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多克少爺死了!」萊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他抱著少爺依然溫熱的身體用力晃動著,像是要吧他喚醒似的。少爺的死會激怒他背後龐大的家族,那個家族的能量有多麼巨大自己是知道的,現在只能祈禱自己的家族不會因此而受到牽連。這時一陣微風從林間傳來,萊特不由的打了個寒戰,他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是一身冷汗了。
樹林深處,秋暉臉色蒼白的倚坐在一棵樹旁,身上的傷口已經簡單的包扎過了。他現在需要盡快的趕回酒店,在他的行李箱中有一些必須的藥品和手術縫合工具,而且他受傷後沒能及時的休息,傷口出血過多造成他有一些頭暈和無力,繼續行動已經成為奢望了。
這時一架直升飛機呼嘯著從他的頭頂飛過,他苦笑了一聲,這是自己第二次任務失敗了,和上次行刺芙琳娜不同,這一次是自己力有未逮。
三天後,秋暉剛剛打開手機,就有十幾封短信爭先恐後的頂了進來,看時間都是這三天收到的。他還有來得及看,一個熟悉的號碼就打了進來,是祖魯。
「喂,我是攝魂者。」秋暉按下接听鍵。
「攝魂者先生你可讓我好找啊!」電話的另一端祖魯的聲音听起來很焦急。
「事情不順利,所以我修養了幾天。」秋暉隱晦的指出自己這幾天是在養傷。
「啊!不好意思,不過我們能不能再見一次面,還有一些事需要和你面談。」祖魯听說秋暉受傷了有些驚訝,但還是提出了見面的請求。
「好吧,什麼時間?」
「兩天以後的中午好嗎,你還可以再修養一段時間。地點定在汩源江邊的伯森萊克教堂,那里遠離城市只有周圍的小鎮居民會在禮拜日前去祈禱禮拜,應該沒有人會打擾我們。」祖魯定下了時間還出人意料的定下了地點。
「好吧!」秋暉沉吟了一下答應了。正巧自己也有事要問他
掛斷電話,秋暉試著揮動了幾下手臂。左臂的槍傷還沒有痊愈,一用力還是鑽心的痛,這樣的貫穿傷至少要休息三周以上才能恢復。肋下的子彈擦傷已經結痂了,對自己的行動不會造成任何影響了。利用養傷的時間,秋暉仔細回憶了這次行動的每個細節,得到以下結論︰自己的行動沒有任何破綻,而且自己第一次查看地形的時候還沒有那些埋伏。這說明那些黑衣人並不知道自己確切的行動時間,也不清楚自己的行動方案。第二次自己準備行動時被發現恐怕是因為他們在自己勘查地形後就一直埋伏在那里,換句話說,他們在等自己!他們知道有這次刺殺行動,只是不清楚具體的時間和自己可能出現的方向。刺殺行動只有自己和祖魯知道,而且祖魯只知道自己的目標和大約的行動時間,他是最大的嫌疑人!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刺殺行動的委托方通知被刺殺者讓他逃避刺殺,這听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也許是他打電話通知自己希多克行蹤時被人偷听到了,秋暉用手輕撫左臂的傷口,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兩天後的中午,一名身穿休閑裝的青年男子信步游庭的走進伯森萊克教堂。
伯森萊克教堂有著近百年的歷史,歲月的滄桑讓教堂的建築變的斑駁破舊但卻呈現出一種獨特的韻味。教堂門前的噴水池中滿是綠色的苔蘚,青石路也破敗不堪。這里遠離城市,只有附近一個小鎮的居民來做禮拜尋求心靈上的解月兌,今天並不是禮拜日所以教堂里空蕩蕩的。
教堂中的長椅上一個人正悠閑的坐在那,雖然只是背影可是依然能看出他風度翩翩。听到背後傳來腳步聲,那個人扭過身站了起來,正是祖魯。青灰色的西裝裁剪的非常合體,搭配優雅的氣質盡顯貴族風範。
「攝魂者先生!」祖魯率先打了個招呼。秋暉揮了揮手緊走了幾步來到祖魯的身旁。
「請坐!」祖魯側身相讓,示意秋暉坐在長椅上。秋暉坐在椅子上游目四下打量,右手不經意的扶在左手的腕表上。這個教堂並不很大,前方是巨大的十字架和那個倒霉的被釘在上面被人膜拜的耶穌。十字架左側是聖母像,在長椅前方兩側各有一個小門,其中一件是懺悔室,而另一個門不知通向哪里。教堂里沒有發現任何神職人員,看來祖魯早做了布置以免有人打擾。秋暉並沒有先開口,他知道祖魯迫切的約見自己一定是有重要的事商談,他決定先听听再說。
