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在這個時空呆了整整十天,出乎蘇曉的意料,她非常適應這種生活。很寫意,很舒適。蘇曉十歲以前是和爸爸及爺爺女乃女乃生活在農村,過的也是這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這樣的日子很舒坦,她面上的笑容也越來濃。除開不能離開這個房子以外,她對別的事情都沒有絲毫抱怨。
雲娘在她穿越後的幾日才將信送了出去,但是村里人根本就沒人願意送信,倒是鄰居王嬸去要縣里看親戚,雲娘便讓她帶著將信送出去。其實縣城離蘇家村並不遠,走路要四個時辰,若是坐牛車,則是要三個時辰,騎馬就快了,不到兩個時辰就能到縣城。
饒是如此之近,信件送出去四天了,蘇二還是沒有歸來的跡象。蘇曉嘆氣,蘇二再不回來,她就一直要被困在家里,連出門上個廁所,都要像做賊一樣。
不過,幸好,她還有雞作陪。
那日她「高歌」一曲後引發的風波,並不僅僅是讓那些雞發狂,隨後引發的事故更是她未曾預料的。
公雞扯開了嗓子打鳴,雞仔在原地跳舞,雖然只是在原地不停地轉著圈圈,但是在蘇曉眼中也是很驚世駭俗的,母雞竟然就在原地下起蛋來。如果說一只公雞打鳴,一只雞仔轉圈,一只母雞下蛋,那還好說。可是在蘇曉面前,卻是所有的雞都忙碌起來!公雞打鳴聲和母雞下完蛋後「咯咯噠」「咯咯噠」的聲音夾雜在一起,熱鬧非凡。驚得雲娘以為蘇曉出了什麼事,立馬從主屋跑過來,在看到這一幕時也是目驚口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隨後,雞群被驅散,留下一地白花花的雞蛋。雲娘數了一下,竟然有整整17枚,要知道,她家會生蛋的母雞也才17個而已,而且她以前每天的收獲也不過是區區七八個蛋!這說明就在這一刻,這些並不是每天都能下蛋的雞在這一天同時下了蛋!
雲娘忙把雞蛋收集好,連蘇曉都沒有搭理,就忙著拜祖宗了。而坐在浴桶里的蘇曉也早已是三魂七魄不在其位,直到水變得有些涼了才回了神。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我,我能催雞下蛋?」蘇曉喃喃道,目光渙散。當然,這她是打死都不相信的。
可是後來發生的事卻由不得她不信!
她爬出浴桶,忙了半天才穿好衣物。她來到雞群的位置,很快就捂住了口鼻,原來這麼一群雞不但留下了雞蛋還留下了一地的雞糞……
此後每每雲娘外出,哪怕是去屋外的不遠的茅房,蘇曉也要「高歌」一番。但是又不敢真正大聲唱,她怕被路過的村民發現,徒增事端。歌聲僅僅維持在雞能听見的基礎上。(雞有听覺嗎?)
歌曲選的是亂七八糟,除開幾首蘇曉特別愛听、經常听的歌外,別的歌都是只記得副詞而已。但是這也不影響她的實驗,而實驗的對象大多時候的雞,也有時是螞蟻等小昆蟲。但是昆蟲的效果並不明顯。
將近十天的實驗發現,除了最開始那首《最初的夢想》以外,別的歌都沒有效果。每次只要一唱這首歌,雞群就開始發狂,然後開始重復那天她洗澡發現的狀況。而且只要一唱完,母雞就開始下蛋。不論她唱多少次,間隔時間多長,雞都會下蛋,直到那些母雞下不出蛋為止。最多的一次,幾只老母雞居然連續下了四次蛋,四次已經是一只雞一天的上限了。下過蛋後,母雞只是神色萎頓,但是一夜過後,那些雞的精神卻更加抖擻!
