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將沈天斌推下台,首先就要去除這忠心蠱,可是談何容易,一來這蠱深種于血液中,強行引出就會驚動沈天斌;二來引出的方法匪夷所思,首先要一個處子,吃下一種苗疆的毒藥,等毒藥浸入心肺時,用其心頭之血引出蠱蟲。而為防止蠱蟲反噬被引之人,這人還必須會金針之術,在蠱蟲出來之際,及時封閉自己的血脈。
早一刻不行,蠱蟲受驚會縮回宿主身體,晚一刻蠱蟲就進到了引蠱之人身體中,極其危險。
「所以,這是可能會讓你失去生命的事,你如果不想做,我真的不會怪你的!」
向蘭最後說道︰「這事需要完全的心甘情願,如果被引蠱之人但凡有一絲不情願,都會使得其反,所以我不會強迫你的!」
渴蕭從容愕然,以前以為這些什麼蠱蟲之類的都是寫書人亂想出來的,沒想到真有其事啊!
她想了想,奇怪地問道︰「為什麼你挑中我呢?」
處子,會金針的都不難找,她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特殊之處,能讓向蘭對她另眼相看。
接誰知向蘭說了一番話,還真是對她另眼相看。向蘭說︰「三小姐,你知道那天我進來看到你時,我想到了什麼嗎?」
「想到什麼?」蕭從容好奇地問。
向蘭一向冰冷的臉露出了絲笑意,說︰「你讓我去休息時我就覺得你有些不正常,所以其實我一直守在房頂上!」
「額……那天好像在下大雨!」蕭從容無法想象大雨中她是怎麼一直守在房頂上的,她前世做特警出任務倒做過這樣的事,可是向蘭為了監視她做到這地步也夠敬業了!
「這沒什麼,以前為了殺人我還躺在雪地上呆過兩天呢!」
向蘭雲淡風輕的話讓蕭從容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她真沒看錯人,向蘭和自己是同一類人。
「所以你從扎針到你昏迷我全看在了眼中!三小姐,我不是輕易敬佩人的人,可是那晚我動容了!我真的沒想到你一個嬌滴滴的王府小姐,竟然能忍受這樣的痛苦……換了我,也未必做得到!」
向蘭看著蕭從容,毫不掩飾眼里的敬佩。蕭從容也動容了,這樣一個冷血的殺手,她竟然能贏得她的敬佩,這算莫大的收獲了吧!
想了想又自愧︰「我竟然沒發現你在房頂上!」
向蘭一笑︰「這有什麼,外面下著大雨,我又很小心,你在痛苦中不注意根本不奇怪!」
這不是理由!蕭從容無法忽視自己的疏忽,幸好向蘭對她沒壞心,要是換了一個人,她就把自己葬送了。
「三小姐,說真的,以前我也听過你的一些事,我對你的看法其實不算好!可是那一晚後,我覺得我要重新看你了……不止我,我師傅他們都在搜索你的資料,全部重新認識你,結果他們一致做出這個決定,如果有人能幫助我們,那就是你了!」
「我?……」蕭從容苦笑,不知道這‘殊榮’怎麼莫名其妙地落到了自己頭上。
向蘭嘆息了一聲,解釋道︰「你可能想,處子和會金針的人到處都是,為什麼偏偏是你呢?其實說穿了的確是這樣,可是我們要的不僅僅是具備這兩個條件的,這事只能一次做成,否則驚動了沈天斌大家全死。所以我們要的人必須有過人之處,不但要品德高尚,還要遇事冷靜,有舍己為人的精神……」
她看了看蕭從容,苦笑︰「師傅听我說了你給自己扎針的全部細節後,覺得你冷靜過人。你在天牢中的表現他們也給了很高的評價,所以他們覺得,你正是他們要找的人!」
蕭從容失笑︰「這舍己救人我配不上吧!品德高尚也未必,我名聲那麼臭,他們沒說錯吧!」
向蘭又笑了,說︰「我師傅說這是小節,只能說明你是性情中人,不在乎世俗的看法,活得很灑月兌!要是你中規中矩,他們還未必看好你了!」
「哈哈,你師傅還真懂我啊!」蕭從容現在覺得余江也不算老迂腐了,至少她穿越過來,他是第二個不在乎她做側妃的老人。
雖然沒有士為知己者死的大方,蕭從容也不忍幾個掙扎著要走正路的老人失望,就很爽快地說︰「既然他們都放心把命交到我手上,那我也不該讓他們失望,我同意幫你們,什麼時候做,告訴我就行!」
