暈眩便向我襲來,熟悉的感覺再次將我困在其中。我不明白為什麼白要突然的將我推進時光長河中,難道他忘記了沒有他的帶領我找不到準確的地方。
「白!我要怎麼做才能救她?」對著一片虛無我控制不住心底的恐懼尖聲問,回應我的只是空蕩蕩的回音。白听到了嗎,他會回應我嗎?我站在原地不敢動彈,任由一張張陌生的臉順著時間的長河從身旁飄過。
停在原地並不能解決問題,我茫茫然的望著逐漸在眼前清晰的景色傻眼,這麼多門到底哪一個才是正確的?不管了,想太多也沒用,隨手推開最近的一個門我看到姥姥正在低著頭繡著雙面繡。雖然我很想走過去抱抱她,可理智告訴我此刻不是做這些事情的時候。
再推開一扇門入眼的卻是一個陌生絕美的男人在臨窗而立,見我站在門邊竟然笑著問我︰青嵐,要不要進來喝杯香茗?我不認識他,自然關門便利索了許多。就這樣一扇門一扇門的開又關,終于讓我找到了那扇隱藏在黑暗中的法院資料室。
推開門走進去,一股塵埃的霉味刺激著我的鼻子,連著讓我打了好幾個噴嚏。在一人高的資料中翻出宋敏父母的離婚案並不容易,不過我相信只要我認真找一定就能找到。月末半個小時後,我終于在一堆文件中找到了那已經寫好的審判書。果然,白紙黑字清清楚楚的寫著︰女兒宋敏歸父親宋彬撫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