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探 無序的自殺 第十九話 大勢,知必勝智!

作者 ︰ 滅

這次的較量,從一開始就是絕對的不利。但是為什麼在第一局中,白輕舞非但沒有死,而且還成功讓知者踫了一次壁呢?司馬靖的智慧?喂喂,搞清楚一點,知必勝智,這個規則貌似還沒有失效呢,所以了,勝利的理由,絕對不是我們想象中那麼簡單。

——司馬靖,阮緒。

……

曾經,司馬靖不得不打心底里感到佩服的敵人,同時也可以稱作極限之智的擁有者這樣問過司馬靖︰

「凡愚呵,如果說你無法承擔起罪孽的話,你該如何面對罪業呢?」

當初,司馬靖並不理解對方的意思,所以對于對方的問題,司馬靖僅僅是記住了,僅此而已。

然而現在,司馬靖稍稍有一點了解對方的意思了。

自己現在所面對的,就是罪業啊。但是自己卻一直都在考慮著不去承擔罪孽,不讓罪孽束縛住自己前進的步伐。這樣的自己,是否錯了呢?

當時的司馬靖雖然有些懵懂,但是也還是做出了自己的回答︰

「我或許無法背負起罪,但是我不會在面對罪業的時候閉上眼楮,我的雙眼,將會一直注視著過去,現在,以及未來,三者我都不會放下。所以,無論那罪業身在何處,我都不會忽視它。」

「但是,卻無法背負麼?果然,終究只不過是凡愚麼……」

當初的司馬靖無法理解呢。為何要選擇背負?在他的想法里,背負那過于沉重的東西是執著的體現,過分的執著只會招致悲劇。

然而,司馬靖忘記了,連執著的不敢承認的人,又有什麼資格去肯定罪業的存在呢?連罪業的沉重都未曾感受過的人,無法真正面對罪業。

「所以了,凡愚,你無法獲勝呢。雖然現在你似乎贏了,但是在未來,面對那可能出現在你面前的智慧的另一個極端的時候,你必敗無疑。」

當時的對方似乎就已經考慮到了司馬靖現在的狀況。面對智慧的另一個極端,即「知」。司馬靖面對知者的狀況,早就被那個人預料到了。

……

「或許真的是這樣子吧……過去的我無法獲勝……但是……」

現在,存在于此的自己,已經看到了勝機。

隨著那個求救聲越來越清晰,司馬靖已經可以確定,與計尚決斷的時候到來了。

現在,自己存在于此,雖然存在于此,但是卻並不是真實意義上的存在。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一切都因為那個自己不知道也無法知道的變數而產生了有利于自己的變化。是的,自己從一開始就無法獲勝的,但是自己卻是必須也是必然獲得勝利的人。

知必勝智。知者的局限性,自己已經看見了,不是麼?而且自己也已經知曉,這一切都不過是擁有真實的意義的無法擁有真實的定義的存在,不過是……幻境罷了。

終于,計尚的局開始了。

一名穿著暴露的女服務生跌跌撞撞地沖了出來,她只顧著看自己的身後,關心自己是不是快要被追上了,根本無暇去看自己的前方,所以快速奔跑著她結結實實地撞在了司馬靖的身上,或者說撲到了司馬靖的懷里更加恰當吧。司馬靖原本就已經消耗了大量的體力,被這樣一撞,當即被撞倒在地,而那名女性也因為撞了司馬靖,所以失去平衡,直接壓在了司馬靖的身上,那柔軟的胸部就這樣壓在了司馬靖的臉上,面對這樣的情況,司馬靖連大氣也不敢出,只能夠用自己的手勉強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女性。

好吧,雖然自己必須承認自己對飛來艷福並不討厭,但是這飛來艷福的時機必須得選好一點吧?為什麼偏偏是在這個時候?在這樣的情況下?

