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貓膩!
雪狼終于在他的反應中確定了這一點,往日楚良是巴不得她二十四小時都和秦燁黏在一起,根本不會像這樣攔著她說廢話。
雪狼看了看楚良身後的帳篷,二話沒說的一把推開兩人,信步走了進去。
戰巋和楚良被她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楚良還好,沒什麼心眼的戰巋反應可就大了,他幾乎是瞬間跳了起來,也顧不上擔心會不會被雪狼看出來,一個閃身攔在她面前,沒笑擠笑的道︰「雪姑娘……你……你吃過東西了沒有?要不要現在去吃點東西?」
楚良無奈的扶額,果然、騙人這種高技術的活,是絕對不能交給沒有腦子的人。
雪狼愣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我一點都不餓。」
「呃……」戰巋語塞了一下,笑得更加僵硬了。「那你要不要喝點水?我去給……」
「我一點也不渴。」雪狼干脆利落的打斷他。
「那你要不要……」戰巋滿頭大汗的繼續找借口。
雪狼挑了挑眉梢,索性一語截斷。「我什麼也不想吃、什麼也不想喝,我現在只想回營帳內睡覺。」
說完,她注意觀察著戰巋的表情,一雙眼眸閃爍著清冽的光。
果然,她的話音一落,戰巋的臉都綠了,冷汗唰的一下流進了脖頸里,眼光游離著不知道該作何回答。「是……是這樣……啊……」
楚良一把捂住了自己的眼楮,長長的嘆了一聲。
是他的錯,他就不該拉著這個沒腦子的人站在這里當門神。
「那個……雪姑娘,我實話實說,你別生氣。」楚良實在看不下去了,有些古怪的開口道。
「生不生氣、那得看你說的是什麼。」雪狼回答的滴水不漏。
楚良抽了抽嘴角,眼神詭異的往帳篷內看了一眼。「現在……你不太方便進去。」
「為什麼?」雪狼有些不耐煩起來,在這里陪他們嘮叨了半天,可是她還是沒弄清楚為什麼不能進去。
「因為……」楚良躊蹉了一下,一邊打量著她的表情、一邊小心翼翼的道︰「因為王爺現在正在和……」
「你在干什麼?!」
楚良的話音剛落,營帳內突然傳來秦燁驚天動地的怒吼聲,雪狼眉目一揚,懶得搭理楚良,一把推開他便跨步走進了帳篷。
「秦燁,你又在發什麼……」
她隨口說出的話以一種急剎車的方式突兀的斷掉了,被掀開的厚重布簾在身後慢悠悠的飄落,隔絕了營帳外的風,整個帳篷內顯得安靜而溫暖。
燭光攏在玫紅色的薄紗燈罩里,光芒靜謐中又透露出些許的曖昧,腳下的氈毯柔軟如雲,連同空氣中細細分布的不知名香料,一派雍容的舒適。
——的確是很適合**的地方。
雪狼站在營帳的門口,一動不動的看著營帳內的兩人,面紗的眼眸里有古怪的光芒。
說是兩人,乍一看上去卻像是一個人一樣。
秦燁面色潮紅的站在木桌前,身上的黑衣松散著咧開,露出白皙緊致而肌理分明的****。
在他的身上,粘著一個八爪魚似的女人,僅穿了一件半透明的乳白色紗衣,玲瓏有致的漂亮身材在薄紗下若隱若現,無論是挺翹的臀部還是飽滿的**,都隱匿了一種欲露還羞的挑逗和**。
兩人的腿邊掉落了一件雪白色的斗篷,斗篷上繡著的迎雪梅紅的宛如一灘血。
那女子雙手攀在秦燁的肩膀上,整個人幾乎掛在他身上,似乎在這個時候才感覺到因營帳里進了人,有些錯愕的扭過頭來。
一張妖媚的面容,膚如白玉,唇紅如血,偏生眼眸瀲灩,微微泛著水光,似乎剛剛才哭過,清澈的眼眸瓖嵌在妖嬈的面容上,完美的融合了惡魔與天使的雙重誘*惑。
很美的一個女人,美到連雪狼都覺得心動。
——但是這樣的美,不應該出現在秦燁懷里。
秦燁面容潮紅,手還抓在女子圓潤的肩頭上,面對雪狼的突然闖入、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緊張的看著她的反應。
那女子也羞澀的滿臉通紅,有些不安的縮了縮肩膀,越發貼近了秦燁的胸口,整個人看上去嬌小而柔弱,讓人不由自主的生出保護的欲*望。
她也在打量著雪狼,目光帶著羞澀、疑惑和探詢。
翼王爺的軍營里為何會出現女人?這個面帶黑紗的緋衣女子為什麼可以隨意出入王爺的營帳?
據她所知、翼王出行是絕不帶女人的,更別提是這樣輕松的進入他的營帳。
營帳內一瞬間出現了一種詭異的寧靜,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略帶曖昧的燭光在雪狼的身側攏了朦朧的光圈,她原本就艷麗的緋衣被染的愈發鮮艷,黑紗後的面容沉靜,原本錯愕的情緒在清冽的眼瞳中一寸寸褪去,最後凝固成一種熟悉的冷漠。
冰涼的冷,千尺的寒冰覆蓋在她的眼底,一切情緒灰飛煙滅,緋衣的少女面無表情,淡淡的道︰「抱歉,我不知道你在忙,請繼續。」
說完,她毫不猶豫的扭頭就走。
秦燁是眼睜睜的看著她眼里的神色從錯愕到冷漠,中間似乎有一瞬間的時間里,他依稀看到了憤怒,只可惜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她已然斂卻了一切情緒,毫不猶豫的掉頭就走。
看著被撩起的厚重門簾,營帳外吹來的風將她緋色的衣袂揚起,身形在燭光中單薄而消瘦,卻堅韌的如鋼刀一般,有種絕不回頭的凌然氣息。
秦燁的心倏然就慌了,雖然不知道那一刻雪狼在想些什麼,但是他知道——事情大條了!
她一定是誤會了!
「阿雪!」
顧不上多想,他一把扯開死死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甚至來不及攏好自己的衣服,拔腿就朝她追了出去。
「等等,不是你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