向蘭沒想到她答應的這麼爽快,有些吃驚地說︰「你不用再想想嗎?」
蕭從容聳聳肩,反問道︰「你們找這樣的人找了多久?」
向蘭遲疑了一下,說︰「三年!」
蕭從容又說︰「那如果我不做,你們還要找多久?」
向蘭苦笑︰「我們也沒時間了,即使你不做,他們也要冒險找人做了!因為沈天斌不可能留著他們威脅自己,他只要能找到人完全取代師傅他們,他們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所以啊,這就是我願意幫你們的主要原因!」畢竟是從現代來的,蕭從容看問題就看得很遠,靠這樣的蠱術控制人畢竟有風險,如果她是沈天斌,也只會換上自己信得過的人。
向蘭略一想,也明白了,吃驚地看著她,搖頭說︰「三小姐,你真是將門之後,生為女兒身,太吃虧了,否則你一定能讓你們蕭家重新振作起來!」
蕭從容不贊同地說︰「女兒身怎麼啦?我不贊同你的說法,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也能做到,看看你,我們哪里比男人差?有機會,我們也會做出一番事業的,你相信你能,你就能!」
向蘭點頭,眼楮發亮,站起來說︰「三小姐,向蘭受教了,我這就去告訴師傅他們,盡快挑個日子請你幫助我們!」
她都走到門邊了,又回頭狡黠地說了一句︰「三小姐,你不會後悔幫了我們的!」
有好處?!等有命活著再考慮這個問題吧!
「楚公子,我不想嫁給你……」
「只要楚公子為我求得那世上唯一一份斷骨續筋膏,治好從容的腿,從容立刻嫁給你……否則祝你們幸福……」
「別再來了,我不會再見你了!」
楚輕狂喝醉了,腦子里翻來覆去都是蕭從容絕情的話,還有那決絕陌生的眼神,他抱著酒罐,喝得迷迷糊糊,顛倒地叫著︰「容兒……你怎麼可以反悔……你答應我的……你說要嫁給我的……怎麼可以讓我一瞬間從天上掉到了地獄……怎麼可以這樣?」
夜深了,小酒館要打烊了,店小二看看這喝得爛醉的公子哥,不知所措地走回去問老板娘怎麼辦?
老板娘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不客氣地說︰「模模他身上還有銀子嗎?有的話就當今晚的住宿費,沒有的話就扔出去吧,老娘這又不是收容所!」
店小二癟了癟嘴,小聲嘀咕︰「這位公子一進來就給了你五十兩銀子,就算買下你這小酒館也綽綽有余了,你讓他住一晚會死啊!」
「你這死小子,敢說老娘了?」老板娘拿起賬本 里啪啦地往店小二頭上打去,邊打邊罵︰「你吃老娘的住老娘的,竟然還幫著外人算計老娘,你不想活了?」
店小二慌忙躲閃,撞到了堆著椅子的桌子, 里啪啦就掉下來,弄出了一大片聲響。
楚輕狂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店里只有自己和他們兩人,就搖搖晃晃站起來,踉踉蹌蹌往外走。
老板娘和店小二停下了打鬧,看著他差點撞在了門上又在最後一刻閃開了。
「喂,公子,要不就在這歇歇了?」老板娘最終過意不去,出聲叫道。
楚輕狂卻似沒听到一般抱著酒罐越走越遠,店小二鄙視地看了老板娘一眼,說︰「假惺惺,要留人家不早開口,現在關門睡覺吧!他還能走,就會找到回家的路!老天愛酒鬼和笨小孩啦,會把他送回家的!」
老板娘想想也是,酒鬼都能找到自己的家,只是可惜,這位俊美的公子,怎麼也是一個酒鬼啊!
看看在他桌邊堆成小山的酒罐,眉開眼笑,這存了二年的貨今天總算一次全賣完了,要是天天有人這樣來喝酒,不爆富才怪!
關了門,老板娘很快上床去數她的銀子了,完全忘了那讓她發大財的客官這搖搖晃晃的是去哪里了,這寒夜孤身一人有沒有安全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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