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探 無序的自殺 第二十話 解,第一局?

作者 ︰ 滅

知必勝智。一開始,我是沒有勝機的,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計尚放棄用知者的力量來對付我,或者說沒有完全發揮出知者的力量。所以,他可以說是在使用智與我較量。當我所經歷的一切他無法知曉的時候,就意味著我因為擁有的知所產生的變數超過了他的智所能夠預料到的變數。這就是知必勝智的真相!

——司馬靖。

「怎麼可能!?你是完全沒有理由知曉自己身處幻境的啊!」計尚吼道,而司馬靖則是微笑著回答他的問題,仿佛眼前的計尚不再具有攻擊性一樣。

(從一開始,司馬靖就錯了,知者的威脅性,比他想象的要大很多,只是因為計尚是崩壞的知者,所以才沒有展現出知者真正的強大。)

「你就真的那麼想知道自己失誤的原因麼?我不會介意告訴你的,道理很簡單,知必勝智!」

司馬靖完全不需要向計尚解釋自己發現自己身處幻境的理由,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判斷只能屬于猜測,並不能算作百分之百肯定的推理,所以了,必然會存在著疏漏。與其讓計尚听出疏漏從而恢復冷靜,還不如就這樣對自己的猜測產生的理由緘口不言呢。不過也不能完全保持沉默,所以了,司馬靖就決定使用這個方式來作為回答——「知必勝智」。這是不完全但是又絕對正確的回答。

「是麼……是‘他’輸了呢,凌晉楚……可惡,這一局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回答‘他’,你是否違反了約定,做出了提示?」

計尚深吸了一口氣,隨即說道。對象不是在現場的任何一個人。他就這樣對著虛無發問。語氣比起平常也稍微激烈了些。

這是……敗後的不甘麼?不過他剛才所說的第一局……難不成是……原來如此麼,如果這樣子的話就可以解釋這一切了。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果然是因為……

良久,計尚緊閉雙眼,什麼話也不說,這個狀態持續了一段時間後,終于,他睜開了眼楮。

計尚張了張嘴,但是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說道︰「是麼?可以相信麼?那麼不如就讓‘他’听一听這所謂的‘知必勝智’到底是怎麼樣一個‘知必勝智’吧!」

計尚轉過身來,沖司馬靖說道︰「偵探喲,你能夠說出你判斷這里是幻境的理由麼?」

「干嘛?說出來就算是我完全地勝利了麼?」

「可以這麼認為。」

可以相信計尚的話麼?不,不能完全相信,畢竟他說過「這一局」,也就意味著必然還會存在所謂的第二局。如果在現在就把勝利的原因完全說出口的話,第二局恐怕就會無比艱難了。

司馬靖笑了笑,他用無比自信的語氣說道︰「那麼不如就繼續剛才的吧。首先,我在你對我進行的第一次……考驗的時候,我利用了你的知的局限性,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開出了一槍。這帶給我的就是最大的提示啊。」

「哦?」

「你的知是存在著局限性的,這就是我得到的提示。然後接下來,我在選擇前進路線的時候進行了第二次試探。」

說到這里,計尚的臉色微微變得有些難看。也是呢,司馬靖的第二次的試探也就是剛才——司馬靖臨時改變路線,差點就逃過了計尚的設計。但是讓計尚無法理解的是,為什麼司馬靖會憑借此來判斷出自己身處幻境呢?

「這第二次試探,讓我看到了你的憤怒。」

「憤怒?」計尚顯然無法理解司馬靖為什麼會說出這個詞語。是的,他是憤怒,但是這是他深藏在心底的感情,司馬靖完全沒有理由看得出來。他曾經用知的力量了解過司馬靖,司馬靖並沒有什麼讀心術之類的特異功能。

「微表情。」見對方不解,司馬靖也使用了一個詞語作為回答,他知道,即使是受到局限的知者的力量,也能夠明白這個回答的意思。因為計尚除了知以外,也還擁有著智,只不過他的智慧與凡人差不了多少。

一听見這個詞語,計尚的腦中就浮現出了這個詞語的意思——微表情,可以說是內心流露與掩飾,是心理學名詞。人類通過做一些表情把內心感受表達給對方看,在人們做的不同表情之間,或是某個表情里,臉部會「泄露」出其它的信息。「微表情」最短可持續1/25秒,雖然一個下意識的表情可能只持續一瞬間,但這是種特性,可認為是必然擁有的,很容易暴露情緒。當面部在做某個表情時,這些持續時間極短的表情會突然一閃而過,而且有時表達相反的情緒。

