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約來生 老姑娘

作者 ︰ 痴夢人

有的人被別人視作為雜草,其實呢他並不是雜草。玫瑰長在麥田里,所以它就變成了雜草,而如果是長在庭院里,那它就是美麗的鮮花。我們窮其一生,都在尋找著那個能容納我們自己的庭院,在那里,能有一個心愛的人坐在你身邊,她沒有一絲雜念,只是靜靜地听你說著那重復不變的情話。

——題記

楊冰跟冉欣的對話持續了25分鐘,這期間楊冰投了一百多個球,冉欣抓拍了許多照片,可惜很多都背光了,不過真的蠻帥的。

「說完了?」楊冰擦著額頭上的汗水,礦泉水從白皙的臉頰淤出,她每次運動完都會這樣猛喝,一點也不健康。王東說過她好多回,她就是不听。而現在,她更不會听了。

「恩,說完了。」冉欣擰上了鏡頭蓋,從運動包里給楊冰掏著紙巾。

楊冰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中午天氣很好,陽光把早上毛概課的陰雲曬得差不多了。兩個人走在操場外的步行路上。Q大真的很大,那條路好長。想想在X中的日子,操場是那麼的小,人是那麼的擁擠。那種感覺讓人窒息。現在地方這麼寬敞,寬敞的連心也變得空落落了。

「冉欣,你還听林辰的歌嗎最近?」

「還是老樣子,P3里全是她的,她的歌讓人上癮,沒辦法。」

「我好久沒听了,最近喜歡听中孝介的,反正是日語,我也听不懂他唱了個啥?」

「中孝介。」

「恩,中孝介,看過《海角七號》吧,里邊的主題曲《各自遠洋》。」

「《各自遠洋》,听名字感覺好哀怨啊!」冉欣撫了撫眼鏡,輕輕地抬起頭,感受著陽光的撫慰。她從來不會這樣,因為會感覺賣萌的。

「你還記得王東、常亮唱的那首老男孩兒嗎?歲月就像把殺豬刀,改變了我們每個人的模樣。」楊冰改了這首歌的詞,她覺得這樣會更貼切。

「恩,我們啥時候,也寫個歌,就叫老姑娘吧!」

「老姑娘,恩怎麼唱呢,那是我日夜逃避的人吶,到底我該如何拒絕,他會明白我嗎?那時陪伴我的人吶,你們如今在何方?曾經深愛我的人啊,現在是什麼模樣?如果有明天,他還會等我嗎?親愛的?你說呢,冉欣,昂?」

「恩,說真的,你跑調了。」

楊冰徹底無奈了,冉欣簡直就是個「盾牌」,太遲鈍了。她輕輕摟著冉欣的脖子,可惜永遠都不會是男朋友的擁抱。

「楊冰,哎,過去我一直都不知道,現在明白了好多,可終究錯過了。我又能怎麼辦呢?」

「恩,好吧,那個叫周暢杰的你真的喜歡嗎?」

「我不知道,至少他是喜歡我的。」

楊冰搖了搖頭,「哎,其實我也不知道,呵呵,除了學習我似乎什麼都輸給了你。喜歡的男孩兒,想要的生活,想要的恬靜,哎。如果他真的珍惜你,那就把王東忘掉吧。這是作為好姐妹對你說的,但要是作為王東的好哥們兒的話,恩,或許你倆可以在一起,但那有可能就是好多年以後的事兒了,好在我們還年輕,這個十字路口分開了,下一個說不定又會踫到呢?你說呢?冉欣。」

冉欣緊緊地抱著楊冰,這個世上,其實只有女人的肩膀才是女人最好的依靠,不用在隱藏,不用再擔心男生發現自己的小秘密,不用再擔心男生嘲笑自己的沒出息。

冉欣該回去了,放下了疲憊,揣著一顆歸零的心走了。就讓一切重新開始吧,其他的等待命運的宣判。

「喂,楊冰,我哥喜歡你好久了?」

「什麼,你說什麼?」

冉欣站在過街天橋的一端,楊冰站在中間。

「反正你听見了,你自己看著辦吧?我走了!」

楊冰徹底崩潰了,「哎,什麼跟什麼啊?不是冉欣瘋了,就是我瘋了。」她向冉欣招了招手,轉身又向學校的方向走去了……

「靠靠靠靠靠靠。一萬個靠送給你。你小子有病,而且是絕癥。」公交車上,王東緊緊地勒著常亮的脖子。劉炎珊在一旁不知道是應該勸阻,還是當個旁觀者,這兩個瘋子,算了,裝作不認識他們吧。

