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指劍 第一卷 少年俠膽 第六章 隱秘泄露

作者 ︰ 武潭生

如此路天遙每日卯時來,未時歸,灰袍老者每日悉心教導,路天遙天資聰穎,刻苦習武練功,進境甚佳,只是夜晚冷熱纏身,痛苦異常,但每每記起光大衡山之誓,便咬牙堅持,不想耐性漸漲,痛苦一日弱于一日。而路沖游吳月婷夫婦亦是忙于練功,除吳月婷每數日特意抽出一段時間下廚照顧愛兒,路沖游時而囑咐路天遙修練輕功小心外,啞叔照樣伺弄花草,其余衡山弟子與路天遙交往甚少,竟無人知路天遙練武之異常。

時過一月,路天遙「春雨化溪」功法已至純熟,練功時體內增長之真氣已自然融入運行之丹田真氣中,銀竹蛇所化真氣躁動之勢略減。這日晚上,路天遙正在臥房打坐練功,忽然闖入一個十一二歲的青衣少女,鬼頭鬼腦的四下張望,見路天遙坐于床上練功,抿嘴一笑,輕輕踱步過去,站在路天遙身前直做鬼臉,見路天遙毫無反應,不禁無趣,便一**坐于床上,蕩著一雙盈盈一握的小腳,一雙女敕玉般的小手托著下巴,望著路天遙沉思。

路天遙修行時日尚淺,不能做到一心二用,現正沉浸在真氣運行的快感中,對少女竟一無所覺。青衣少女忽見路天遙額頭出現微汗,玉臉微笑,仿若找到寶藏似的從懷中掏出手帕,右手輕輕的往汗上插去。不料甫一挨上路天遙額頭,忽覺一股巨力傳來,青衣少女不禁被彈向床頭,嘩啦一聲竹床散架,路天遙一下驚醒,收功不及,跌落于地,體內陽性真氣,銀竹蛇所化真氣亂撞,竟不能動彈,連話語都無法講出,分明是走火入魔之狀。

其實衡山弟子入門便會被鄭重交待不能打擾其他弟子練功之門規,青衣少女只是一時無聊來看路天遙,又發現了路天遙微汗這個‘寶藏’,一時欣喜,模出手帕給其擦汗,不想路天遙目下內力已與其他三代弟子不可同日而語,練功時真氣布滿全身,青衣少女甫一接觸便被真氣反彈而出,致使闖下大禍,致路天遙走火入魔。

青衣少女闖了禍事,嚇得魂不附體,又見路天遙奇怪造型,「媽呀」一聲丟下路天遙便跑了出去。路天遙心中苦笑,待要運功驅魔,不想兩股真氣混亂已不听指揮,急切之間用力,竟然有越來越亂之趨勢。只好懈下心力,期盼青衣少女去求救。

不一刻,進來一青袍無須中年大漢,尾後跟著眼角含淚的青衣少女,路天遙一見知是四師叔柳沖霄,不禁放下心來,柳沖霄眉頭緊皺,急步趕到路天遙身前,運指如神,幾下點住路天遙截脈,先制住路天遙體內真氣,然後抓起路天遙右腕,把起脈來。

沉吟半晌,眉頭忽松忽皺,放下路天遙右腕,柳沖霄不禁沉思起來。青衣少女乖巧的站在一旁,不敢絲毫打擾。茶盞功夫,從門外沖入兩人,正是路沖游,吳月婷夫婦,柳沖霄連忙起身道︰「有愧師弟弟妹,天虹竟闖下如此禍事!」

路沖游一臉焦急,但也連忙擺手道︰「師兄客氣,天虹無意之失。」吳月婷急步到路天遙面前,未及言語,先是垂下幾滴淚來。

柳沖霄續道︰「天遙體內真氣十分奇怪,有一股陽性是本門功法,另一股陰性真氣不知從何而來。」路沖游一臉詫異,急忙替路天遙把脈,沉吟半晌,道︰「果然不錯,而且真氣之雄厚恐怕不在你我之下。」轉臉對吳月婷道︰「快請掌門師兄過來。」

