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里傳的沸沸揚揚,「皇上身邊的侍女要求當皇妃,听說昨夜還大鬧了乾清宮。」這種流言隨處可聞,听的攸苒渾身不自在。珠妃更是鐵了心要將苒兒置之死地。
傍晚,苒兒拿著皇上換洗的衣服向浣衣房走去。
朱紅的宮牆綿綿無盡,墨色的琉璃瓦更襯出深宮的肅穆與淒清。
苒兒停止腳步,回頭望望,自言自語著︰「今天怎麼這里一個人都沒有?安靜的有點嚇人。」言語間,只得抱著衣服快步走去,這個皇宮,一向籠罩著恐怖的氣息。突然,從左轉的路口處冒出來兩個人,一身黑衣,手中明晃晃的尖刀折射出夜的月光。苒兒先是一怔,這是劫財還是劫色?
「你,你們要干嘛?」苒兒下意識的向後退去。
「不干嘛,我們只是奉命行事。」
「奉誰的命?我可沒得罪過誰額!」兩個蒙面人不回答,一步步向攸苒逼近。
怎麼辦?怎麼辦?她的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一個字,跑……
攸苒扔掉手中的衣服,轉身向後跑去。只可惜剛邁出去一步,雙腳就不听使喚,就听「哎呦」的一聲申吟,蘇攸苒以極其不雅觀的姿勢趴在了地上。雙臂忍著劇痛慢慢的向牆角挪去。
兩把尖刀以極快的速度向苒兒刺來,恍若間,她閉上了眼楮,心想︰這下可完了,沒想到我竟死在這里,而且是這樣死掉的。卻只得靜靜的等待死神的降臨。
「汀。」寂靜的夜里突然發出一聲金屬撞擊的聲音。苒兒睜開了眼楮,一個氣宇軒昂的男人站在了她面前,當然,還有兩個倒地的蠢賊在地上打滾。
再一看,他,手無寸鐵,目光中那種冰冷的威懾,卻讓人心生憐惜。
他伸出手來,拉起癱坐在地上的攸苒,「啊,痛,好痛。」苒兒痛苦的倒在地上。很明顯,剛才扭到腳了,真是夠丟人的了,要是讓那個死皇帝看到,肯定會被取笑死的。等等,這個時候,我怎麼會想到他,不想他了。
池一把將她抱起,攬在懷里,向寢宮走去。
苒兒靜靜的臥在他的懷里,寬大的肩膀足夠她休息,苒兒突然發現,他身上,有股特有的氣息,似乎就是她久久以來尋覓的安全感。她抬起墨色的雙眸,眼神與池的目光相交匯,卻只得久久的佇立,似在溝通,卻又並未言語。
池有些驚訝,很久沒見過這麼清澈的眸子,這麼秀美的容顏。似乎,她,就是三年前那個夢里的女子,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佳人。想著想著,眼神中掩藏的殺戮之氣竟少了幾分。
「你,你能送我回去麼?」攸苒小聲問。
「姑娘,你住在哪?」
「送我回乾清宮就可以了,我是那里的侍女。」
池的腦海中涌過一絲沖動,這是他十歲以來第一次沖動,而他的這個想法,卻預示著一場風波。
來到了乾清宮門口。
「我自己進去吧。」
「不,我送你。」沒等苒兒思索好,就發現自己已經被抱了進去,門口的宮女太監膛目結舌,卻也不敢言語。
「臣參見皇上。」
逸辰向門口望去,看到了讓他窩火的一幕。攸苒正安靜的躺在池的懷中。
「侍婢,你給朕起來!六弟,你辛苦了,剛回朝不久,母後和皇兄都很掛念你。」
攸苒一驚,「六弟」難道,他是王爺?天啊,太丟臉了。只得急忙站起來,低著頭,不敢正視這二人。
「皇兄,臣弟在來的路上看到您的宮女被人追殺,就出手救了她。」眼神飄到苒兒身上,
(追殺?似乎說的有點嚴重。)
「哦,這個丫環沒死也真是萬幸。」
苒兒憤怒的瞟著皇上鐵青的臉。有一種想笑的沖動。
「皇上,臣弟有一請求,不知皇兄可否成全。」
辰的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他的這個弟弟鐵馬金戈,征戰沙場,為天雲國立下戰功無數,卻無欲無求,今天,他會要什麼?
「皇兄想听听六弟你想要什麼?金銀珠寶?還是府邸?皇兄盡量滿足。」(要皇位他肯定不會給的)
「臣弟想要面前的這個宮女。」說著指了指一臉小脾氣的苒兒。
苒兒徹底嚇傻了,要我?不會吧,怎麼不問問我的意見?
此時辰的臉冷的像掉進了冰洞里。「這個,其實本來皇兄已經打算封她為美人了。只是一直沒有下旨。」
「什麼什麼?我怎麼不知道?」苒兒質疑的說。
「閉嘴,沒你說話的份兒。冊封大典和封妃大典一起舉行。恐怕要讓六弟失望了。」其實,他本不該駁了池的要求,只因,這個女人,他不想給!更不願意給,簡單點說,就是不舍得!
「既然皇上這麼說了,臣無話可說,臣告退了。」池的眼神中顯得無比的落寞,那不是失落,是親眼看著夢破碎的那一刻的心痛,而這,皆已成定局。只得頭也不會的離去,只剩下這二人。
「你不是說不封我為妃麼?」此時的苒兒無比的冷靜。
「對啊,我沒封你為妃額,我封的是美人。」
「那美人和妃哪個級別大?」
辰有種想暈掉的沖動,這還有比大小的?
「無論如何,你要記住,你是朕的女人,永遠都是,別人踫不得!」辰的眼神無比的堅毅。輕輕俯,將苒兒攔腰抱住,向他的龍榻走去。
「今晚,你睡這里。」
「呃。」苒兒用無比驚訝的神情應允著。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耳畔久久回蕩著剛剛那句話︰「記住,你是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