「大哥,輕點,我昨天在候機大廳坐了一晚上,腰都快斷了。」

「你咋不去死,靠。」

鬧了一路,好在沒有惹出人命。王東最近的心情像餃子餡一樣,沒想到去楊冰學校的路上,居然能踫見常亮。穿越了,絕對是穿越了。這感覺就好像還在X中一樣。

常亮當時在公車的座位上打著瞌睡,一副欠揍的樣子,可氣的是他居然還伸著腿擋在過道。王東一腳踢開了他的腿,沒想到,就這樣見了好兄弟。

沒說的,朝死了揍,太想念了,在學校里真沒有所謂的兄弟,真的沒有男人之間的宣泄。

「說說吧,你小子來北京的起因,經過,目的,還有抵京的手段。」

「恩,你可算消停了,你剛才吃錯藥了吧,哎,諾,小樓。」常亮抽出了那種短把兒香煙。

「你可別只帶了一盒。」

「恩,一條呢,抽死你,呵呵,介紹一下啊,剛來北京就有大美女相伴。」

劉炎珊終于有插話的機會了,剛才這一路自己簡直就像是個傻子,只是在看著他倆表演。

「恩,我女朋友,也是我們學校的,而且還是咱們的老鄉,劉炎珊。」

「你好。」劉炎珊點了點頭,此時的她透露出的完全是含蓄,內斂。既然是王東的好朋友,那自己咋也得有個當嫂子的樣吧。

「昂?」常亮手一抖,剛點著的香煙掉在了地上。「奧,不好意思,我把煙一揀。」

劉炎珊很奇怪的望著王東,王東只是一個勁兒的嘬著小樓。

「行啊你,上大學了就是不一樣,恩,我是他哥們兒常亮,這小子沒跟你提起過我吧?」

「奧,還沒有。」

「恩,他這小子艷福還真是不淺,嘿嘿,剛才別見怪啊,我們好久沒見了。」

「沒事兒,習慣了,王東平時就老愛這麼激動。」

「不說了,進去找楊冰吧,你小子啊,服了你了,邊走邊說。」王東適時的轉移了話題,他們幾個之間的故事,也是時候跟劉炎珊說說了。

昨天跟冉欣打完電話,常亮同志當即就做出了這個決定。他拿著那張工行的卡,里邊是老爸預存的零花錢,課本費。翻過了LM補習學校高高的圍牆,拿著提款機里取出的現金,毅然決然的打了個的就直奔機場。

早上七點的飛機,從夜里兩點開始算起,還要在機場靜坐五個小時,算上兩個小時的里程。這一個晚上似乎是把一輩子都沒干過的事兒全嘗試了一遍,有種新生的感覺。

如此漫長一個晚上,常亮想了很多,他想起了王東,想起了冉欣,想起了身邊這麼多的蛋疼的故事。自己這樣做,傻嗎?值得嗎?楊冰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哎,難道真的是王東把相思病也傳給了自己。

自己鬼使神差的選擇了復讀。每天晚上五個小時的自習,12點下課的時候,是所有人最瘋狂的時候,小賣部外邊永遠都是人滿為患,常常為了一種口味兒的康師傅而吵得不可開交,最後無奈的拿著一桶老壇酸菜,和一個火腿腸黯然的走上了樓。最好笑的是泡面用的熱水,一壺要兩塊錢,覺得貴了就會兩個人A,有的時候甚至是三個人A……

躺在宿舍的木板床上,不能抽煙,只能呆呆的望著天花板。好久都沒有睡過懶覺了,眼楮瞪得像石頭一樣大,腦子里除了讓人惡心的卷子,就是那張讓自己砰然心動的面孔。

如果說王東對冉欣的追尋是一部小說的話,那自己跟楊冰的距離簡直可以寫一部史詩。

為什麼會喜歡呢?年級第一,外表比妹妹還男人,性格像火一樣暴躁,有時甚至會爆著連自己都沒有勇氣說出的粗口。但有一點,常亮知道,他真的想去靠近這個冰一樣的女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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