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聲音真如晴天霹靂,納蘭夫婦腦袋一時懵了。李嫣然身軀一顫,轉頭看了燕臻,愣了半餉,哭了出來。淚流滿面的抱住燕臻。
「臻兒,真的是臻兒。我的孩子,你終于回來了。」
知子莫若母,這個世界上父母永遠是最熟悉自己孩子的。因為孩子是他們身上帶下來的肉,銘刻著他們的烙印。燕臻雖然不是她親身的。但是多年的感情,與親子無異。剛剛一瞬間,她已經認出眼前這個青年就是她日夜牽掛的孩子。「娘親!」
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溫暖的懷抱,久違的母愛。一直都是他夢中出現最多的情感。他渴望這種無微不至的愛,渴望這種深入骨髓的親情。無言哽咽,終于回家了。闊別多年,他終于回來了。
「娘親,臻兒也很想你啊。」
他離開李嫣然的懷抱,看著一旁的納蘭文成。憋了好久,終于喊出了一聲:「父親……」
納蘭文成嚴厲,穩重。對他和納蘭若水從來都是一絲不苟的。慈母嚴父,納蘭文成的父愛是深沉的,是嚴厲的。在這里府中,最愛他的不是李嫣然,而是納蘭文成。他的愛深邃,他的愛沉重。隱藏在嚴厲之下。深藏在教謹之下。從二十一年前,他抱著自己離開那座城之後。他就從他的眼中讀取到了濃濃的父愛。
納蘭文成眼楮紅了。拍拍燕臻的肩膀,長嘆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父親,我把若水帶回來了。」
「以你的脾氣這是自然的。你別怪我就好。」
「父親也是為國家著想。孩兒不會怪父親的。只是這樣值嗎。」
納蘭文成搖了搖頭,嘆道:「沒有什麼值不值的。為人臣子,百姓父母。無論如何都要為國家為百姓做一些事情。」
「或許我是個好官,但卻不是個好父親。臻兒,來,你和若水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從小若水就喜歡你,纏著你。其實在我和你娘眼里。你們早就是一對了。現在你們也長大了,你們的事,我們也不會反對什麼。」納蘭文成抓起納蘭若水的手,輕輕的放在燕臻的手里。納蘭若水早已臉如紅霞般。羞澀的低頭。
燕臻點了點頭,把她的手拉在懷里。道:「我要娶若水,我不想再讓今天的事重演,那樣我會遺憾終生的。」
納蘭若水呀了一聲,又羞又喜。把頭埋在李嫣然的懷抱中。羞的不敢抬起頭。
納蘭文成卻搖了搖頭,「大丈夫事業未成,何以成家。臻兒,你現在成親還太早了。」
望子成龍,納蘭文成自然想燕臻干出一番事業。再風風光光的成家。
「父親!若水也不小了。別家的姑娘早就成親了。」
燕臻埋怨。
「可以先定親嗎。娶妻之事不急。臻兒可以先立幾房妾室。」李嫣然笑道。
在民間,男兒都是先立幾門小妾,正妻反而不急。納蘭文成算是男人中的異類,因為他只有一個妻子。李嫣然。
這是哪跟哪啊。他怎麼覺得自己穿越的是歷史而非仙俠啊。哪啊。他怎麼覺得自己穿越的是歷史而非仙俠啊。不過又釋然了,無論什麼世界男準女卑永遠是定理。就像太陽為什麼只在白天出現。鐵一般的定理。或許在修煉界這樣的等級分層沒那麼明顯,但是這是凡間帝國。而燕臻正是出生在官家。
「不行,臻哥哥怎麼能立妾。我不同意。」納蘭若水雖然脾氣溫和,性格淡漠。但在這一方面卻倔強的比什麼都硬。
臻哥哥是我的,怎麼能和人分享呢。絕對不行,就算是父親也不行。
「若水,善妒可不好。男人三妻四妾實屬平常。」李嫣然點了點納蘭若水的腦袋。
「娘親……你自己不也不同意父親納妾嗎。還說我!」納蘭若水撅著小嘴。
旁邊的納蘭文本尷尬的模模下巴。
李嫣然笑道:「你父親是鐘情,只喜歡你娘親一個。對納妾不感興趣。」
納蘭若水蓮步款款,走到燕臻身旁,抱住他的胳膊,秀目一瞪。「臻哥哥也只鐘情若水一個,對嗎。」
燕臻感覺腰間一痛,一只柔軟的小手狠狠地捏住他的軟肉。呲牙咧嘴。納蘭若水見他不說話,又加大力度。柔聲道:「臻哥哥,對不對嗎。」
撕!他倒吸一口涼氣。
「對,對。臻哥哥只娶若水一個,還不行嗎。」
燕臻苦著一張臉,小妮子太狠了。痛死大爺了,這又是哪門子的飛醋。女人的心思還真是莫名其妙。
納蘭若水這才眉開眼笑。笑著說,還是臻哥哥對若水好。
李嫣然在一旁忍竣不禁。笑著看兩人!心里安慰之極。在她眼中,倆人本來就該是一對。從小到大都是這麼覺得的。一直都沒變。
出了納蘭夫婦倆的房間,納蘭若水興致勃勃的拉著燕臻往房間中走。
回到曾經的閣樓中,燕臻激動萬分。房間里的擺設一如七年之前。沒有一絲變化。寬闊的房間一層不染。毫無污垢。
窗台的花長桌干淨整齊。精美的花瓷,白色的茉莉迎向燦爛的陽光。淡淡的馨香翩散在空氣中。
「七年來,娘親一直都命令人打掃這里。這里的東西都保持著原來得樣貌。」納蘭若水在旁邊幽幽的道。
「若水!」燕臻一把抱住了納蘭若水。他聞到納蘭若水的味道。沁人的香氣中蘊含著納蘭若水的幽香。納蘭若水對他用情很深。無數個不眠的夜晚,她怕是在自己房中渡過的吧。