在了解了這個詞語的意思之後,計尚理所當然地想到了自己可能出現的失誤。

「‘他’……做出了微表情?」

「當然了,不然我也不可能知道你的憤怒的感情。不過話說回來,貌似持續時間比二十五分之一秒還要短呢……」司馬靖也有些驚訝于自己的眼力,居然能夠捕捉到存在時間如此之短的表情。

「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我據此判斷出一點,那就是知者的局限性確實存在,而你也必然是在剛才產生了知的失誤,所以你才會感到憤怒,因為你差點就被我算計到了呢。」

「可是這無法解釋我能夠站在你面前這個事實。」

計尚平靜地說道。的確,如果說計尚的知的確存在著局限性,並且被司馬靖算計到的話,那麼他就不會站在司馬靖的面前。所以,如果從這樣的角度來分析的話,司馬靖的推理是毫無邏輯的。

司馬靖卻也早已料到計尚會在這里對他的邏輯進行攻擊,而應對方法卻也是簡單得很,誰又說知者的知的局限一定會是很大呢?

「如果說你是在我跑到這里之前的十幾秒知道了我的所在的呢?知者的局限性。的確,知者的確有局限性,但是如果說你的你的局限的知能夠起作用呢?這樣子的話,也就可以解釋你站在這里的原因了——你在我的計謀成功之前,知道了我所賭的這個變數。」

「你依舊沒有解釋幻境。」

計尚的表情淡漠無比,看起來,如果司馬靖不能夠給他一個足夠強勁的理由讓他相信自己是推理得出的結論,恐怕這第一局即使贏了也無法進入第二局,而是一直呆在這個幻境當中了。

「之前就說過了吧,你的微表情告訴了我你在憤怒。」

「是。又如何?」

「那麼這是否意味著即使你那局限的知可以提醒你我的計謀即將成功,你想要從容阻止也已經來不及了呢?」

司馬靖問道。不知何時,情況由原本應該讓司馬靖解釋,變成了現在這樣,司馬靖反問計尚了。

「從容阻止……麼?你依舊沒有……」計尚並沒有回答,在他心中,他已經結合著司馬靖提供的信息發現了自己的失誤所在。

是啊,全部都是因為他(她),而不是凌晉楚。那個家伙自稱是要幫助凌晉楚,避免凌晉楚為了阻止「他」而被抹除存在,但是並沒有明說到底是幫助哪一方。現在看來,那家伙是在幫助凌晉楚,也即是司馬靖贏得勝利呢。正是因為得到了那家伙的提醒,「他」才會借助這里是自己所造的幻境而進行瞬間移動……如果說「他」沒有這麼做的話,最多只是讓司馬靖避開一次陷阱,只會讓司馬靖發現知者的局限,絕對不會讓司馬靖猜出這里是幻境的。可是,事實卻是,「他」做出了錯誤的選擇,在那家伙的刻意誘導之下輸了第一局。

司馬靖毫不猶豫地打斷了計尚,道︰「不用回答,我也能夠看得出來呢,當時你並非從容趕過來的。雖然你每次出現都是瞬間出現,但是我並不認為那是瞬間移動,畢竟在你出現的時候,我看見了你的衣服有些許被吹動的痕跡,而當時的環境並沒有風,所以你似乎是以慢跑的速度來到我面前的呢。我這樣猜測應該沒錯吧,計尚,在這里,你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是用了隱身術之類的隱去了身形,所以才會是突兀地出現,仿佛是瞬間移動一般。第二次出現在我面前,你卻是利用了這里是你所制造的幻境,以真正的瞬間移動的形式出現在我的面前。很有趣呢,微弱的喘息會是從容趕到,而平靜的呼吸卻是緊張地抵達。」

的確,這里的確是一個疏忽,不過司馬靖……為什麼你的觀察力與之前「他」用知的力量調查過後的不符合?知的失誤……計尚暗自記下了自己的失誤,他知道,沒有任何一個存在會沒有失誤,他所能夠做到的極限就是不犯同樣的錯誤。

「這是理由之一。理由之二麼就是這里的環境以及行人了。畢竟幻境不可能憑空建造,你必須尋找範本,這里很像是我所居住的城市二十多年前的樣子呢。雖然不知道理由,但是你卻選擇了過去的城市作為幻境的基礎,多少讓人有些奇怪呢。」

不,這並非沒有其他用意。雖然說是以過去的城市作為範本的,但是明明已經把他們的服裝以及城市的地形修改成現在的了,為什麼還會被看出來?

「黃寧寧,這個名字是真名吧?」司馬靖說著,頗為無奈地望了遠處那已經停止行動的女子一眼。他喃喃道,「這個人的事情,上過報呢,只不過上報紙的時候用的是化名。很驚訝吧,我竟然會知道這些。老實說,這些都是被塵封在腦海深處的瞬時記憶,應該是我幫助整理舊報紙的時候不小心記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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