……
儲物櫃里越積越多的雞蛋讓雲娘自己都疑惑起來,她明明沒幾天才把雞蛋賣了的啊,怎麼會這麼快又滿了?但是心思簡單並有些迷信的雲娘只當是祖宗顯靈,然後就是琢磨著將雞蛋拿到集市上換些布料並給蘇曉添些首飾。順便再讓人打听一下自己兒子的信兒,也不知道是沒有收到,還是被事情耽擱了……
他回來了,蘇曉的事兒也就解決了。蘇曉已經十五了,及笄了。雖然出了那樣的事,但是任何一個母親都是希望女兒嫁的好一點。但若是出嫁嫁妝豐厚一些,婆家的人再看不起,自己手里嫁妝多一些,底氣就足一點,日子也會舒坦些。
若是蘇曉知道雲娘是這樣想的,她恐怕再也不會唱歌給雞听!她寄宿的宿主名聲已經很臭了,別人要是還願意娶她,肯定就不是純粹為了娶她這個人!
……
第十天,雲娘天還沒亮就趕集去了,家里只留下蘇曉一人。雖說這些日子她過的很悠閑,但是總困在一個地方,蘇曉便有些呆不住了。
她打開院門,伸出頭向外掃了一眼,看見外面沒有人,便快步的出了門。這一個動作她已經練得爐火純青,因為每次上廁所之前,她都要做出這樣的動作,誰讓茅房離房子還有十幾步的距離。雖說雲娘在她房里備了夜壺,可是她始終不好意思在房間里上廁所……
只是這一次她的運氣並不是太好,才從茅房出來,迎面走來一個挑著擔子的婦人。那婦人看見蘇曉,不確定的喊了聲「蘇曉?」蘇曉下意識的點點頭,還沒細看那婦人的面容,那婦人卻撂了挑子落荒而逃。邊向山下跑去,還不忘回頭張望蘇曉。
她眉毛豎立,一臉驚恐,那表情活像是見了鬼。
蘇曉無奈的聳聳肩,完蛋。看了看茅房,又看看家……看來距離不但產生美,還產生危險……
其實蘇曉自己也知道,這樣的日子不能長久,再躲躲藏藏都會有被發現的一天。所以,她此時格外的盼望蘇武能趕到家,能救她月兌離苦海。
被人撞見,她也不敢在外逗留,趕緊回到家中,栓好了院門,只是稀疏木板釘在一起的院門似乎並不能完全隔絕外界的一切。
她本來想就著那個女人沒回頭趕緊逃,可是這個地方蘇曉並不熟悉,生怕沒出門口,就被人認出來。就算她想跑,也跑不掉!
十五分鐘不到,蘇曉已經能听到外面一個婦人篤定的聲音。「真的,我真的看見蘇曉了!」
然後一個尖銳的女聲穿過蘇曉的耳膜,「放屁,趙五娘你也是親眼看見蘇曉沉塘的,怎麼此刻盡說些鬼話。你莫不是眼花了吧。」
「三娘,你看我像是說那胡話的人嗎?我真的看到了她出來上茅房!」
這時,一直在他們身後的一個十一二歲長相清秀小女孩插嘴道︰「娘,你看,小武哥家的院門。」
趙五娘看了看院子門,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門道,她不由得大怒︰「你個死女娃子,有話你就直說。」
女孩似乎被母親給嚇壞了,怯懦道︰「娘,今早雲姨擔了兩挑子雞蛋上鎮子里的集市去了,可是她家的門卻沒有鎖上,所以說她家里有人。只是不確定是不是蘇曉姐。」
「你個死女娃子,你怎麼不早說!」
門外似乎傳來趙五娘教訓女兒的聲音,可是蘇曉卻並沒有悠閑隔山觀火,而是在想著月兌身的計策。
目光卻穿過木板大門門縫看著外頭,這次一共來了四個女人,浩哥兒他娘,趙五娘,趙五娘的女兒和一個五十來歲手里握著一把鋤頭的老婦人。趙五娘看似是個粗心眼的,可是她那女兒卻是個精靈的,而浩哥兒他娘對蘇曉則是一腔的厭惡,還有那個不知道身份的老婦人……
蘇曉有些無奈的搖搖頭,看來這次真是凶多吉少。雲娘趕集去了,一時半會也回不來,這下還真不知道有誰來救她,只有自求多福了。
正想著,已經有人開始敲門了,卻是那老婦人拿著鋤頭柄敲打門扉。
嚇得蘇曉迅速轉身貼著院牆,再不敢巴在門縫里朝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