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瀾想了想,他說︰「嗯,我知道了。」
他拿出手機打電話給肖月明,他說︰「她投資女乃茶店,給了銀行賬號給你們沒,對,發給我。」
隨即,他又打電話到出版社,要了肖星稀的銀行賬號。他再看著蘇廷芳,說︰「媽,她以前給你轉過帳,你看一下是哪個銀行的,把她的賬號給我。」
他把三個銀行賬號都給伊洛,說︰「你盯著這三個賬戶,如果有消費記錄,立刻通知我。」
「好。」伊洛想了想,問︰「她還有其他銀行的賬戶嗎?」
「應該沒了,她最怕麻煩,給肖月明那個是常用的,出版社那個,是出版社給的,給媽轉賬那個,是為了轉賬新開的。」葉瀾解釋著,沉思了良久之後,閉上眼,痛苦的說︰「我給她的,她肯定不會用。」
那天下午,林叔在小福學校守到她放學,也沒見肖星稀,他只好先把小福接回家。
小福回家見到葉瀾,她抱著葉瀾的小腿,問︰「爸爸,星星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他什麼都沒告訴小福,她卻好像和肖星稀有感應,她眼里噙著淚花,看著他。
葉瀾把她抱起來,揉揉她柔柔軟軟的頭發,看著她那雙和肖星稀一模一樣的大眼楮。她分明還是那樣小,卻要忍住眼淚,她是個懂事的孩子。
他笑著說︰「不會的,爸爸會把她找回來的。」
「爸爸……」小福把自己的脖子上吊著的星星拿出來,取下來,交給葉瀾,說︰「爸爸,星星說,戴著這個,就好像星星在身邊,爸爸,小福把這個給你。」
葉瀾把那顆星星接過來,握在手里,勉強的扯出一個笑容,他說︰「好,星星就在我們身邊,乖,早點洗白白,睡覺,明天還要上學。」
「嗯,小福听話,星星就會回來。」
葉瀾把小福交給蘇廷芳,他說︰「媽,我會找她回來的,不要擔心。」
「我知道,只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要走得那麼決絕。」她嘆氣,說︰「我知道,絕不會是鬧矛盾這麼簡單,有什麼不能和我說?」
蘇廷芳是擔憂,除了擔心肖星稀,她還擔心葉瀾。這一天的折騰,她全看在眼里,他比她更著急。他本就馬不停蹄的從北京趕回來,剛辦了母親的喪事,本就還未從失去母親的傷痛中走出來,又遇上這事。他疲倦,他煩悶,可是他都隱忍在心底,強制自己保持理智,理清思路,只為尋找到她的線索。
她本來就從小把他當做自己的兒子,看著他這樣,她心疼他。
葉瀾看著蘇廷芳,伸手模了模小福的臉蛋,他說︰「十年前,有一次車禍……」
蘇廷芳把小福交給林嬸,听葉瀾娓娓道來,直到他閉上眼,結束了這個故事,她方覺心驚。
「可是,這和你沒有關系。」她攤開手。
葉瀾蹙眉,他說︰「車是我的車,當年葉家正和伊家交好,所以這件事,葉家壓了下來。」
蘇廷芳點頭,對于世家這點事,她很了解。她想了想,問︰「知道這件事人,只有葉家和伊家了吧。」
「是,我只是懷疑,因為除了這件事,我想不到還有什麼,能讓她不吭一聲就走了。」
他閉上眼,如果可以,他不想再談及她決絕的離開。他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可是,這是事實,他除了要接受,還要冷靜安排,去找她。他心底始終存著一絲僥幸,他想,或許她並是因為那件事離去。只要不是因為那件事,他都可以解決,他都可以挽回。
三天後,伊洛帶來了肖星稀的消息,他說︰「瀾,肖月明給的那個賬戶,有了消費記錄,在B市,人民醫院。」
「洛……」
伊洛笑了笑,他說︰「去吧,沒事,我有心理準備,這些年來,我心里一直不踏實。」
葉瀾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說︰「我會把她找回來,但是,也絕對不會讓你有事,再說……」
「別說了,無論如何,如果真的能把這件事解決了,我心里也踏實了。」他苦笑著,說︰「只是小雪,我耽誤她了,但願她會等我。」
「別想太多了,會沒事的。」葉瀾堅定的說。
這些年來,伊洛常常夜不歸宿,他知道他並不是真的風流,他只是回到家就睡不好。那一年的事故,給他的心里留下的創傷,他時常會做噩夢。因此他總覺得他會遭到報應,他不敢認真找女友,一來沒人讓他覺得心安,二來,他不想耽誤別人。
終于,他找到了那個讓心安的女孩子,小雪。葉瀾知道,伊洛是認真了,他從來沒在他眼里看到過那樣的神情。方才,他說起小雪,有些愧疚,更多的,還是一絲感激和甜蜜。
B市,人民醫院。
肖星稀覺得身上沒力氣,眼皮也很沉重,她掙扎著睜開眼楮,卻看到了戚立成擔憂的臉龐。她有些驚恐,要撐著坐起來,確認自己看到的真實的,而不是夢。
戚立成見她要起來,趕緊上前來,扶她起來,笑著說︰「你醒了。」
「怎麼是你?」肖星稀不解,更有些慍怒。
她知道葉瀾會找她,為了避開他,她去機場買了票沒登機,去汽車站買了票,沒上車。後面,她包了一個車,到了B市,就是為了不讓他找到。沒想她會在路上暈倒,本來以為她會就這樣在路上昏睡過去,誰知道被人救到醫院,還是熟人。
戚立成,他大概會告訴葉瀾,她在B市吧。他不想看到熟人,任何一個認識的人,都會讓她想起他,回憶起和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而這,是她不允許的,如果她一直沉迷在和他一起的甜蜜中,她又怎麼能對得起天上的父母。
肖星稀掀開被子,慌忙的要下床,戚立成按住她,他說︰「你別激動,你是在躲葉瀾,對嗎,我不會告訴他你在這里。」
他見她這麼激動,哪里還敢刺激她,只能說盡好話,都順著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