那女子掙扎著爬了起來,但是她才剛剛站起身,兩只粗大的黑手已經從她的身後抓住了她的兩只手。

她被捉住了,等待她的結果只有……

「不……不要!救救我!」女子帶著哭腔,向司馬靖求助著,但是計尚卻走上前來,對司馬靖冷冷說道︰

「不要搭理她,你該走了。」

女子似乎並沒有看見計尚,她只能夠拼盡自己的全力哭喊著向司馬靖求助,她的雙手被牢牢地抓著,她只能夠把希望寄托在司馬靖,這個路人身上。或許她也知道自己的呼救是不會有任何用處的,但是她不願意放棄。她一遍又一遍地吶喊著,聲音也愈漸嘶啞,但是司馬靖卻並沒有身出援手的意思。

司馬靖勉強站著,面對女子的求援,他並沒有做出任何動作。

這個距離……還不夠,還是太近了……

「這個人的名字是黃寧寧,是被自己的男朋友用藥迷暈帶到的夜總會,他的男朋友把她給賣作三陪小姐,她醒來之後無法相信這個事實,想要找她的男朋友,可惜的是她早已經被視作這家夜總會的地下工作者了。她先是被關在了房間里,然後讓客人進去。她拼盡全力從接客的房間里逃了出來,但是卻還是被抓住了。」計尚用十分平淡的語氣簡述了那名女子的情況,對此,司馬靖只是輕輕「哦」了一聲。他並不驚奇會是這樣的狀況,或者說,如果計尚的目的真的是為了束縛住他司馬靖的話,那麼就必然會是這樣的情況。

「嗯。我想是時候了呢。」司馬靖把手伸進了自己上衣內側的口袋里,打算拿出什麼東西。

這個距離,差不多了。

「我命令你離開。」計尚說道,完全沒有命令的語氣。在他看來,自己的話,司馬靖是絕對會服從的,因為在司馬靖的心中,陌生人的性命是無法和白輕舞的性命相比的。所以拿白輕舞的性命威脅司馬靖,司馬靖絕對會服從的。

「是嗎?」然而,出乎計尚意料的是,司馬靖非但沒有听從他的話離開,反而從上衣口袋中拿出了一柄手槍……

這是……不可能的!?怎麼會是這樣的選擇?計尚吃驚地瞪大了眼楮,他做夢也不會想到司馬靖居然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無論是定下約定之前所使用的不受限制的「知」也好,現在使用的受到限制的「知」以及智慧也好,都告訴了計尚司馬靖是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的,然而事實卻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從一開始,我就輸了呢,但是從一開始,我就必然會勝利。」司馬靖說道,他的話十分矛盾,但是卻是十分符合計尚擁有的知者的邏輯。

司馬靖把手槍指向那名女子,然後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只听見一聲槍響,空氣中頓時彌漫著淡淡的蘭花的香氣,那子彈離開槍口,瞬間擊中了那名女子,說來也奇怪,子彈並沒有穿透對方的身體,反而是在對方的皮膚表面停了下來。

看到這樣的情景,司馬靖非但沒有驚訝,反而是松了一口氣。

看起來自己的猜測沒有錯呢,這里的確是幻境呢。只是……未免也太夸張了吧,自己居然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陷入了幻境?如果說自己沒有得到提示的話,那麼自己豈不是要永遠被困在這里?

「不……不可能的!?怎麼可能會是這樣的選擇!?」

計尚喊出了聲,如果說之前,司馬靖的舉動使得他有些驚訝的話,那麼現在司馬靖的舉動已經讓他徹底被驚呆。原本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居然喊出了聲,可以想象出他驚訝的程度。

「哼,我也想知道呢,為什麼我會得到如此寶貴的提示。話說回來,這里只不過是幻境,對吧?」說著,司馬靖已經轉過頭,看向了計尚。自從他開槍之後,周圍的時間似乎就停止了,那名女子不再掙扎不再呼救,而抓住她的男子也不再前進,他們就這樣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仿佛栩栩如生的石雕像一樣。

「提示!?什麼提示!?混蛋!明明已經約定好不會插手的啊!」計尚並沒有回答司馬靖的問題,但是他那顯露無疑的驚訝的情緒已經告訴了司馬靖答案。司馬靖是正確的。

「不,並沒有什麼人出現告訴我我處在幻境,僅僅是在此之前,我已經開過一次槍,而你沒有出現罷了。」

司馬靖十分平淡地說道,在這個時候,他已經恢復了那特有的自信的表情,那種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高傲,那讓他自己厭惡不已的氣質。

