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首在楚子胥的外袍中,那是不同于厲炎身上那股讓人心跳加速的蘭草味道,是能讓她安心的氣息,這麼想著,布如一眼皮沉重,竟然窩在厲炎的懷里睡著了。
何時回到軍營,又是何時回到她的床上,更是何時換了一身衣物,布如一完全沒了印象。
她不可能睡的如同一頭死豬般任人宰割吧?
只有一種可能,又被那個陰險的幼童動了手腳!
還記得在皇宮那次落水,元凶就是他,這一次,竟然動起了**,難道是點了她的睡穴?
她布如一不是扭扭捏捏之人,勢必要問明真相!
「姑女乃女乃,真的是你自己月兌掉的,我一眼都沒敢看?」
「好吧好吧,就看了那麼一眼……兩眼……再多真沒有了。」厲炎第二天面對布如一的嚴刑逼供,老老實實稱述當晚發生的事情。
他發現她睡著了之後,就送她回她的房間,然後因為她的衣服濕嗒嗒的,她自己上床後就動手月兌衣服,真的是在半睡著的狀態下月兌衣服!還給自己換了衣服!然後在各過程中,他不小心看到了那麼一兩眼,接著他竟然流出了鼻血,繼而就開始手忙腳亂的一邊處理鼻血一邊為她蓋上被子,倉皇著逃出了她房間。
就這麼多。
但是布如一就是不相信她自己會動手月兌衣服。
厲炎百口莫辯,又被暴打一頓。
打完還得賠笑。
他一個太子,姑女乃女乃都喊出口了,怎麼還是沒有打動這個瘋丫頭呢!
日子過的飛快,不覺離厲郡桀到軍營的時間還剩下五日的時間。
這一日,布如一比往日起的都早,天還沒亮就起來了。
她第一個來到陸齊的房間,也不管他是否還睡著,就跳到他的床上,無比誘惑的說道︰「我這有一樣東西,一定是你想要的。」
陸齊睡眼惺忪,望了她那一身男裝扮相,嘟囔道︰「公主,您這起的太早了,天還黑著呢……」說完又想接著睡,從前布如一也經常用這招,喊醒他之後準沒好事,陸齊也看透了,不打算上當。
「現在是黑著,可黎明前最黑暗,你不知道嗎?一會天就亮啦,本公主真的有一樣東西要給你!」
陸齊忽然來了興致,從床上一躍而起,「難道是要還我秘籍?對對對,快給我,別耽誤了我娶媳婦!」
「那個,你就別惦記了,我答應你,在楚子胥成婚之時,就還給你。」
陸齊立馬苦下臉來,他要回秘籍,關楚子胥成婚什麼事啊?是他成婚的時候要秘籍給他娘子好不好!
跟這個小不點,真是沒什麼好談的,陸齊又倒下床去。
「喂,真的有東西給你,你看看這是什麼?」布如一拿著一張紙,就那麼在陸齊的眼前晃啊晃。
終于將陸齊晃的直接跳起來了。
「布陣圖!」布如一看陸齊一臉驚喜,也笑的眼楮彎彎。這孩子還真好哄,有了布陣圖,立刻兩眼放光,忘了娶媳婦的事。
驚喜了一陣,陸齊投來一絲疑惑的目光︰「你怎麼又有了一張?」
「不許我以前私留了一份嗎?我撿到了兩份呢!留了那麼長時間,覺得沒什麼用處,想想還是給你吧。」
「一一,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布如一愣了一下,望著對她展露傻瓜式笑顏的陸齊,狠狠敲了他的腦門一下︰「誰讓你好人不學,學太子說話!」
說完跳下床來,頭也不回的走了。
陸齊坐在床上,有些委屈,怎麼一一這個稱呼,太子喚得,他就喚不得嗎?
在軍中轉悠了一圈,好像也沒什麼特別需要交代的事了。
如果今日一別,今後再也見不到面,她會想念嗎?
當然!哪有不想念美男的道理!
她已經想了很久了,只可惜礙于年幼的身體,僅是想想而已。
布如一嘆息,拿起筆來,認真的畫了起來。
不一會,漫畫版四大美男出現在紙上。
酷美男常野,還真是神似啊,畫成漫畫的樣子,多了幾分可愛,常野如果真的是這個樣子,那該多好笑,胖乎乎的臉蛋,一絲不苟的表情。哈哈哈。
再看肚臍眼,那張臉,笑的跟一個皺巴巴的橘子似的,倒是很像他平常的樣子。
厲炎,是當中她畫的最幼女敕的一個了,粉女敕的臉頰,可愛的嘴巴,一副乖乖幼童模樣,很好很好。
最後看向楚子胥,只有他面無表情,僅僅是拿著一根簫站著。布如一想了想,不對,又將他的唇角畫的向上揚起。眉毛又給軟化了一下,可是再怎麼修改,總是改不成她印象里那樣溫暖的模樣。
最後干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叉,作廢,只將他那件外袍整齊的疊好,放進包裹中。
帶著那三幅畫,背起包裹,布如一對著軍營士兵睡覺的宿舍默念了一陣,小黃,大毛,李兒,小四……再見了!眼前浮現的都是一張張生動的臉。突然要道別,真是有些不舍。
牽來一匹馬,如她前幾日那樣,對站崗的士兵謊稱看日出,便飛奔而去。
不知策馬狂奔了多久,終于遠離了荒蕪,看到了人氣。這兒是一處集市,雖然離軍營不是很遠,但是布如一有自信能瞞天過海。
試問,有哪一個地方是女人最多,而有些女人又絕對不會去的地方呢?有些女人,泛指她這樣良家少女。
布如一的第一個目標,這兒最熱鬧的風月場所。
逛了一圈,發現這家醉雲坊,進進出出的人最多,最為熱鬧。也不似有些店會有姑娘站在門口攬客,她們的檔次好像頗高。這從進出人的穿著和氣勢上可以一眼看出。
那就這家醉雲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