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的旗幟 第九章 夜火殺戮二

作者 ︰ 無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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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圍過來的弓手居高臨下潑『射』下一陣箭雨,他們不停的『射』箭,一支箭離弦,另一支箭已經搭上,快的幾乎看不見手臂在動。

「啊……」隊伍中發出一陣慘叫,當下就被『射』殺了四個,受傷的兩個抓住箭桿拼命的慘叫,剩下的也『騷』動起來。

不同于實戰經驗豐富的五個人,村民們根本不懂得如何避讓弓箭,這邊有人受傷就像那邊跑,那邊有人受傷就像這邊跑。不斷的有人在跑動中摔倒在地,『插』在身上的箭枝幾乎沒至箭羽,身體肯定沒有箭桿那麼寬,這是已經洞穿了。

「戴爾!」布里特一邊格擋『射』來的箭,一邊焦急地喊叫著,壓制弓手的唯有弓手。

「注意側面,注意側面」護在布里特馬下的護衛察覺了更大的危險,企圖重新組織起防線,但隊伍中的人卻只顧著躲避屋頂的『射』來的箭矢,根本不听他的指揮。

剛才還在屋頂放火的五個盜賊,猛的從巷子里沖出,撞進了隊伍里,當下就有三個人被割了喉。

「嘩啦」神經已經崩到極點的隊伍,徹底崩潰,就像炸了窩的馬群,四散而逃,唯一沒有逃的兩個,也只顧拿著劍胡『亂』的劈砍,嘴里夢游般地吐著囈語,已經被殘酷的廝殺嚇傻了。

布里特看著混『亂』的這一幕氣的『毛』發虛張,顧不得棄斧換劍,跳下馬匹,在空中一個側踢,將圍攻他護衛伍的一個盜賊凌空踢飛,趕上前去抓住一個盜賊,將斧柄當做尖錐『插』進了他的胸膛,盜賊淒慘的嚎叫著,驚天動地的斃了命。

他反身又抓住了另一個企圖偷襲,用匕首割他護頸的盜賊,將其舉起來送到了還在『亂』砍的兩個隊員面前,短劍沒頭沒腦劈砍掉盜賊的耳朵鼻子,血濺到兩個人臉上,讓魔怔的兩個人更加歇斯底里的瘋狂。

就像馬戲節上兩個丑圍起來剁番茄,盜賊像被砍破的水袋一樣 出一條條血柱,淒慘地叫聲持續長久甚至帶著點音律,可能落匪之前是雲游詩人一類的角『色』……

這一切都與戴爾無關,他的眼里只有屋頂上的弓手。

弓箭手的決斗,殘酷直接而壯烈,更多時候一流箭手的對決,往往是同時『射』死對方,躲避根本無從談起。

戴爾雖然不是一流技能箭手,但連續三個疾風三連箭是他的最好成績。匪徒們顯然只是普通的弓箭好手,否則連續的技能箭『射』下來,用箭就能『射』死大半隊伍的人,也就不需要盜賊同伙抵近突擊了。

六對一,戴爾依仗盔甲的優勢和護衛的舍命擋箭完勝,超越極限拉裂了手掌,瞬發三個疾風三連箭,收割了所有弓手的『性』命。

不過他的頭盔和右腿上也各中一支箭,兩個護衛全都受傷,但不到十五米距離的對『射』只死了坐騎,可以是相當的幸運。也要慶幸匪徒用的都是短弓,否則再好的甲冑也受不了長弓這麼近的突『射』。

同時也看出匪徒弓手的凶悍,雖死不退,六個匪徒沒有一個是背後中箭而死的。

右腿上的箭被腿甲滑了一下,沒有『射』穿護甲,戴爾揮手將它撥掉,從坐騎的褡褳里找出傷『藥』撒到手心,用布條纏緊。兩個護衛一個手臂被『射』穿,箭頭箭桿已經折斷簡單包扎了一下,另一個傷的重些,被『射』穿了肺葉,不斷的咳血。

戴爾過去幫忙將他的傷口纏緊,低著頭問道,「還行嗎?」

「還好,大人,死不了!」護衛咳著血回答。雖然人還能堅持,但戰斗力確是失去了。

戴爾搖了搖頭,起身扯住一個鬼叫著從身邊跑過的男子,揪著他的衣襟,揮手給了他兩巴掌,讓他安靜下來,「你叫什麼?什麼名字?」

「夏普,夏普-亨特!大人!」夏普捂住臉頰,不停的回頭張望,仿佛後面馬上就有魔鬼追來。

「看著我,你這個膽鬼!」戴爾搖著夏普吼道︰「你都在前面看到了什麼?」

「我看見了好多火,大人。我被吵醒了,听到有人慘叫,我就跑出來了。」夏普急急巴巴的回答,突然手舞足蹈地喊道︰「我的牛,我的牛,我的牛還在家。」

「管好你自己吧,子。」戴爾指著護衛,「現在有個任務交給你,你把這位勇士送到倉庫那兒,獵人先生(亨特的姓氏是獵人的意思),你會用弓箭吧?會用嗎?回答!告訴我,子!」

