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完男裝後,安如風又說︰「過來。」我走過去說︰「還,還有什麼事,我們什麼時候出發。」他說︰「坐下。」我說︰「干什麼。」只見他拿出一張臉譜,「轉過來。」
我乖乖的轉過去,看到那張臉譜時,小聲說︰「人皮面具,怎麼這麼丑。」安如風說︰「這叫易容,你戴上它,裝成我的隨從。」我說︰「為什麼要這麼麻煩,而且,為什麼要扮成這麼丑。」他說︰「你是我的隨從,哪有奴才比主子長得要好看。」我小聲嘀咕著,「為什麼要我扮丑,還要我裝奴才。」接著,我說︰「師兄,我們可以把角色調換一下,你來當我的隨從,這個,還是還給你。」他說︰「惜兒,若是你不戴上它,我可不帶你出去。」我妥協的說︰「好了好了,我戴上它還不行嗎?」
很久,都沒有來過這里了,這里的街頭氣象,很快就感染了我。
「冰糖葫蘆,又大又甜的冰糖葫蘆!」
我說︰「師兄,我要吃冰糖葫蘆。」
我記得,那年除夕夜,和顧少辰,顧水蓮出來玩的時候吃過一串冰糖葫蘆,就再也沒有嘗過。
我說︰「老板,來兩串冰糖葫蘆。」老板開心的說︰「兩串冰糖葫蘆,給。兩位公子。兩文錢。」我付了錢,接過冰糖葫蘆。老板說︰「兩位公子,我們世代都是做冰糖葫蘆生意的,這冰糖葫蘆,又香又甜,包您滿意。」
我說︰「哎,師兄,你做什麼。」我看到他想把冰糖葫蘆給扔了。安如風說︰「你不是看見了嗎?」我說︰「你不吃怎麼不早說,你給我吃呀。」我一把搶過他手里的冰糖葫蘆,咬了一個在嘴里。只听他很小聲的說︰「真是不一樣。」但是我並沒有听清楚,我說︰「你說什麼。」他說︰「沒什麼。」
花滿樓︰
我抬頭看到「花滿樓」這三個字。我說︰「師兄,你不會要去這里。」安如風說︰「我就是要去這里,待會,你要叫我少爺,听清楚了嗎?」我說︰「我也要去?」他說︰「當然,如果你不想被人認出來,最好乖乖的,別說話。」我說︰「可是,我」
這時候,一位白衣公子騎著馬從我身邊經過,我呆呆的看著他,竟然是他,是三年前救我的那位公子。我急急忙忙的想跟上去,想要告訴他,我就是三年前被他救起,一水之恩的人。安如風拉著我,「你干什麼去。」我說︰「我,我有件事忘了,不跟你說了,待會再來找你。」我掙月兌他的手,急急地向前跑去。他無奈的走進了花滿樓。
我用輕功追上他,「公子,請留步!」他轉身看和我說︰「這位公子,有什麼事嗎?」我說︰「是我啊,你不認識我了。」他說︰「在下實在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見過公子,望公子海涵。」我說︰「你忘了,三年前,你」這時,我想到我如今的我,是易了容的,就是熟人,也不一定認得出,更何況只是見過一面的人。
他說︰「在下與公子素不相識,公子是否認錯人了。」我說︰「沒有沒有,我沒有認錯。」我毫不猶豫的撕下了戴在臉上的人皮面具,「公子,這下可認得?」他說︰「在下可以確定,從未見過公子,還請公子行個方便,在下還有要事在身。」我說︰「這樣啊,公子可否告知我姓甚名甚。」他說︰「這」我說︰「小弟姓陸,既然公子不認識在下,交個朋友也是未嘗不可。」他說︰「在下姓蘇,名念宇,告辭了。駕!」他走了。
蘇念宇在我拿掉人皮面具後,看到我清麗的容顏,有那麼一瞬,覺得有些熟悉。或許,他忘了,他曾經救過的一個女子;或許,在腦海中,有一個模糊的人影;或許,他並不知道,他們,糾葛了幾世。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我又想到夢中的情形︰寧願相守在人間,不願習作天上仙。惜雪,來世再續今生緣。亦寒,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來生再見。他會是亦寒嗎?
我不知道柳含煙會不會記得我,匆忙中,我踏進了花滿樓,只是,我忘了把人皮面具重新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