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稀姐。」小雪看著肖星稀的眼楮變得清明了,她說︰「你要不要去做個體檢。」
「不用,沒事。」肖星稀看著小雪,看到了她眼里的擔憂,她問︰「對了,剛剛說道哪里了?」
「不行,星稀姐,我還是要帶你去做個檢查,你現在還懷著寶寶呢。」小雪拉著她,往回走。
肖星稀拗不過小雪,畢竟小雪人高,她只能被她拖著走。她說︰「小雪,小雪,別著急,我也是要做檢查的,只是,今天,我們先聊聊天,好嗎?」
小雪終于停下腳步,她有些不滿她這樣拖沓,她說︰「我告訴你,星稀姐,小時候你老是欺負我,現在,你可得听我的。」見肖星稀笑了,她雙手叉腰,說︰「我的確是當年那場車禍的目擊者,你要想知道真相,就得先去檢查。」
肖星稀突然拉住小雪,她問︰「是真的嗎,你沒騙我嗎?」
小雪的神色也變得凝重了,她點頭,雙手十指交叉著,自然垂下。風輕輕的吹起她白色的長裙,有些飄飄然的感覺,她的聲音也變得飄渺,她說︰「是的,我都看見了。」
「那你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肖星稀握住她的手,急切的看著她。
小雪嘆氣,她說︰「星稀姐,我本來也是為這事來的,我會告訴你的,不過是等你做完體檢。」
「好,你要守信用。」肖星稀放開她。
小雪輕笑,眨了眨眼楮,說︰「當然,我不要敢不守信用的話,你還不得給我畫個大花臉。」
「你都記著呢。」肖星稀笑了出來。
兩個人都陷入了那段回憶。
是啊,那時候,她們都還是幾歲的孩子,肖星稀是孩子王,誰都惹不得。小雪比肖星稀小三歲,那個時候肖星稀根本看不上比自己小的孩子,不和人家玩。小雪卻總是跟著她,她想和那樣的姐姐玩,她總是那麼快樂的笑著。
「你想跟著我玩。」肖星稀著實被這個看起來很怪很好看的女孩子煩著了,有一天,她突然和她說話了。
小雪點點頭,她糯糯的說︰「星稀姐,帶小雪兒玩,好嗎?」
「好啊,可是,我可不和一般的小孩子玩。」肖星稀臭屁的昂著頭。
小雪想了想,她高興的拍手,說︰「小雪兒是學前二班的。」
肖星稀瞬間石化,她翻了個白眼,這孩子能扯了,她說︰「明天早上在學校門口等我。」
「好。」小雪很興奮,星稀姐終于答應和她玩了,她問︰「為什麼不是一起去學校?」
「你想和我一起去學校?」肖星稀拽拽的問,大眼珠子轉動了一下,她說︰「好吧,明天街口等。」
第二天一早,小雪就背著書包在街口等著,見到肖月明載著肖星稀過來了,她連忙走上去。
肖星稀下車,她對肖月明說︰「哥,你等會兒。」
隨即,她從書包里拿出毛筆和墨水,用毛筆蘸了墨水,在小雪臉上畫了個大花臉。
「你要是敢回家洗了,我就不和你玩了。」說完,小魔王肖星稀把墨水收起來,把毛筆遞給小雪,說︰「送給你了。」
她跳上肖月明的車子後座,說︰「走了,哥,上學去。」
「呵,你越來越囂張了,我告訴你,要是晚上小雪的爸媽去家里找爸媽告你狀,我可不幫你。」肖月明瞪著自行車,載著肖星稀往學校去了。
「我知道你會幫我的,哈哈。」肖星稀張狂的笑著。
想到那段記憶,兩個人都笑了,肖星稀說︰「你還真是可愛,居然真的頂著那張花臉去上學了。」
「是啊,後來是老師給我洗了,我還求老師不要告訴我爸媽。」小雪也笑了,想到那時候的事,真是童趣無限。
肖星稀微笑著問︰「對了,你爸媽身體都還好吧,那年我們家出事,後來就再也沒見著你和你父母了,搬家了?」
小雪伸手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頭發,閃躲著,說︰「嗯,搬了,星稀姐,做個全身檢查吧。」
肖星稀想也沒想就同意了,其實她自己的身體她是清楚了,有什麼問題,自己也隱約知道。只是過去,她不想去面對,因為和葉瀾一起的生活太過美好,她害怕一個惡魔一般的消息會打破這樣的美好。而現在,她有了寶寶,她得搞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肖星稀和小雪等著體檢結果,肖星稀迫不及待的問︰「好了,我也檢查了,你該說說了。」
「嗯,我說,那一年,你高三,我初三……」小雪娓娓道來,很艱難的回憶著那一年。
對于小雪來說,那一年,那一天,真的改變了她的一生。
那是她初三的一個夜晚,她晚自習下課後,就打著傘回家去了,一路上她還是在腦海中還想著那道數學題是怎麼算的。直到到了自己家那條街的街口,她才回憶完,安心走路。遠遠的她就看見肖伯伯和肖嬸嬸,她想,定是星稀姐沒帶傘,他們去接她。
小雪腳步加快了,她想上前去和肖家二老打招呼,誰知道這個時候,一輛卡車從她身邊呼嘯而過。她趕緊轉過身去,可卡車還是甩了她一身的水,她煩躁的跺腳。
「下雨天開那麼快,找死啊。」小雪罵罵咧咧的說了一句,隨即便听到一聲尖銳的剎車聲。
她瞪大了眼鏡,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剛剛還有說有笑的肖伯伯和肖嬸嬸,身體竟輕飄飄的飛了出去。而撞肇事的,正是剛剛開過去的那輛卡車,那卡車旁邊還停了一輛高級跑車。她驚呆了,渾身顫抖,星稀姐的父母,他們躺在血泊中,一動不能動。而雨水沖刷著他們的身體,血隨著雨水,蔓延開來。
她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場景,抱著自己的腦袋蹲了下去,不敢再看。隨即,她听到了車子重新發動的聲音,她知道,肇事者要逃跑。她想到了肖星稀,不,她要鼓起勇氣,去看,她要記住那個肇事車的車牌號。她不要讓星稀姐的父母,就這樣含冤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