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電劈下的迅速很快,眨眼間,便已連打了七道在灰色石人身上,剩下的幾道分別劈向空中的三件神器。
御天甲,破!
灰色石人硬生生地接下了七道雷電後,急忙祭出了擺放在北方陣眼上的御天甲。御天甲沖天而起,待飛到空中時,已變成了一座小山般大小的盾甲,穩穩地替灰色石人擋著雷劫。
一個時辰後,松女的臉色已變得很難看,因為據她所知,一般造孽深重的妖修或魔修,在突破境界或是飛升之時,也就降下幾十道雷劫。可她家主子的雷劫,已經降下三百多道了!而且看那跡象,還絲毫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他到底什麼來頭?怎麼會引出如此變態的雷劫?
終于,吸天鏡在吸完天空中所有的光芒和熱量後,已停止了運轉並掉落了下來,剛好掉到松女的面前。整個世界已經完全陷入了黑暗,除了雷劫降下時所散發出的淡藍雷光外,基本上是伸手不見五指。
松女低頭瞥了吸天鏡一眼,再小心地看向正在忙碌中地主子和調養中的影子,吞了吞口水,輕輕地把它給撿了起來。直到握在手中時,見也無人發現,便在鏡上下了個隔離氣息的禁制,塞進袖中。
換天珠和生天花仍在忙碌地轉換著能量,灰色石人在吸收那些灰暗的氣息達到了一定的數量後,身上的那些石頭漸漸出現了龜裂的痕跡。
雷劫仍然在持續著,幾個時辰後,松女粗略計算了下,居然遠遠超過了一千道!而且看那樣子,還是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難道上天的旨意是非得把主子給劈死?
松女抬頭看了看御天甲,強大的上古神器,居然已經在雷劫的威力下,出現了裂痕!相信再過不久,它便會化為粉末。
‘啪啪啪’一陣響聲引起松女的注意,轉頭看過去時,竟見到自家主子那身上已經龜裂了的石頭紛紛掉落地面。霧氣蒙朧中,一個灰衣灰發的年輕人驀然出現,他靜靜地站在那兒,渾身散發著一股恐怖陰沉的灰暗氣息。
那一瞬間,整個人間的地脈都顫抖了一下。‘轟隆’一聲,懸在天空中的三件寶物跌落。珠碎,花枯,甲裂。
而雷劫卻並沒有結束,在失去御天甲的防護後,它直接劈向了灰色石人的腦袋。松女喘了一口氣,雖然那雷劫並不是沖著她而來,卻也令身在咫尺的她感受到了那股強大的威壓。那可是水桶般粗壯的雷劫呀,她一個剛剛晉級的妖將,在沒有法寶的護航下,最多只能硬抗住兩道。兩道過後,不死也得殘廢。
這就是天道和妖魔的區別,盡管自認為已經很強大了,卻連一個普通雷神的雷劫都抵擋不住。鄭重聲明一下,她家主子不算在以上定論中,因為他是一個異數,屬于基因突變。
就在雷劫即將劈到灰衣人的頭頂時,只見他輕輕舉起了手,迎著雷光伸手一探,便听聞空中傳來一聲慘叫,雷劫憑空消失,烏雲散開。太陽重新探出雲層,卻在歷經幾個時辰後,已到了傍晚,雪山上暈染著一抹淡淡地桔色光芒。
光芒中,一個灰衣灰發的少年迎風而立,他面目普通卻眼含煞氣,左手緊捏著一顆兀自跳動的藍色心髒,渾身被一團灰暗的戾氣所包圍。
天明皇朝,天機閣。
一個溫潤如玉的男子,正站在觀星台上眺望著剛剛恢復亮光的天空,唇角輕輕挑起一個完美的弧度,「終于,出世了嗎?」
天山上,一切歸于平靜。看著眼前的灰衣人,松女和影子連忙跪安︰「恭賀主子重獲新生!」
「都起來吧,影子,帶我去你說的那個山谷。」平平淡淡的聲音,即使在時隔幾千年後的重生,也沒有絲毫情緒外泄。
「是。」同樣不多話,同樣聲音冷淡的影子,算是和他的主子物以類聚了。
松女見自己被忽略,心里有些別扭,卻終究不敢表現出什麼來。因為她不是他的心月復,這一點她向來清楚明了。
兩人站起身,等著灰衣人的具體指示。突然,松女伸出縴縴細指,點著不遠處的雪地嬌呼出聲,「主子,你快看,那是什麼?」
原來那雪地上,竟有一些不太明顯的白點在移動。
「幾只狐狸而已,交給你了。」灰衣人瞥了遠處的雪地一眼,便扔給松女一枚紅色丹藥,隨即和影子不作停頓地飄然離去,獨自留下站在原地不停跺腳的松女。
她知道,她被孤立了嘛。但有必要做得這麼明顯嗎?
轉頭看向已在慢慢靠近的白點,松女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她有沒有逃跑,她家主子也不知道。正想腳底開溜,卻發現自己已經被包圍了。
好快的速度!望著眼前一字排開的十幾只白狐,松女眨了眨眼楮,嬌笑出聲︰「傳說中的雪山飛狐,果然名不虛傳!」
站在居中的一只狐狸長老跨前一步,詫異地打量著松女,稍後皺了皺眉毛,抖著一嘴的胡須說道︰「你竟然是火狐一族?妖將修為!」
松女笑得更嫵媚了,邪魅的雙眼在嬌笑聲中大放異彩,「長老果然好眼力,不愧是天山上的風雲人物!」
「可我卻不知道天山上何時來了如你這般修為高深的妖族!」雪狐長老憑空變出一根白色拐杖,對著空中揮了揮,輕易化解了松女施放的媚惑之術。
見自己的媚術被化解,松女只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一臉莫名其妙,「長老不會以為,那雷劫是我引來的吧?」
雷劫當然不會是她引來的,可也跟她月兌不了干系!雪狐長老定定地看著松女,腦中迅速評估著眼前的局勢。對方雖然是妖將初期的修為,但憑他一己之力再加上雪原之杖的威力,足以應對了。可是她背後的那只魔……罷了!
雪狐長老思慮再三後,終于慎重地開了口︰「你與何人結交,為何人辦事,我自是管不著的。但你可知道,這雪山上的雪,因為經此劫難而融化了足足三尺之深!如今的人間,怕是已經哀鴻遍野,民不聊生了。這責任,誰也推月兌不了!」
松女挑挑眉,右手已經悄然探入袖中,「那依長老的意思,該如何是好呢?」
「依我的意思,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