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樊能急遁地于麋忙上船
看著向前走去高壯的周倉,那扭動著的肥厚肉臀。高順頓時打了個激烈的冷顫。急忙轉頭不再去看那個讓他有些心驚膽戰的部位。
橫江城外,沿江向東三十里處,一個偏僻的小河港里,建有一個小型的碼頭。
碼頭上停泊著數條斗艦與十余艘小巧的走舸。除了沒有艨艟大艦外,單只這些船只的實力,就差不多有劉繇眼下所掌握水軍的一半實力。
這正是在橫江城中有安排人手的一些世家大族,布置在此處的備用船只。當然主要是為了那些城中的家族精英們,準備逃跑之用了。
如今,所有大船的風帆已經升起。小船上的船工也已經就緒,可以隨時《》了。遠處從橫江方向,正不斷有人趕來。
其中卻是有衣著殘破的敗兵,更有許多依舊穿著光鮮的富家子弟打扮之人。這些都是橫江城中的大戶之家了。
橫江城不大,卻是個絕地,當初也不知是誰任縣長時。在位于城東的縣衙下面,多挖了一條逃生用的地道,直通到離城數里外的小山腳下。
如此大的工程,原本都以為無用,今日卻成了橫江城中那些富戶、敗兵們唯一的逃生之路。
一艘停靠在岸邊的斗艦旁,足有數百敗兵蜂擁著擠撞著。每個人只想要早一步上船。好似能上了船,才是真正的安全。
方才城中的慘敗,已經讓這些身為士卒的男人,沒有了再拼殺下去的勇氣。
窄小的跳板上,無數人推擠著向前進。
擁擠中,不時有人慘叫著掉落水中。一些體力耗盡的傷兵一落入水中,只能冒上幾個氣泡,漂起一朵血花,再也不見蹤跡。
而方才周倉在城頭之上,遍尋不著的樊能赫然出現在此。之前他卻是一從城頭撤下來,就帶著剩余的精銳衛士遁地而逃了。
此時樊能已經穿好了平常穿著的長裾,有些疲憊的站在一條斗艦上,看著士卒們爭搶著上船。幾十里路的狂奔下來,任誰也做不到氣定神閑吧!
樊能心中暗罵一句︰「都是一群廢物,打仗的時候又不見你們如此爭先!」
不再看這些還在掙命的士卒,轉頭繼續與一個相似打扮的漢子爭執起了什麼。
那漢子卻正是方才未曾出現的橫江另一員守將,同樣是江東大族出身的于麋。
心中還是憤怒難平的樊能,半吼著叫道︰「姓于的,你究竟有何圖謀?身為主將,居然膽敢不參戰,就棄城而逃。是想陷我樊家于死地嗎?虧得樊某平素還拿你當兄弟般看待。
卻不料你居然是如此的居心險惡之輩!等回去曲阿有你好看!」
被罵得狗血淋頭的于麋卻只是有些尷尬,卻絲毫不覺得羞愧,反而有些理直氣壯的回答道。
「兄長此言實在冤枉小弟啊!想咱們于、樊兩家,向來同氣連枝!兄長當也知曉,小弟是個知道輕重的人,又怎麼可能棄你于不顧呢!
當時小弟在城中巡查完畢,已經在趕往城頭的路上。
卻是有衛士來報,說兄長已經敗退下來。小弟平素就遠不如兄長你武藝高強,家兵也不如兄長的樊家衛士精銳。
憑小弟的這些人手,就算再上了城頭也是于事無補。想想小弟就只能先行回府,將兄長的家人、細軟都一並帶到這船里。也好免去兄長的後顧之憂。
誰知兄長一到船上,卻反而還不分青紅皂白的埋怨起小弟,豈不是讓小弟心寒嗎?」
于麋的一番半氣半委屈的解釋,讓樊能的怒氣漸漸的平靜下來。
想想也是︰「兩家這麼多年來都是互通有無,互助互利,算是多年的老關系了。這個于麋確實不會是那麼沒根底,轉身就跑的人物。至少他把老子最擔心的東西都安排的很好。
原本以為,宅子里的東西都不見了,是被那些亂兵所劫。確不料已經在船上了。這姓于的雖然不是親兄弟,能在戰亂中做到這種程度,難道不是比親兄弟還要想得周到嗎?」
掃了一眼斗艦的船艙里,那里是樊能的幾個心愛的小妾,與最近在城中收刮來的財物。心中又感覺對于麋的誤會有些訕訕的不好意思。
剛想要開口說幾句抱歉,于麋卻似乎知道他的想法。
率先開口道︰「兄長無需再說什麼,那些客套話都是虛的。你只需知曉小弟與你是一條心就好。你瞧咱們用來撤離的船都是同一條呢!」
有了台階的樊能連忙熱情的應道︰「是啊!是啊!咱們兩家本就是一條船上的人!」
高大的斗艦,在兩人重新融洽起來的氛圍里,從河港里開出。在數艘走舸小船的護衛下鼓足了帆,向著江南開去。那里才是他們真正的根據地。
而其他的富戶的船只,看到兩位守將的船已經離開,也許是感覺到了危險。不論有沒有接到要接的人,也都紛紛開始揚帆《》。沒有了武將的護衛,再留在這里怕是會做了敵人的俘虜。
這些船只開出沒有多久,小碼頭上就響起了如雷的馬蹄聲。江東軍的鐵騎終于追到之里,卻只能面對著空蕩蕩的碼頭,望江興嘆。
之前,江東軍入城後,卻是發現不論是縣令還是敵將。居然沒有捉到一個有份量的人物,又沒有人上報斬殺敵將的功勞。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出現的情況。
攻城的軍隊因為有足夠的破城把握,是把橫江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只怕是一只貓也逃不出包圍圈,可偏偏主事之人全部消失了。
難道這麼多大活人,還真能飛天遁地了不成!
驚奇之下士卒們對俘虜進行了詢問。終于有個略知內情的差役,說出了縣衙下面有地道的隱情。
江東軍連忙派出大量士卒,沿著地道追擊。並派出了所有鐵騎四散搜索,務必要多捉些漏網之魚。只是發覺得的終究有些晚,除了步卒們在地道中,捉住了實在跑不動的胖縣長大人。
其他的只是幾個跑慢了的富戶及一些殘兵。樊能與于麋兩個守將,卻是早已消失無蹤了。
三三兩兩的船只開到江面上,空闊的江面突然出現了十幾道白色帆影,卻是很有些顯眼。樊能、于麋正談論著此戰的驚險得失,看到這樣的情形都是微微的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