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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一片蔚藍,還沒有被工業污染的天空十分純淨,初冬陽光照在街道兩旁路人身上暖陽陽的,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後世人永遠無法體會到的恬靜。
從睡夢中醒來,胡惠自然不會知道兒子趁自己剛才午休機會,出去干了一件在這個年代普通人看來怎樣離經叛道的事情,坐上軍用吉普就來到了東平公園。
在這個娛樂項目還十分缺乏的年代,逛公園與看電影幾乎成了當時人們唯一選擇。由于是星期天,而且天氣又是出的好,所以公園之內只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
這次來東平目的已經達成,懷中惴著三千塊巨款的陳初顯得有點心不在焉,腦子里不停琢磨著怎麼樣才能讓這筆錢款達到最大利用率。
馬上就要到一九八零年春節,購買第一版生肖猴票自然是第一要務。不過以現在物價水平,買光整個河南省猴票也不過六七百塊錢,而且也不可能都讓你一個人買走。至于余下的二千多塊錢,一時之間還真沒地方花出去。
一個六歲大屁孩,總不可能也學別人去工商部門登計做個體戶吧!
在公園內轉了一會,胡惠也現身邊兒子似乎有點心不在焉,于是詢問道︰「初,怎麼好像有點不高興?」
陳初自然不告訴母親,自己身上現在惴著三千塊錢正琢磨著怎樣用掉。于是重新換上一副陽光燦爛笑容,道︰「我有點渴了。」
好容易陪兒子逛一趟公園,胡惠自然想讓對方玩得高興,于是從公文包里拿出一疊鈔票取出一張鈔票買了三瓶汽水。(由于想讓兒子玩得高興,所以她今天特意多帶了些錢)
「老大,那個女軍官好像挺有錢。」不遠處,兩名蹲在路邊一臉痞氣男子目光緊緊盯著正拿著汽水離開商店的母子。
「那人可是軍官。」領頭男子顯然沒現跟在後面的警衛員,還以為對方只有兩個人。
「如果是普通人那還有什麼油水,咱們最近可是已經連續幾天沒開張,如果再不趁今天人多搞點錢,回頭不定就要餓肚子了!」
听著身邊弟的抱怨,原本不想冒險的高個子只好跟了過去,並且趁對方排隊購買公園游湖船票時,將爪子從後面悄悄伸了過去。
可沒想到,剛把公文包拉鏈輕輕扯開把手伸進去,一只鐵鉗似的大手就突然伸過來,「你想做什麼?」
當場被抓了個現形,周圍群眾那里還會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立刻嚷嚷開了,「偷,有偷。」
這個年代老百姓可不像後來那樣怕事,長期思想教育讓大家擁有了一顆正義的心,听聞售票處抓住偷都紛紛周了過來,「年齡輕輕不為社會主義做貢獻,偏偏要做偷,打死他,打死他……」
這一下,可把那名被擒住偷嚇得不輕,轉頭一看同伴也早已經跑得沒影,立即哭喪著臉哀求,「解放[軍同志,麻煩你做做好事,把我直接送到公安局去吧!」
也難怪他害怕,前幾天在南城區菜市一個偷被抓住,結果當場就被憤怒的群眾給活活打死,市領導後來還表揚群眾有正義感、覺悟高。
陳初前世見到偷無不是囂張之極,那里見過這樣「窩囊」的偷,心一軟就張嘴道︰「洪叔叔,通知附近公安叔叔來處理吧。」
可能是帶著前世記憶的原故,他還是較習慣用不同于這個年代思維方式去考慮問題。在他看來,這個偷把主意打到母親頭上的確可惡,可卻絕對罪不致死。
洪海濤望了望旅長夫人,現對方似乎對于這樣的處理也沒什麼意見,于是讓周圍群眾找來公安將偷移交給了對方。
