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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傳統名稱為新年、大年、新歲,但口頭上又稱度歲、慶新歲、過年。古時春節曾專指節氣中的立春,也被視為一年的開始,後來改為農歷正月初一開始為新年。
198o年的春節,由中國糧油食品進出口公司北京分公司試制的豬肉白菜餡凍餃子開始在東單等六大菜市場出售,經過*之後二年時間經濟恢復『性』大展,日漸充實的市場供應也讓中國老百姓餐桌上有了更多選擇。
過年吃餃子不再是除夕年夜飯的主要項目,雞、鴨、魚、肉也出現在了普通老百姓餐桌上,街上置辦年貨的人們臉上都洋溢著滿足笑容,拿著新衣服的孩則興奮得四處『亂』竄。
像陳國衛這樣的高級干部家庭,在那個年代已經能夠充分享受到職務帶來的各種特權,寶貝兒子的糖果、新衣裳與壓歲錢自然是一樣不能少。不過最讓陳初高興的,還是大年初二終于收到了來自北京的快遞郵包。
回到家中打開厚實郵包,看著里面用塑料紙包裹著的一千份整張生肖猴票,陳初只感覺到八零年的天空是那樣純淨,八零年的空氣中那樣新鮮。
八零版猴票,是我國郵政第一次行了「生肖郵票」,因當年是我國農歷的庚申年,所以稱「庚申年」郵票。該票畫面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金猴,由我國著名畫家黃永玉先生所作,邵柏林先生設計,面值8分,由北京郵票廠雕刻版影寫套印,行量為5oo萬枚。那時候的人做夢都不會想到,這只刻畫在郵票上頑皮猴子經過3o年的歲月流轉,到2o1o年每枚售價已經從8分升值65oo元左右,升幅高達8萬倍,全張(8o枚)郵票更是從每版6.4元升至9o萬元左右,升幅高達13萬倍之巨。
更為重要的是,這一疊厚厚八零版生肖猴票在感情上填補了自己前世少年集郵時,集郵冊內缺少一枚猴票的遺憾。
于是,春節期間整個軍區大院都現了一個怪現象,陳家兒子不管走到那里懷中總是抱著一個文件包,臉上仿佛著魔似的掛著一絲「傻笑」。
時間一長,做為母親的胡惠也現了兒子不正常舉動,一臉擔憂找到丈夫,「咱們家初最近不是受了什麼刺激,怎麼平時沒事總抱著一堆郵票傻笑?」
春節之前兩個月魔鬼式訓練,已經讓快反應旅在各課目成績上得到大幅提升,也陳衛國能夠帶著一個好心情過春節,听老婆提起兒子的異常癥狀也沒有太在意,只是一臉輕松回了一句,「不用擔心,這子精得跟猴似的,雖然平時錯不斷,可大事方面卻從來不犯,出不了大事!」
到大年初八,陳初對懷中郵票那股熱忽勁終于過去,怎樣保管這堆郵票成了大問題。
放在家里不放心,成天帶在身邊又不太現實,在經過仔細思索之後終于找到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那就是父親辦公室存放重要文件資料的保險箱。
「什麼,你想借用旅部保險箱放郵票?」以前,陳衛國一直認為自家兒子已經是大人了,現在才知道對方其實還沒長大。
旅部保險櫃放得都是軍事機密,怎麼可能隨便放郵票進去保管。
這下陳初不干了,整個跟在父親後面軟磨硬泡,再加上害怕兒子受刺激變傻胡惠的項,這二千大張生肖猴票最後還是進了旅部保險櫃,大杯具也從此開始拉開了序幕。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先是旅部參謀們現辦公室保險櫃里放著幾寸厚的生肖猴票,結果這個消息就向長了翅膀一樣飛了出去,沒幾天就傳遍了整個xx軍。
剛開始,二師黃政委經不住兒子在家里軟磨硬泡,厚著臉皮跑過來要了一版生肖猴子給上初中的兒子做生日禮物。結果他兒子拿著猴票在伙伴面前一陣炫耀,連鎖反應之下副軍長、參謀長、副參謀長、三師政委等等一票高級軍官,每天回到家中再不得安寧。
這時候,市面上的生肖猴票已經快上漲到了一塊錢一張,八十張整版更加是賣到了一百二十塊。這些高級軍官平時每月津貼雖然可觀,可讓他們拿一大筆錢去買張紙回來又覺得肉痛,于是紛紛把主意打到了陳衛國身上。
忽然之間,陳衛國現到快反應旅視察、學習的人多了起來,副軍長、參謀長、直管處長、保衛處長、相熟兄弟部隊長官、政委一批接一批走馬燈似的過來視察、學習,甚至連周有根都組織軍分區兵工廠幾位主要負責人過來轉了轉。
無一例外,這些人走之前都會趁沒人時找到自己,想拿點郵票回去寄信。
陳衛國不是氣人,而且也不清楚這些郵票的真正價值,沒征求兒子的意見就開始做起順水人情,只要對方開口都不會讓其失望。直到有一天,開封那邊一個辦事處處長開了三個時汽車,大老遠跑過來找自己要郵票寄信時,他才終于開始覺得不對勁。
「這些郵票,難道還有什麼其它用處?」
看著手中郵票上那只栩栩如生的金絲猴,他實在想不通這麼薄薄一張紙為什麼會讓大家趨之若鶩,甚至願意開三個時車從開封大老遠趕過來。
有名堂,肯定有名堂!
隔天,陳衛國十分罕見的沒有去旅部上班,而是帶著警衛員洪著便衣開車來到東平市,並且走進一家國營集郵商店。
「這位同志,請問有沒有生肖猴票賣?」
到這里,他還特意用手在空中劃了一下,「要那種八十張的全版票。」
集郵商店的營業員是一位十分和氣的中年人,眼見又有人上門想買生肖猴票立即搖了搖頭,「生肖猴票早就賣斷了貨,更加別提八十張的全版票。」
「什麼,賣斷了貨?」陳衛國心中一緊,立刻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現在集郵的人越來越多,這種生肖由于行量少很受大伙的青睞,現在估計一百二十塊都不見得能收到八十張連版的猴票。」
「師傅,你沒搞錯吧,八十張連版的真能賣到一百二十塊?」听聞一版猴票現在可以賣到一百二十塊,陳衛國真想狠狠抽自己兩記耳光。
八零年,普通義務兵每月津貼不過八塊錢,普通工人每月收入不過三十多塊錢,像自己這樣少將級別高級軍官不過一百出頭。普通戰士一年津貼,甚至還買不起一張連版猴票。
一臉寒霜回到旅部,陳衛國將保險櫃中剩余連版猴票取出清點一番,額頭上頓時浮現出一層細密冷汗。
經過清點,這段時間在不經意中已經送出四百多張連版猴票,按照一百二十塊一張來計算就是將近五萬塊。
一九七九年時,人民日報曾經刊登過這樣一篇文章,講述內容是廣東中山縣一名叫黃新文的農民家致富的故事,最後還提到這名廣東農民在銀行存款已經過一萬元。一時之間整個中國大陸地區為之嘩然,剛從*中走出來的人們怎麼都想不通,一個農民怎麼可能擁有一筆如此巨大的財富。此後十年,萬元戶成為了當時用來形容有錢人的代名詞,其含金量一點都不現在的億萬富豪遜『色』。
也只有從這個層面來較,大家才會真正明白五萬塊錢在那個年代,是一筆怎樣驚人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