「好的,好的。」夏普不住的點頭,看著又要發怒的戴爾,急忙的︰「會的,會的,我能拉開長弓。」

「拿著我的弓箭,去完成你的任務,希望你能像它的主人一樣,像個騎士一樣戰斗。」戴爾撒開手,將夏普扔到護衛的身邊,舉起手對護衛行了個軍禮,「平安,希望光明和正義庇佑我們!」

「勝利永在!埃阿會保佑我們的!」護衛咳著血回答道,艱難地站起來扶著夏普離開了。

短暫而損失慘重的勝利,就像投入湖面的石塊,激起的漣漪連百米外都影響不到。

匪徒隊隊的騎兵,在村中縱馬馳騁,整個村莊都在蹄聲下顫栗,他們過街穿巷如履平地,對地形和障礙分布也了如指掌,四面八方圍向了村子後方,沿途見物就砍,見人就殺。

騎兵驅趕著人群四處『亂』竄,緊隨其後各個巷口里不斷冒出三兩個匪徒,他們拿著干草、木料到處點火。

殺戮開始接近高『潮』,慘不忍睹的景象越來越多,被活活摔死的孩,被澆上烈酒點燃的人焰。

更多的匪徒在挨家的踹門,每打開一家房屋,就有一幫匪徒就一擁而入,慘叫聲不絕于耳,不時有匪徒追逐房子的主人沖出來,卻根本不急于殺死,而是砍傷他們讓他們瘋狂的逃竄,制造更多的混『亂』和恐慌。

還有幾名匪徒拖著年輕姑娘,撕光她們的衣服,拉著她們赤『果』身體的頭發,毆打著讓她們哭叫,相互得意的較獵物的美貌,然後就在街上開始獸『性』的享樂。

匪徒們黑『色』的袍子染滿了鮮血,在火光下格外的刺眼,如果再加上兩只角,就和從地獄中爬出來的魔鬼沒有任何區別。

肆無忌憚地洗劫每一處地方,一群踏著大道前進的匪徒,發現了布里特他們,以為又是一批獵物,喊叫著,狂喜地殺了過來。

迎接他們的是利刃長于短劍的巨斧。

布里特跳上坐騎,腳刺狠狠的踢進馬月復,戰馬疼的四肢騰空跳起,勢若瘋虎一樣沖入匪群。粗重的刀斧在人群中瘋狂的掃『蕩』,拉起一片『毛』發血肉 飛的血雨,所有阻擋者一斧就破,殺的匪徒左右奔逃,方圓數米之內,沒有人敢于上前,鎧甲和坐騎都變成了赤紫『色』,殘破肢體的血在地上流淌,馬蹄踏上去像走在雨後的泥地上,「撲哧、撲哧」地響

前後二十多米,一片血肉糜爛,看著這樣的血肉屠場,還剩下的幾個匪徒終于也承受不住,驚駭地狂叫而逃。

一時間看著猶如殺神的布里特,戴爾以及兩個護衛伍和漢德,還有陸續返回的村民和警衛隊員,同樣也驚駭莫名,片刻之後他們才反應過來,大聲呼喊慶賀這個短暫的勝利。

布里特下了馬,不理眾人崇敬中帶著畏懼地復雜目光,坐到一個不知道怎麼滾上道路的木桶上,喘著粗氣開始給自己卸掉騎甲,手臂被『射』穿的護衛慌忙的上前幫他。

剛剛盜賊瀕死的反擊,割斷了布里特的護衛左手臂的肌腱,左手廢掉了的護衛不能幫布里特解甲,幸好這個護衛不是和布里特一樣的左撇子,還可以繼續戰斗。

「警衛隊員還有九個,聚攏上來的村民三十幾個,有六個干過獵手,都有弓箭。」戴爾低下頭給布里特匯報情況,看著這個卸掉了甲開始包扎月復部傷口的年輕的卡特家長子,戴爾感慨頗深。

看來傳聞是真的,布里特沒能拿到騎士的花冠,是卡特子爵作梗的原因。如果沒有家族的傾軋,這個勇猛的年輕人甚至配得上騎士的權杖,一定可以繼承子爵的花冠。

有些人天生就是貴族,不用一點努力就有爵位和大把的財富等著繼承。有些人天生也是貴族,不過卻會因此遭受更多的苦難,戴爾心中為布里特感到惋惜。他完全可以想見事件過後,領地受損的這個大黑鍋就等布里特來背,不定卡特子爵趁勢就將他逐出家族。

然而真實的情況他們並不知道,到目前為止戴爾包括布里特都認為,這次不過普通匪團的襲擊,只是人數稍微多了點,胃口稍微大了點,也許就是幾股平原上的團匪徒覬覦圖勒普花市的收獲,合伙冒險來撈一把。

他們想著守住這一波,然後反擊,將匪徒趕出村外,等到鎮上護衛隊的援助來了,匪徒肯定只能束手就擒,到時通通吊死。根本不知道這次是惡名昭彰的黑鐮刀匪團來滅村的,而他們殺退的大多數匪徒只是匪團中的炮灰。

他們也不知道,一路向著圖勒普趕來的里奧和格納,深深為他們擔憂,不斷祈禱他們能頂住中陸七國里最凶悍的匪團的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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