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體的著裝,一張俏臉不施粉黛,卻也絲毫看不出昨夜的徹夜未眠。
昨夜,夜弒熠一夜未歸。公司里,也沒有。
諾含已經由失落變成了不安和擔心。
洛揚不在,現在知道夜弒熠在哪里的恐怕就只有聶修了。幾經斟酌,還是毅然走向了九十八樓的辦公室。
門被半掩,從門外就能感覺到聶修身上透出的冷意。
敲敲門,聶修低頭辦公,只以為是送文件的秘書,他伸手點了點桌面,示意她把東西放下。
「總監,我來問你一件事。」
聶修听見聲音,抬頭,臉色不動,只打量著她,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聶修就是這樣一個人,無論是什麼時候見到的是什麼人,他一般都是敵不動我不懂,敵動我照樣不甩他,管你是誰。
諾含深諳他的個性,暗忖他今天心情不好,本來就是聶修親自帶出來的人,聶修這個個性她原本學了個十成十,只是今天卻低了頭,率先開口︰「總監,我想問總裁在哪里?」
「有事?給我說?」這語氣,嘴里都要掉出冰渣來了。
「他昨夜徹夜未歸。」她也不瞞,有些事不是想瞞就瞞得住的,還不如自個兒說出來,搶個先機,至少這主動權還在自己手里。中國不是還有個成語叫先發制人麼?
「言助理,你管太多了吧。」
諾含不卑不亢,「不多,作為一個合格的私人助理,我有必要問這個問題。」
聶修掀起唇角,皮笑肉不笑,好,不錯,有膽量。
他凝著她,突然開口問,「景賢的父親是什麼人?」
諾含輕笑,「男人。」
什麼?聶修噎到了。
「言助理,你不會不知道我問的什麼吧?」
「知道啊,我也回答啦,你問我景賢的父親是什麼人?當然是男人了,總不會是女人吧。」諾含的聲音帶著貴族的優雅,把聶修活活給氣樂了。
諾含微笑。
誰叫你不說夜弒熠在哪兒的,禮尚往來罷了。
聶修眯眼打量著她,真不愧是和白舒予是同族人。
「我問的什麼你不會不知道吧?」聶修冷冷開口。
諾含撇撇嘴,頭也不抬,看著自己芊芊玉指。
「景賢的父親是誰?」
諾含優雅的翻了個白眼,「我真不知道,四年前,我遇見舒予的時候,她已經懷景賢好幾個月了。」
「她沒告訴過你嗎?」
諾含挑眉,「她為什麼要告訴我?」更何況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怎麼說?
諾含聰明的閉嘴,把最後一句話藏在肚子里,聶修的身份特殊,舒予和他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暫時還是不要說太多,希望將來舒予不會過得很苦。
「算了,你出去吧。」聶修煩躁的揮手,讓她出去。
諾含沒動,「總監,我是來問總裁下落的。」
「不知道。」
諾含顰眉,聶修為人她了解,他可是惜字如金的人,但說出來的肯定不會是假話。
那夜弒熠到底到什麼地方去了?
「他這麼大個人,難道還能走丟不成?」聶修冷哼,對諾含現在大驚小怪的樣子多了幾分譏諷。
諾含沉默著,似是想通了什麼,聲音低了幾分,「總監,我先出去了。」說完,不等聶修說什麼就提步走了出去。
聶修的最後一句話,讓她幡然醒悟,是啊,他不再是以前無論到什麼地方去她都必須更在身邊保護著的小主子,他早已長大。
諾含視線突然模糊了下,心中五味翻騰。
諾含疑惑的回到辦公室,這一路回來,所有秘書都三三兩兩的圍成一堆再講什麼,諾含雖疑惑。卻也並沒說什麼,懶得管。
疲倦的靠在椅子上,余光瞟向桌上他們送來的報紙,身子一僵。
伸手拿過,報紙上大半的內容都是夜弒熠,而中間那張明顯偷.拍卻又無比清晰的照片分明是夜弒熠,他懷中還抱了一名女子,臉埋在夜弒熠的胸口看不見臉,肚子明顯隆起,估模著有八.九個月的樣子。夜弒熠的神色很冷靜,看不出有些許的情緒波動。可諾含知道,他緊繃的臉,出賣了他內心的煩躁。
她的眼神漸漸地暗了下來,那個女人?那個孩子?
心底劃過疼痛。
原來如此。
她今天第一次向公司的人發火,來人是客戶部的副部長,只因為一個數字,不帶髒字的將那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等那人出去之後,諾含才猛的驚覺,自己在干什麼,這不是穆諾含該做的事。
諾含自嘲的笑笑,收拾好心情,她現在在工作,不應該把私人情緒帶進來的。
深吸了口氣,然後輕輕吐出。好吧,她不得不承認,她低估了夜弒熠在她心中所佔的比例。
忙了一天,甚至是在一天內把最近幾天都事情都解決的差不多的時候,已經下班了兩個多小時。
獨自一個人回到公寓,夜弒熠沒在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懶得多去想,何必自尋煩勞。
連飯都沒吃,就洗澡睡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總感覺累。
早上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
她生物鐘很準,到時間她一定會醒,只是,現在——太早了吧,她看了眼外面還呈昏黑狀態的天空,耳邊一直不斷的鈴聲,讓她不悅。
伸手模過電話,來電顯示是喻晴。
她驀地一驚,喻晴現在懷孕了,秦厲又不在她身邊,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喻晴。」她打開免提,邊講話,一邊穿衣服。
「是我。」電話那頭沉默數秒之後,終是開口。
那聲音讓諾含正在穿衣服的手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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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更,一會兒發啊。
我暈,什麼時候偷.拍八.九都是禁用名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