「攝魂者先生,這次請您來有兩件事。第一件事是關于您上次行動的報酬事宜,此次行動的余款會在明天匯至你的賬戶,請您查收。第二件事是我還有一個委托希望您能接受。這是相關的資料和報酬情況,請您先看一下。」說著從隨身的包里取出一個鼓鼓的文件袋交給秋暉。然後站起身緩步走向聖母像,饒有興趣的欣賞起來。
秋暉在听說祖魯準備支付報酬余款時就感到非常詫異,還沒听說過殺手沒有完成任務還能收取報酬的,再听說他還準備雇佣自己時就更感到反常了。雇佣一名不能完成任務的佣兵!這完全違背常理。
接過祖魯遞過來的資料袋,秋暉並沒有立刻打開,他需要先解開自己心中的疑惑。
「祖魯先生,有一件事您可能弄錯了,這次行動並沒有成功,我沒有能刺殺希多克。」秋暉決定直言相告,因為猜測並不能讓自己知道答案。
「失敗了?」祖魯身子一震,他猛的回過頭,神情有些驚訝,但隨即又恢復了鎮定。「攝魂者先生,這個笑話並不可笑。我有確切的消息,希多克已經死了,而且是在風多匹克森林別墅被人刺殺的。難道除了你還有其他的人去刺殺他不成?」
「不可能有其他人!我刺殺未遂避入林中,親眼見到希多克的直升機離開了。即使有其他人也沒有時間動手。」秋暉搖了搖頭否定了希多克在林中死于他人之手的假設。
「希多克死了,我即視為委托成功,所以才會支付委托余款的。攝魂者先生,我們沒有必要為一個死人爭執什麼,還是先看看下一個委托吧,我希望我們能再次合作愉快。如果您還對希多克的事掛懷的話就給我打個折吧。」祖魯聳了聳肩開了個玩笑。
看見祖魯不欲在希多克的問題上糾纏而是將話題轉到新委托上,秋暉只得按下心中的疑慮打開文件袋。
「 」的一聲輕響,一團粉紅色的煙霧從文件袋中爆出,瞬間將秋暉籠罩其中。
「攝魂者先生,第二個委托就是委托你將性命送給我!」祖魯得意洋洋的說,「你現在應該全身無力無法動彈了對嗎?這些粉紅色的煙霧是一種尚在實驗中的神經麻醉藥物,它的作用就是使受用者失去行動能力。和乙醚等麻醉劑相比,它的好處就是並不會使人昏迷,而且麻醉時間更長。它的使用方法很簡單,譬如現在,我在資料袋中裝入一些粉末然後在資料的口放入一個微型的爆炸裝置,當你打開文件袋時,觸動了起爆器,于是就形成了你身前這團煙霧。」祖魯說起自己的杰作很是得意。
此時,煙霧緩緩散去秋暉依然端坐在長椅上,只是雙手無力的垂在身體兩側。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秋暉的聲音很平靜,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
「咦?」秋暉的反應出乎祖魯的意料之中。他確定了秋暉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後才笑著繼續說︰「因為我需要權利!要拿回屬于我的東西!我們有的是時間,這種藥的效果可以持續1個小時,足夠讓我給你一個明確的解答的。老實說我的確想找個人傾訴一下。」祖魯聳了聳肩,自嘲的說。不過在他的內心里確實想找個人傾訴,只是這些事都不足為外人道所以只能忍下了,現在對這個性命都由自己掌控的殺手說是最好的選擇。「我是亨姆賴斯家族中的一員,準確的說是下屆家族族長的競選人之一。我從22歲就進入家族的產業中工作,28歲時就參與家族公司的運營決策,憑我的實力我有信心在下屆族長競選中奪魁。然而,就在二年前,我發現家族中握有投票權的成員逐漸被庫克伊斯所控制,下屆族長的選舉已經不再會有公平和公正了。我不甘心!希多克那個少爺懂得什麼經營?把家族的生意交給他只會讓家族走向衰敗!我私下開始聯絡家族成員準備重新更換投票人,但被庫克伊斯發現了,他將我調離原來的職務安排我做希多克的私人助理,他希望他的兒子能看住我。然而他太輕視我的能力了,我不會放棄我的夢想,我要奪回屬于我的東西,我要帶領家族走向輝煌!」祖魯興奮的揮動著手臂,臉色也因為激動而漲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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