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藍終于輕輕的笑了,溫柔的看了一眼雪狼,瞟向秦燁的目光微帶了些贊賞。
「很好,沒有讓我失望,這樣的話、我為她復容就並非沒有意義了。」
他說話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淡,幾乎沒有包含情緒在里面,以至于眾人乍一听到的時候沒有反應過來。
秦燁更甚至心情極差的怒吼道︰「我管你什麼意義不意……」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卡住了,看著珈藍,濃黑的睫毛擰成了結。
雲燮也愣了一下,眨巴下眼楮。「珈藍,你剛剛……說什麼?」
復容?
意思是……恢復容貌嗎?
雲燮眨巴眨巴著眼楮,看了一樣秦燁懷中那幾乎讓人不忍直視的面容,有些困難的咧了咧嘴,都這種程度了,還有可能復原嗎?
珈藍低聲笑了一笑,額環上的藍寶石在屋內的燭光下閃爍著幽暗而迷離的光,映襯著男子細致絕倫的面容,越發有天人一般的難以琢磨。
「阿雲,你莫非是忘了我的身份?」
雲燮錯愕了一下,有些費解的皺起眉毛,突然,她的身子輕顫了一下,有些夸張的挑起眉梢。
「天吶……」她像是懊惱一般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怪不得人常說關心則亂,我居然把你給忘了,真是……」
她啪啪的拍了兩下額頭,才放下手來,白皙俊秀的面容再不復之前的晦澀,眸色雪亮中,從側面表現出絕對的信賴。「這可是你說的,不搞定我可不會和你善罷甘休,你最好努力的去做!」
「有你這麼求人辦事的嗎?」珈藍有些哭笑不得。
「那我可不管,總之我是把狼交給你了,不搞定我就和你沒完!」雲燮一揚眉梢,異常霸道的說道。
對此,珈藍只有苦笑的份。
好吧……反正這個小丫頭在他面前,一直沒什麼禮貌可言,也不差這麼一回。
「你什麼意思?」秦燁听不太懂兩人的對話,有些警戒的眯起眼楮。「什麼叫阿雪交給他?他到底是什麼人?」
他所問的,也是在場之人不解和疑惑的,為什麼狼域王敢這麼篤定、只要雪姑娘交給了這個漂亮到有些過分的男子,就完全不用擔心了?
這個在秦王壽宴上不請自來、沉默寡言又有些古怪莫測的男子,大家對他的普遍想法是狼域王的隨從,狼域王的放蕩不羈是天下皆知的,「他」做出任何事都不需要驚訝,帶一個漂亮男人來參加秦王的宴會、雖然突兀卻也不難理解。
但是這些想法、在現在看來似乎完全是錯的,那麼、這個裝束奇怪的男子到底是誰呢?憑什麼得到狼域王如此的信賴呢?
眾人心里皆有不解,楚良忍不住走上前來,細細將珈藍從頭到尾的打量了一邊,翻遍了自己的記憶,卻愣是找不到與他半點想象的人。
要知道楚良的頭腦可是出了名的好,三國之內只要稍微有點名氣的人他都知道,所知之廣幾乎是一個活動的百科全書,如果連他都不知道,那就只有兩種可能。
一是這個男人完全沒有可看的地方,太名不見經傳。
二是這個男人隱藏的太深,在今天之前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顯然是第二點可能性更高。
那麼,他到底是什麼人?
听到秦燁的話,雲燮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顯然是極為相信珈藍能夠治好雪狼、而因此心情好轉,眼角眉梢重新飛揚起來,連語氣都恢復成了一般時候的輕佻閑散。
「他啊?說出身份來嚇死你們!」雲燮咯咯的笑著,故作神秘的道︰「比我還大牌的貨色,一般人一輩子都見不到的風雲人物!」
「你嗦嗦的干什麼,有話就直說,賣什麼關子!」秦燁極為不耐煩的說道,顯然是對珈藍的能力沒什麼信心,更不相信他能給雪狼復容。
傷到這種地步,幾乎已經是沒可能恢復了。
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害成這幅模樣,更加沒什麼機會彌補,秦燁的心情怎麼好的起來?
「我說秦燁,你的脾氣真是弱爆了!」雲燮鄙視的瞥了他一眼,一步跨到珈藍身邊,伸手圈住他的脖頸。
因為身高的關系,她的動作有些吃力,卻不顯尷尬,大方的笑道︰「不逗你們這些鄉巴佬了,你們應該都知道,三國內名聲鼎鼎的神醫無白吧?」
她突然提到神醫無白,讓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
秦燁和楚良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只是前者沒有問出口,後者卻驚愕的道︰「你的意思是……」
他的話沒有說話,目光卻深深的放在珈藍身上,眼里的懷疑和審視沒有絲毫隱瞞。
「沒錯,」雲燮愉悅的打了個響指,「珈藍就是神醫無白。」
「怎麼可能……」一直沒有說話的戰裘等人條件反射一般驚愕道。
其實也不能怪他們,神醫無白這個角色對于他們來說簡直是傳說中的人物,在普通人的想象中、他應該是一個性情古怪的白胡子老頭,成天游山玩水不務正業,再不濟也該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總之無論如何都不該是這樣年輕的人。
原因很簡單,醫術這種東西、不管講究技術,經驗也是極其重要的一環,尤其是在沒有任何捷徑的古代,大部分醫者都是依照自己的經驗來精進醫術的,所以普遍越是年老、醫術就越好。
但看珈藍那絕不過二十三四歲的年輕面皮,眾人會對他的能力有所懷疑也是正常不過的事情。
戰巋更是不解的道︰「你不是叫珈藍嗎?怎麼又會是無白呢?」
雲燮瞪了他一眼,不滿的對秦燁道︰「你以後挑手下的時候能不能把智商也考慮進去?這麼蠢的問題都能問出來,我都替你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