吳月婷依言匆匆而去,屋內陷入沉默。路天遙口不能言,萬分著急,想到怎麼知會前輩過來就好。青衣少女乖乖呆在跟前,見路天遙身邊許多碎竹,便想去撿開,剛動身,忽听柳沖霄怒斥︰「孽女,還在搗亂!」青衣少女一听之下,‘哇’的一聲哭開了。

路沖游連忙道︰「師兄勿怪,天虹你去看看大師伯來了沒有?」青衣少女止住哭聲,戚戚地走了出去,不一會,一紫臉紫袍神情嚴肅的五旬中年文士趕了進來,吳月婷,青衣少女緊隨其後,柳沖霄,路沖游連忙起身喊道︰「大師兄。」

紫臉中年人右手一擺,示意不要多禮,一個跨步到路天遙身前,探手而出,給路天遙診起脈來,片刻間,紫袍中年人不禁‘咦’了一聲,轉臉對路沖游道︰「五師弟,你御氣術習到第幾層呢?」

路沖游心中奇怪,但不敢怠慢道︰「沖游資質愚鈍,尚未開始習練。」

紫臉中年眉頭一鎖,道︰「天遙已開始習練第一層,而且體內真氣至少是吾輩習練三十年之功。」眾人不禁大驚,路沖游喃喃道︰「怎麼可能,吾三月前尚觀察過遙兒內功進度,天柱心經尚只習到第五層。」

紫臉中年人擺手道︰「先不談這個,吾先試替天遙療傷,請二位師弟護法。」

柳沖霄,路沖游連忙讓吳月婷,青衣少女去門外等候,又將路天遙扶正,盤膝坐于兩側。紫臉中年人坐于路天遙面前,捏了個手印,提聚真氣,雙手緩緩按向路天遙丹田。一待接實,真氣緩緩從手掌度了過去。

路天遙只覺一股與陽性真氣一般的內力傳入,先與丹田陽性真氣會和,再引導陽性真氣緩慢移出丹田,向路天遙體內經脈而去,一路收集陽性真氣,一路驅趕銀竹蛇所化陰性真氣匯集,至任脈處,本待回身,不想路天遙任脈已暢通,本身陽性真氣自己流向任脈,一穿而過,紫臉中年人微微一震,輕道︰「抱元守一,使春雨化溪心法。」路天遙依言自行引導真氣而行,經一周天,紫臉中年人回手收功,路天遙繼續行功,行到九個周天,全身已恢復如常,收功睜眼,只見紫臉中年人,柳沖霄,父親望著自己,心里不禁一陣苦笑,不知如何是好。

紫臉中年人乃衡山掌門,衡山五劍之首冷沖浩,天資聰穎,三十歲便被上代掌門看好,傳授絕學御氣術,二十年下來,已練至第三層‘湖濟江河’圓滿境界,不出數月必能突破至第四層,精進之快衡山數百年來亦是屈指可數,剛才一探之下便知路天遙已修練御氣術,只不過停留在第一層。不過剛才運氣入路天遙體內竟發現其已打通任督二脈,不禁心中震撼,要知連其自己也只是在數年前經三十余年苦修才打通任督二脈,從此一飛沖天,短短數年間將御氣術修練至第三層大圓滿。而路天遙不到十六歲,竟然打通了任督二脈,怎不令人震撼。

冷沖浩,柳沖霄,路沖游三人眼望路天遙,還是冷沖浩先開了口︰「天遙,最近有甚奇遇?」柳沖霄,路沖游尚不知路天遙已打通任督二脈,否則路天遙肯定第一個審問兒子。

路天遙期期艾艾,不知怎麼言語,最後憋出來一句︰「大師伯,前輩不允佷兒提起他。」

冷沖浩心中一動,眼神一熱,已猜到路天遙遇見何人,不禁抓住路天遙雙臂道︰「快說,你那前輩在哪,師伯好去拜見!」柳沖霄,路沖游一听掌門師兄用到‘拜見’二字,具是眼眶一熱,期盼著望著路天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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