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指劍 第一卷 少年俠膽 第二十章 武潭迷解

作者 ︰ 武潭生

就在電光火石之際,突听一聲大喝︰「鷹犬敢矣!」又听耳邊勁風飛來,乒乒兩聲,使鎖鏈者和使軟劍者兩人哎呀兩聲,各自捂著右臂退後,路天遙回頭一看,只見黑衣壯漢從天而降,剛才正是他在危難之際射出兩枚暗器,救下路天遙。

範百戶見又有人來範,又在空中,連忙道︰「其他人退下,衙役,給我放箭!」幾個場中錦衣衛包括與路天遙纏斗三人迅速退下,黑衣壯漢和路天遙未及反應,弓箭已經四面八方而來。

路天遙眼見黑衣壯漢來就,膽氣一生,心中感慨‘及時雨’,不由大喝一聲,真氣竟自恢復一成,于是施展衡山‘雁落峰回’身法,身形陡然躍起三丈,人在空中,身形又是一轉,一個起落,已在街旁屋頂之上。黑衣壯漢亦不稍慢,雖在半空,見來箭甚猛,竟一腳踏在一支箭上,借力亦躍上屋頂,兩人相視一聲大笑,又見萬箭襲來,連忙施展輕功,朝西而去。

只听聲音傳來︰「吾霍君山在此,爾等鼠輩有膽便追來吧!」

範百戶一愣,喝道︰「洞庭湖賊子,兄弟們,給我追!」眾錦衣衛只余下幾人照顧受傷者,其余人等便連忙上馬追去。

路天遙,霍君山在前,眾錦衣衛在後,一行人一前一後,眾錦衣衛雖各自騎馬,但路天遙,霍君山輕功高明,竟自追了個不相上下,相隔五十丈左右。

待得路天遙,霍君山二人到得紅袍老者隱居之樹林外,見身後錦衣衛正騎馬上坡而來,霍君山朝錦衣衛大笑道︰「爾等鼠輩爬的真是慢,爺爺我不奉陪了!」說完穿林而入。路天遙知樹林中暗含陣法,見霍君山一下穿入,喊之不及,又見錦衣衛追之不遠,只好跟著入林。

眾錦衣衛到得林外,範百戶心中氣憤,正要穿林而入,身邊使刀者勸道︰「大人,逢林莫入!」範百戶心中一凜,道︰「霍君山乃朝廷通緝要犯,捉之可得白銀千兩,如此機會,怎可錯過。」遂不听而入,一眾錦衣衛跟著而入。只見樹林茂密,雖已是正午,但尚只有依稀光線,眾錦衣衛,衙役不由得提心吊膽,小心翼翼前行,忽听四周數聲慘叫,又听霍君山大笑道︰「哈哈,爾等鼠輩已入吾囊中矣!」

範百戶高聲道︰「眾人听令,向我聚集!」話音未落,又听數聲慘叫傳來。又听周圍一陣喊聲,竟像是已陷入重圍之中。範百戶頭皮發麻,一下只見不知如何是好,使刀錦衣衛連忙在旁道︰「大人,快突圍吧!」範百戶猛然清醒,正待出聲大叫讓人靠攏突圍,使刀者又勸道︰「敵人勢大,吾等在林中已無弓箭可憑,恐怕只能悄悄突圍。」範百戶醒悟,于是兩人聯合旁邊數人朝來路而奔,一路糾集錦衣衛眾,奔得數十丈,旁邊僅有二十來人,林中已無慘叫聲傳來。

又走得數十丈,仍不見出林,使刀者連忙道︰「大人,恐怕我們已陷入陣中矣!」範百戶心中焦急,連忙問道︰「這可如何是好?」話音剛落,便听霍君山聲音從旁而來︰「哈哈,鼠輩無處可鑽了吧,入我陣來,就授首吧!」話音一落,便從周圍模模糊糊地鑽出四五十人來,皆一臉得意模樣。

範百戶不由大驚,連忙喝道︰「快給我殺,殺,殺!」已是慌亂不已!

霍君山冷笑道︰「爾等鷹犬圍我洞庭湖水寨,殺我兄弟數千人,此仇不報,人神共憤,今送上門來,怎可不一網打盡!」

使刀者見範百戶慌亂,連忙出聲向霍君山喝道︰「爾等為匪,我等為官,自古官兵捉賊,天經地義,何況爾等水寨打家劫舍,燒殺搶掠,亦是無惡不作,該得此報。」轉頭對範百戶道︰「大人,在此生死存亡之際,殺得一個是一個!眾士拼命,方有得救啊」聲如雷響,直把範百戶喊醒,範百戶從慌亂中醒來,膽氣一橫,大喝道︰「兄弟們,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給我殺啊。」聲音雄壯,甚是感染。眾錦衣衛見無生路,平常又個個都是悍勇之人,听得喝聲,各自膽氣一壯,反而呼喊著朝霍君山等人殺去。

霍君山見此情形,連忙對旁邊路天遙道︰「那持刀者是個人才,本來我是想敗他們心志,沒想被其破了,反而造成置之死地而後生。」路天遙忙道︰「此人與我相斗數十招,武功之高恐不在你我二人之下!」霍君山‘喔’道︰「如此人才,不應該屈居錦衣衛十戶之職,恐怕另有所謀啊!」兩人說了幾句,見錦衣衛已自殺來,便各自出手,尋找對手。霍君山纏住使刀者,路天遙殺向範百戶。