被這一鬧,陳初也沒有再繼續游玩的興趣,跟公安同志回到局里做過筆錄,然後就乘車離開東平回到了xx軍駐地。
很意外,以前這個時候都在基層部隊呆著的陳衛國,此時正跟一位中年男子相談甚歡。
「周叔叔,初想死你了!」看清坐在父親身邊中年男子是誰,陳初立即撲上去一臉興奮抱著對方脖子就來了一個「熱吻」。
正琢磨著怎樣才能更多購買到八零版猴票,父親這位在郵電系統任要職的老領導就跑了過來。真是剛想睡覺,就有人遞了個枕頭過來。
「初,幾年沒見長成男子漢了。」
劃一下,現老部下獨子身高已經到了自己腰際,周再起一臉慈愛伸手在對方腦袋上『模』了一下,「這次來得匆忙沒買禮物,初想要做伯伯回頭幫你買。」
沒等父親有話的機會,陳初就趴在對方耳邊壓低聲音了一句悄悄話,「我想買點八零版的生肖猴票,到時還請周伯伯幫忙。」
一個只有六歲的孩子能買多少郵票,周再起沒多想就答應了下來,並且在回到北京之後給行局同志去了電話,讓對方盡量滿足自己這位佷兒的要求。
老領導難道來一次,升任少將之後經濟方面逐漸寬裕的陳衛國自然不能怠慢對方,晚飯時吩咐妻子去買軍區後勤部買了兩瓶茅台,就跟老領導喝開了。
這次到開封開會,周再起之所以會特意跑來xx軍老部下這來,除去來看看對方生活過得怎麼樣之外,還有一個十分重要目的就是要提前跟對方「通通氣」。
「最近,我從老長那里听到一個消息,中央正在醞釀一次大裁軍,規模可能達到一百萬人。」
「大裁軍,上百萬?」陳衛國在地方部隊任職,消息自然沒有在北京擔任要職老領導那樣靈通,對這個事情可是一點風聲都沒收到。
「恩,一百萬人規模,數量方面只會多,不會減少。」
想到許多老部下,可能都會在這次規模空前大裁軍中「倒下」,周再起就不由感覺到有一絲惆悵,接著又補上了一句,「這次來,我就是要給你打一針預防針,這兩年好好在快反應旅老實呆著,就算上面拿個軍長給你當都不要換。」
陳衛國听聞中央要進行大裁軍時,心里本就已經有點不是滋味,听老領導這一講心中憂慮更深,「這麼講,xx軍這次很危險?」
周再起沒有明確回答,只是嘀咕了一句,「除去幾支主力部隊之外,其它地方部隊這次都很危險。」
得到這個消息,陳衛國在送走老領導之後就加大了快反應旅的訓練強度,所有訓練課目都在原有基礎上增加百分之五十,兩個月之後再增加到一倍。
做為中國第一次快反應部隊,快反應旅平時訓練強度較其它部隊本來就大,現在突然之間再次這樣大幅增加訓練強度,自然會有一部分人吃不消。
面對這種把人當狗來練的高強度訓練,那些身體素質較優秀士兵還能撐下來,至于那些身體素質稍差一些的士兵就有點挺不住了。也就是那段時間,軍區醫院每天都會接診來自快反應旅的病號,而且所有病號都是一個相同特征,運動強度過身體負荷累趴下了。
對于這種不把士兵當人看的殘酷訓練方式,開始時軍區內還不時會有閑言碎語告到軍長那里。不過伴隨著春節前夕中央裁軍消息的擴散,這種不和諧聲音頓時在軍區之內銷聲匿跡,軍長一周之內連續三次視察快反應旅訓練情況,並且號召全軍各師、團學習快反應旅這種不怕苦、不怕死的拼命精神。
緊接著從北京方面再次傳來消息,軍委將在春節之後5至8月在各軍區之間進行對抗『性』軍事演習,頓時讓各軍區長繃緊了腦子里那根弦。
「使勁練,把這些當兵的都給往死里練,練死了老子負責。」xx軍排以上全體軍官動員大會上,軍長雙眼充血拍著桌子出了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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