「臻哥哥……」納蘭若水臉紅紅的。卻沒有松開他,反而抱住燕臻的虎腰。多年的分別有太多的話要傾訴。傾訴這些年的相思,這些年的牽掛。
深情相擁,房間中只剩下兩人的心跳聲。漸漸融為一體。
………………………
皇宮中,御書房內。楚瀚與楚月皺眉商議著。
「父皇!這個燕臻回來的不是時候啊。若水到底還是沒有嫁給司馬凌空。」
「不!應該說回來的正是時候。」
楚月道:「父皇的意思是……」
楚瀚嘆道:「倘若納蘭若水真的嫁給了司馬凌空,難保他不是第二個辰南。對我大楚損失巨大。」
「可是為了他放棄司馬家族,真的值得嗎。」
楚瀚捋了捋胡須。笑著道:「月兒,你現在的修為怕也是沒達到三階之境吧。可是他卻至少在四階之上。即是連李前輩步入四階多年的高手也不是他的對手。這樣的人潛力真的無限啊。他的成就比諸葛前輩只高不低。」
楚月點頭。震驚的道:「他的成就的確很讓我意外。帝都中能與之比間的青年高手難找比第二個。」
「別忘了,他本來就是天才。」
「只是,因為若水這件事,他對我們的態度怕是極為反感了。他能為我們所用嗎。」楚月秀眉微顰。
「不一定要控制他為我們所用。那樣會事得其反。他是楚國臣民,燕家更是大楚候門。更有左相牽制。這點不用擔心!他和你妹妹從小關系極佳。有了這一層關系,
還擔心不為我們所用嗎。」
楚月驚道:「父皇想將妹妹嫁給燕臻!」
「如果鈺兒她自己願意的話,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月兒,為父皇磨墨。朕要擬份聖旨。封燕臻為奇士。」
「恩。」
…………………
燕臻與納蘭若水雙雙來到大廳,正是吃晚餐之時。
「臻兒,快來吃吧。」李嫣然笑著招呼。
「好香啊,娘親。不用說,這糖醋魚肯定是娘親做的。這味道……恩!和七年前一模一樣。」
燕臻夾了塊魚肉,津津有味。
「先洗手!」
李嫣然笑著打開燕臻的筷子。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還嘮叨。」
「你這孩子……」
一家人圍在餐桌前有說有笑,燕臻講述了這幾年的經歷。在十萬大山中驚險的戰斗,好幾次凶獸口下逃生。驚險刺激!听的眾人心驚肉跳。
納蘭若水小手緊張的握住燕臻的衣袖。汗水津津。
「臻兒,沒想到你受了這麼多的苦。可憐的孩子。」李嫣然心痛不已!
「哎,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臻兒也算是月兌胎換骨了。」納蘭文成感嘆道。
「聖旨到……」
門外傳來一聲尖銳的叫聲。
眾人都是一驚,迎門而出。一個油頭粉臉,面白無須的宦官帶一群侍衛走了過來。
「劉公公!這是……」
「納蘭左相,接旨吧。」劉公公道。
納蘭文成連忙下跪,身旁的李嫣然和若水也跟著下跪。
燕臻卻杵在了那里。「臻兒,快跪下。」見他沒反應。納蘭文成低喝道。
下跪?!
燕臻眉頭一皺,他本就是高傲的性子。加上最近幾年修為的增長,讓他在對凡間的帝王下跪實在是做不到了。況且還是一張聖旨。修為高深者早已不敬神,不禮仙。神佛面前都可平等相視。更別說是凡間帝王了!
「呵呵,無妨無妨。陛下交代過燕公子可以免跪。」劉公公諂媚道。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燕家公子燕臻才華橫溢,修為高深。朕決定在三天後封燕臻為楚國奇士。欽此!」
「謝萬歲!」
納蘭文成低腰接過聖旨。欣喜不已。
一切程序都跟燕臻前世的一樣。沒有新鮮花樣!
「臻兒,還不快謝恩。」
「謝陛下。」
「燕公子不必多禮。左相您可真有福氣啊!燕公子年少出眾。將來封官拜候輕而易舉。」劉公公尖細的聲音充滿奉承。
「呈劉公公吉言。」
納蘭文成上前兩步,不動聲色的塞過去一錠金子。身居宰相多年,為人處世自然圓滑。
劉公公笑眯眯的走了。納蘭文成非常高興,「若水是奇士,現在臻兒你也是奇士。我納蘭家風光無限啊。」
燕臻卻不屑的撇撇嘴:「什麼破奇士,連司馬凌空那樣的廢材都是奇士。我可不稀罕。」
「臻哥哥,三天後的奇士策封才熱鬧呢。」
「奇士還有策封!」
「當然了,奇士本就要策封的。若水也被封為奇士的哦。到時候百官慶賀,可熱鬧了。可能還有人會向你挑戰哦。」
「你不是不喜歡熱鬧嗎。」
「可是我想讓臻哥哥所有人都知道,我臻哥哥是最棒的。」
燕臻輕輕摟住她,笑道:「好,臻哥哥就為你證明我是最棒的。」
「恩!」納蘭若水歡喜的點頭。頭輕靠在他的懷里。
「咳咳!」
李嫣然幾聲咳嗽,提示了自己的存在。
兩人快速分離。納蘭若水面色酡紅,急急的跑回了房間去了。
「臻兒,回去休息吧。三天後還要受封呢。」李嫣然道。
「好,不過這個策封在哪里舉行?」
「皇宮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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