霍君山仍然空手,使刀者如此緊急情況下刀法盡顯凌厲,但霍君山也非一般高手可比,拳法展開,兩人你來我往,斗了個不相上下。範百戶手持長刀,攻勢凶狠,其武功雖未進一流,但比之被路天遙一招擊敗之青衣錦衣衛還是高出甚多,路天遙久戰之下,元氣未復,從霍君山兄弟處討了個長劍,與範百戶相斗,短時間也看不出勝負。

其余二十來錦衣衛在四五十洞庭好漢的圍攻下亦不稍弱,只因大多錦衣衛奮不顧身,只攻不守,雖然兩個洞庭湖好漢圍住一個錦衣衛,但有時竟被逼得連連後退。就在眾人殺得難解難分,聲欲震天之際,忽听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吵死人了!」只見一個綠影一閃,路天遙眼前一晃,範百戶在對面竟已面色灰綠,軟軟地倒了下去。

在往四周看時,錦衣衛除了使刀者尚立于地,其余皆是面色灰綠,倒在地上,所有洞庭好漢都目瞪口呆,唯霍君山向前拜道︰「記名弟子叩見師傅!」

定楮看去,只見霍君山前正是那綠袍老者,面色鐵青地看著使刀者道︰「接老夫一掌不死,你走吧!」霍君山正要待言,但想起老者脾氣古怪,遂不敢說話。

使刀者終于噴出一口綠血,駐刀在地,半跪道︰「謝前輩不殺之恩!」于是緩步向林外走去。眾洞庭好漢見大哥跪倒在地,連忙從震驚中醒來,齊拜道︰「拜見前輩!」路天遙亦抱拳道︰「見過前輩!」

綠袍老怪冷冷地看了路天遙一眼,對霍君山道︰「下次如再敢引外人進樹林,自斷一臂!」聲音冷冷,說完轉頭對路天遙道︰「汝最好七日內趕回,否則難逃一死!」路天遙心中一驚,不明其意,待再問時,綠袍老者已飄然遠去。

霍君山見路天遙認識綠袍老者,連忙道︰「路少俠認識吾師傅?」

路天遙連忙道︰「在下昨夜剛從林中出來,見過前輩!」

霍君山心中驚訝,先對其余人道︰「老三,你帶人收拾戰場,老六,我們趕去武潭鎮殺光剩余的錦衣衛。」說完,便對路天遙道︰「少俠,我二人一路走,一路說如何?」路天遙道︰「甚好!」

原來霍君山見錦衣衛帶了弓箭,又人多勢眾,怕自己兄弟死傷慘重仍無法月兌身,想起這樹林陣發奇妙,自己又知路徑,遂先引眾人到達樹林埋伏,自己再去武潭鎮引錦衣衛入林,所以撤退時一時之間未能與路天遙說明,況且又不知底細,萬一是對方臥底,自己反受其害,故未與路天遙說明便引人撤退。

待得布置妥當,趕回武潭鎮時,正巧見路天遙深陷重圍,霍君山與路天遙打斗一夜,惺惺相惜,不忍其被害,于是現身相救,正好可一起引錦衣衛去樹林。

說完這些,霍君山問道︰「路少俠可進過樹林深處?」

路天遙道︰「昨夜有進去過,遇見兩位前輩。」其實昨夜遇見三人,那天仙少女乃紅袍,綠袍師妹,路天遙以其年輕,故沒有當作前輩。

霍君山驚道︰「有兩位前輩?」路天遙奇道︰「是,還有一紅袍前輩。霍英雄未進入其內?」霍君山苦笑道︰「雖為記名弟子,師傅僅在樹林中授藝三次,但已讓我終身受益。」

遂把其來歷細細道來,原來霍君山乃洞庭湖三十六水寨總瓢把子,號‘洞庭王’,手下數千人,號聚水鄉,為一時之雄,不料其勢力發展太大,招朝廷所嫉,派水師一萬圍剿,霍君山等水寇哪是正規水師之敵,疏忽間檣櫓灰灰湮滅,只能單身逃月兌,上得岸來,又招官府通緝圍捕,甚至錦衣衛高手追殺至此樹林,幸遇綠袍老者出手相救,

之後綠袍老者要求其收集各種毒物藥材,霍君山本有海量積蓄藏于各處,綠林人面又廣,于是一一辦到,綠袍老者見其辦事牢靠,但武藝稍顯低微,于是尋了三次機會傳授絕世武學,可惜霍君山年近四十,武功已經無法突進,但數年勤練下來,已是江湖一流高手,遠非昔日可比,官府中人數次緝拿都全軍覆沒,于是收攏昔日手下,隱秘在武潭鎮,教授武功,恢復勢力,以圖再起。

路天遙前日來到武潭鎮就是霍君山怕隱居之地為官府發現,所以使鎮上之人不可接待外來之人,而且都要細細盤查,恰巧那日霍君山等出外辦事,就沒有盤查到路天遙,否則路天遙亦難輕松離開武潭鎮。至于湘江九盜,亦是霍君山昔日好友,為官府追殺,前來投奔霍君山,也使得武潭鎮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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