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城,擂台,武者之戰。
獨孤長飛低頭沿著筆直的紅色地毯一路前行。在他身後,左邊是張山和李四哥倆,右邊是殃末和神木師徒。自走入拱門以來,幾人都保持著寂靜的沉默,一言不發。
穿過寬長的拱門之後,一直低頭的獨孤少俠終于抬起了頭,視線筆直向前。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方形的擂台,清一色的花崗岩鋪成,接口嚴密緊封。方形的擂台高三丈,長為二十丈。在正方形的每條邊正中,都有三人寬,一尺高的台階延伸下來,和地面貫通。
擂台的四周,是更加廣大的圍欄。二丈高的欄桿一掌一桿,整齊而又嚴密。
而在擂台和圍欄之間,那廣闊的空間里,擁擠了各色的人群,密密麻麻,好不熱鬧。
「這就是武者之戰麼,小時候可是常常听到啊,現在終于有機會,自己也站上這個通向強者的舞台了。」小時候的獨孤,可是每天都幻想著能成為一個受世人崇仰的大英雄,但因為某些原因,這個偉大的理想,不得不以失敗而告終。
但,現在的獨孤,已經不是當年只知幻想的獨孤了,他現在所會的武技,可能他的對手連想都想象不到。「這也不能怪他的想象力不夠豐富,而是師傅太變態了。」獨孤長飛在心里道,「也許師傅是個千年老妖也說不定,不然怎麼知道這麼多早已失傳,或者幾百年沒人用的武技。」獨孤長飛又補充道,而且還堅定的點了點頭。
掃視了一下擂台的大致情況之後,獨孤長飛轉身對殃末和張三他們道,「謝謝幾位的帶路,不然,我走到天黑,也找不到武者之戰的所在。」真誠的笑容流露不疑。
「哎,少俠這是哪里的話,為您帶路那是我的榮幸,」面對獨孤這樣真誠的道謝,張三有點手足無措,忙道,「其實少俠不說,我們也是要來這里的,什麼帶路不帶路的,那樣多見外啊。」
「對,對,我們誰跟誰啊,獨孤少俠你如果要是連這樣的小事也謝我們的話,那就是不把我們哥倆當兄弟了。」張三旁邊的李四一听張三這樣說,馬上接著道。
如果說張三是穩重豁達、熱情豪邁的話,那李四就是心直口快、愛恨分明了。
剛開始是看見獨孤長飛不爽,所以就出手偷襲,可後來听說獨孤不計前嫌出手救了自己和張三,那就是兄弟,兄弟還要說謝麼,那不是看不起人了。
听到張三和李四這樣說,我們獨孤少俠也不能不把別人當兄弟,唯以一笑而報之。
獨孤轉身對著殃末,抱拳一拱道,「殃末兄武技了得,小弟剛才在你面前獻丑,如有機會,希望能在武者之戰之上,一較高低,還望賜教啊。」說完,又是一拱。
「獨孤少俠太謙虛了,我何德何能,怎敢賜教,如有機會,相互切磋也就是了。」殃末說完,也是對著獨孤抱拳一拱。
「如此甚好。」獨孤長飛說完又是一拱。
「獨孤少俠客氣了。」殃末說完也是一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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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獨孤長飛和殃末沒完沒了的拱手,李四一看就開始頭大,連忙道,「我說兩位,你們要是再這樣客氣,這武者之戰可是不等人的,」說著還看了看天,「這太陽可是有點大了,時間不等人啊。我看獨孤少俠,您還是先上去比試,回來還可以再拱,這個可不急,多的是機會。」
一听李四這樣說,獨孤和殃末相視微微一笑。
「多謝李兄提醒,這樣我就先去了。」獨孤長飛也不再客氣,說完,轉身向擂台走去。
「獨孤少俠放心,殃末兄一定會上去的,你就先比著好了!」張三對著獨孤長飛的背影喊道。
說完拉了拉殃末的袖子,道,「獨孤的實力可是非同小可,你有把握能贏他麼?」不等殃末回答,又道,「不過我有一種感覺,他的實力絕非如此,他好像隱藏了自己真實的力量。」那神情,已仿佛不是在對殃末說,而是在對自己自言自語。
「如果你能把他戰勝了,那,你我的比試也就到此為止了。」張三說完,拉著李四,朝密集的人群走去。
「真的能贏麼?」殃末看著慢慢走向擂台的獨孤長飛,低頭凝視著自己攤開的右手。
「啪」手掌合攏,收回身後,負手跟上了張三哥倆。紫色的長袍隨著步伐上下飄動。
殃末身後的神木看了看殃末,又看了看獨孤長飛,他相信自己的師傅——殃末的實力,但他沒有想到,許久以後,他會跟隨著獨孤長飛,踏上成為強者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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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理會沿路人群對自己的注視,獨孤少俠目視前方,一步一步,向著武者之擂走去。
「今天以後,我就是武者了,那是多麼遙遠前的夢想啊,今天終于快要實現了!」獨孤走上了擂台邊上的台階,心中一陣感嘆道。
而步伐卻越來越輕,越開越穩——武者之道,唯善而穩,不燥而強。
「啪嗒」一聲輕響,獨孤長飛站在了三十級台階之上的武者之擂上。
空曠平整的擂台前,只有一個身材瘦長的武師孤身佇立。
一時間,整個擂台上下鴉雀無聲。沒人會想到,在武者之戰的最後時刻,會是一個粗布長衫的少年上台挑戰,那年紀,才不過十五六七。但之後,又是人聲鼎沸,到處都是議論那少年是誰的聲音。
獨孤長飛微笑著聆听抬下眾說紛紜的議論,目光開始轉移,終于,他和對面的目前擂主視線相對。
目光在空中一個踫撞,兩人都是微微一愣。
獨孤從對方的眼神中感覺到他身體里強勁的勁力,「也只是強勁而已。」獨孤在心里冷笑道,「不過想要擊敗我,還差那麼一點點。」
而對方卻從獨孤長飛凌厲的眸子中,看到了一汪無底的深泉,還有那,無邊的——殺氣。
此時,主持武者之戰的司儀從擂台下小跑著上來了。
他走到獨孤長飛的身旁,開始詢問獨孤的姓名,「請問少俠如何稱呼?」
面對每一個敢上台參加武者之戰的武師,他都會表現出應有的尊敬,無論對方年紀大小,或者傷殘丑陋。人不可貌相,是他的職業準則。
「獨孤。」獨孤長飛淡淡的說。
但沒說名字,那個年代,姓氏和名字是區分開來的,一般的平民和奴隸是不配擁有姓氏的,只有那些諸侯和貴族才可以擁有姓氏。為什麼獨孤長飛會擁有姓氏,他當然是貴族的後裔了。
司儀听後,迅速記錄手中的花名冊。然後,對著全場,大聲的宣道︰「武者之戰,第二百八十六場比試,無痕對獨孤,比試,現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