「怎麼可能!?為什麼我不知道!?」

「呵呵,你不知道也是應該的。知者的局限性啊。雖然不太清楚你這局限性是否是針對我——司馬靖的,但是你確實存在著局限性。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並非全知,僅僅是能夠知道你所想要知道的事情罷了。你最初想要知道的應該就是——我是否有按照你的話去做。很遺憾,我的確按照你的話去做了,但是同時,我也開槍了。你的‘知’只能夠告訴你我是否按照你的話行動,並不能告訴你你沒有想到要去知道的東西。」

……

……

是了,司馬靖在此之前開過一次槍。具體時間就是計尚對司馬靖布下的第一個局完成之時。當時,司馬靖被計尚命令離開,而司馬靖的心中進行著激烈的思想斗爭。

選擇白輕舞還是那名嬰兒?他無法做出選擇,兩個人的重量,都太過沉重,他無法放棄任何一方,于是,他就想到了另一個方法。

他按照計尚所說的,走了,但是在他邁出腳步的同時,已經掏出了手槍,瞄準了那名昏迷的男子的肩膀。

自己的確不能去救下那嬰兒,但是並不意味著自己不能叫醒那名男子,即使自己不能走過去用溫和的方式叫醒他,自己也能夠用遠距離的暴力的方式叫醒對方!

是的,司馬靖選擇了用子彈叫醒對方。疼痛有很大的幾率能夠讓對方恢復意識,畢竟對方受到的傷害並非那種嚴重的傷害到中樞神經系統的傷害。

所以了,司馬靖毫不猶豫地開槍了,但是結果卻出乎司馬靖的意料,子彈停留在那名男子的左肩膀的衣服表面,居然就那樣停留在半空中,既沒有前進的意思也沒有落下的趨勢,就這樣靜止著停止在空中。

當時的司馬靖無法理解這到底是為什麼,但是卻沒有停下腳步。

奇怪啊……難道說自己的武器的能力被計尚封鎖了?太夸張了吧?知者不是只擁有「知」的力量麼?根本沒有听說過知者擁有封印武器的力量啊……況且如果知者真的有這樣的力量的話,見面之初,他就不會被辰管家先發制人了吧?不論從何種角度考慮,知者的力量都不像是能夠讓手槍失去能力吧?

那麼,產生這種現象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呢?

……

當時的司馬靖並不能理解產生這個現象的原因,所以他就把這一記憶深埋在心靈深處,希望計尚不會知道。

接著就是司馬靖選擇接下來的行進路線了,當他奔跑到夜總會門口的時候,計尚突然出現,而且計尚露出了一絲破綻,居然讓司馬靖看到了他的淺層情感——憤怒。

……

憤怒?對方為什麼會憤怒呢?難道是說自己這一回確實抓住了知者的局限性麼?可能性很大呢。但是有一點矛盾呢,既然自己確實看穿了知者的「知」的局限性,那麼對方又為何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還是說他憤怒的理由並非他的局限性被發現了?不,至少從目前來看,能夠讓對方憤怒的理由是不會有第二個的。那麼這意味著什麼呢?

快速思考著的司馬靖回憶起了自己之前開槍後所發生的事情,他的腦海里不禁產生了一個瘋狂的想法——自己身處幻境!

幻境的定義究竟該如何進行呢?司馬靖還不能肯定,但是發生的這一切都讓他開始懷疑,自己身處幻境之中。

……

……

「怎麼可能!?你是完全沒有理由知曉自己身處幻境的啊!」計尚吼道,而司馬靖則是微笑著回答他的問題,仿佛眼前的計尚不再具有攻擊性一樣。

(從一開始,司馬靖就錯了,知者的威脅性,比他想象的要大很多,只是因為計尚是崩壞的知者,所以才沒有展現出知者真正的強大。)

「你就真的那麼想知道自己失誤的原因麼?我不會介意告訴你的,道理很簡單,知必勝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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