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很驚奇嗎?」佔羅抽空瞥了雪狼一眼,隨意問了句,便含了口血水,撲的一下噴在那羅盤樣的東西上。
——就在他火折子掃過之後,羅盤凹槽上的血水突然詭異的燃起火苗來,火苗是藍色的,沒有一點正常火苗該有的橘黃,小小的一圈、圍繞著中間的火雛珠猶如項圈一樣,詭異的在水上起火。
這種情況很詭異,按理說水上會起火、百分之百是因為水面上浮著油脂,燃燒造成的,可是就在雪狼面前,她親眼看著佔羅將混合了她血液的清水倒在里面,沒有一點油脂含量。
這水火不容是連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沒有油脂含量的水、怎麼可能憑空起火呢?
然而更詭異的是,就在佔羅噴出那口血水紅,羅盤上原本不大的火苗一接觸空氣中的血水分子、突然間爆漲,一下子就冒到了手掌高度,顏色也從一開始的藍色漸漸朝金色轉變。
沒有等到雪狼的回答,或者佔羅問那個問題根本就沒想要雪狼回答,他看著火苗大盛,便伸手穿過火苗、按在凹槽中間的火雛珠上,于此同時,他的另一只手飛快的抓住桌面上散落的石子,握在掌心里。
最後,他閉上了眼楮。
雪狼完全看不懂他在做什麼,也根本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只是這種情況下她也不好出聲詢問,只能坐在一邊靜候事情的發展。
一分鐘、三分鐘、五分鐘……足足十分鐘後,被佔羅按在手心里的火雛珠突然煥發出詭異的紅光,于此同時,佔羅的左手突然間松開,石子嘩啦啦的落了一桌子,而他的身形也如同被什麼人用力推開一般,一個踉蹌往後倒去,把雪狼嚇了一跳。
「哎呀哎呀……好險!」佔羅連連退到天台邊緣,若不是天台上裝有欄桿,只怕他就掉下去了,低頭看著自己掌心,他如此說道。
雪狼注意到,就在他被彈開的那一瞬間,他原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可怖,簡直如同一個化妝失敗的人,整張臉都是面粉刷出來的白,而凹槽中的火雛珠依然靜靜的放著,詭異的火苗已經消失了,那一閃而過的紅光簡直像是雪狼的錯覺一般。
听到佔羅的話,雪狼實在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佔羅搖了搖頭,重新走過來坐下,攤開自己的手給雪狼看,雪狼這才發現,他的掌心已經變得一片焦黑,如同被烈火燒過一般。
他撩了撩衣袖,讓雪狼看他手臂上隱約露出的、如紋身一般黑色圖案,那個圖案正在煥發出青藍色的光,然後雪狼睜大了眼楮,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他掌心里的焦黑一點點褪去,只有五分鐘左右、便再次回復了正常。
而他的手掌復原後,黑色紋身樣的青藍色光芒也跟著消失,一切恢復了之前的平靜,宛如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如果我再晚上一點,你大概只能欣賞到一堆灰燼了。」佔羅微笑著說道,臉色也重新復原,低頭去看桌面上猶如無意義散開的石子。
——如果,他此刻抬頭再看看雪狼,就會發現她竟然眉頭深鎖,眼里的光芒古怪而晦澀。
瞬間復原!
又是瞬間復原!
這是雪狼第二次看到這種說起來神奇、實際卻詭異異常的事情。
第一次是在一家兵器鋪里,自稱珈藍的男子將一把無格交給了她,就是那一次,雪狼親眼見證了這種只有在電影里的吸血鬼身上才能看到的瞬間恢復。
雖然佔羅的恢復時間比珈藍要長上不少,但是並不阻礙他讓雪狼覺得不可思議,但是同樣的,雪狼並沒有和他提起這個問題,或許是一種直覺,讓她覺得就算問起,佔羅也不會告訴她。
所以她只問。「佔卜的結果如何?剩下的四枚珠子到底在哪里?」
——沒錯,這就是她來見佔羅的原因,因為和雲燮提起過她在尋找一件東西,雲燮便極力推薦了眼前這個男人,說是只要在這個世界上的東西,他都能找到。
雪狼一開始自然是不信的,可是後來一想,或許試試也不錯,畢竟她遇到的事情隨便哪一件都像是天方夜譚,就算再多出一個佔卜,估計也沒什麼好驚訝的。
所以,佔羅來到了紫煌城,而她也來到狼域在紫煌城的**據點之一、修羅賭場。
「等一下。」佔羅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專心致志的盯著桌面上亂七八糟的石子看,隨手又抽出一張紙,一邊看一邊在上面畫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圖案。
雪狼也沒有打擾他,就坐在一旁看著,半個時候後,佔羅足足畫滿了四張白紙,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將手中的筆放了下來。
「按照推算,你要找的東西分別是︰金在雲、木在椅、水在心、土在無。」佔羅抬起頭,對雪狼如此說道。
「什麼意思?」雪狼听不太懂。
「你不是要找金木水火土嗎?」佔羅指了指一邊的火雛珠。「這是火,其余的四個、自然是金、木、水和土了。」
「那‘雲、椅、心、無’又是什麼意思?」
佔羅笑笑,很干脆的回答道︰「我不知道。」
雪狼愣了一下,便听他解釋道︰「若是別的東西我或許可以推算出確切的所在,可是剛剛你也看見了,你的東西不屬于正常範圍內,我若再算下去、只怕就必須要托夢才能告訴你答案了。」
「任何事情都有一定的發展規律,這個世界總有一套看不見的規則約束,可以窺探、卻不可以打破。我推算出的‘雲、椅、心、無’四字、或許就是那些東西的所在、也或許是一種提示,但是到底是什麼,還得由你來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