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絕代佳人加上另一位風騷多情的女生在座,男人們開始都表現的文質彬彬,沒有鬧出什麼大亂子。不過,听徐懷祥介紹白羽也在市勞動人事局上班,就有同學偷偷質問高寒。
「你小子怎麼這麼有福氣啊,美女、地位都到手了,剩下的就是金錢了吧?」
高寒可沒有心情听同學們的取笑,單海玲的曖昧讓他感到氣憤,嗲聲嗲氣的對著徐懷祥撒嬌不說,自始至終竟然沒有正眼看自己一眼。這不由得讓他仔細斟酌李小才的話了,今後與單海玲的能不能按預想中的路線良性走下去,更加難以預料。
徐懷祥端起酒杯所說的那幾句話,再次把他的幻想擊碎了不少。
「今天咱們幾位兄弟聚在一起,主要有幾層意思︰一是給白羽接風,二是為單海玲上班祝賀,三是希望在座的各位好好相處,擰成一股繩,盡快上位封侯,別給自己的家人丟臉。」
話里話外,都透露出高人一等的意思,讓高寒自慚形穢的同時,也清楚地明白了自己絕對不屬于這個圈子里的人。
李小才的家庭,他在學校里就已經非常熟悉,知道他老爸是陽東市紀委書記,老媽是市婦聯副主席,還有個姐姐叫李小翎。
對于徐懷祥的詳細背景,高寒總算第一次搞明白了,原來他老爸就是陽東市市長徐琦良!與這樣的人成為情敵算不算一種悲哀?只能寄希望于單海玲不貪戀權貴與自己相攜到老。
除了高寒,其余幾位無一不來自本市干部家庭,他們的老爸老媽最起碼也是陽東市各大部委局的一二把手。
自己那位美女同事的淵源更是深不可測,徐懷祥剛想張口介紹白羽的詳細情況,就被白羽的眼神給逼了回去,沒有讓徐懷祥介紹,她只是淡淡的自我表白,來自京城普通人家,看來人家的身份根本不想暴露。
「不知你們听說沒有,咱們陽東下半年官場變化肯定挺大,是吧徐哥,你老爸會動嗎?」剛出校門進入政府機關的大學生們對這些無比好奇。
徐懷祥的性格雖然有些飛揚跋扈,但不是不知好歹,在這麼多人面前,他不可能透露底細,「嘿嘿,兄弟,你著什麼急!我爸走了你想干啊?」他指著一位同學開玩笑。
「這方面的事情還用你說?上半年中央基本定了調子,繼續深化經濟體制改革,加大開放力度。下半年黨要召開全國大會,在各個層級上肯定要選擇一批年富力強,懂經濟、會管理的干部主導各地的經濟建設。至于我爸的職務,他才調整多長時間,一般不會動,除非遇到特殊情況,呵呵。」
徐懷祥擺出一副舍我其誰的架勢,給大家分析時事政治。
既然拉開了話匣子,這些干部子弟們又都在官場歷練,開始對陽東官場的官員們評論起來,骨子里頭表露出的那種優越感,讓高寒感覺可笑,知道他們開始對自己的恭維那是一種先揚後抑,背後沒有強大勢力和根基的支撐,到老熬成個縣處級一般就到頂了。
他們與自己一樣,都是剛初出茅廬的大學生,坐在那里高談闊論,指點全市各縣市區的一方要員和市直部門的領導,表現的那麼不屑一顧,仿佛是他們的下屬一般,好像再過三兩年,他們所處的位置、級別絕對要比目前這些領導要高得多、重要得多。
道不同不相為謀,高寒郁悶糾結,把酒當成了水喝。
這時候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相互之間敬酒,剛開始他覺得酒量大堅持喝白酒,後來又怕讓單海玲認為自己是酒鬼想換成啤酒。小吳佳偷偷附在他耳邊說道︰「先生,您還是喝白酒吧!」
高寒雖有些奇怪,但轉念一想也對,酒摻了喝更容易醉,就同意了,不過此後吳佳給自己倒的酒仿佛是水一樣,一點也沒有酒味。
聚會結束之後,十幾個人從包廂里出來,高寒突然想起自己的皮革包還在雅間里,趕緊又回去拿,卻發現吳佳正在收拾喝剩的白酒瓶子,並把剩余的酒集中到一個瓶子里,就問她做什麼用。
「我……我爸喜歡喝酒,我買不起,就想把你們喝剩的白酒給他捎回去嘗嘗。」吳佳微低著頭紅了臉,好像做了錯事一般,吱吱唔唔說道。
多乖巧孝順的女孩子啊,高寒感嘆不已。
「你對你爸真好,要是我爸還活著,他老人家……唉!」
說不下去了,是啊,如果自己爸爸還在人世的話,就可以享受高寒的孝順了,可惜的是兩位親人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就雙雙離開了人世。
「高哥……先生,對不起,剛才喝到最後的時候擔心你喝醉,我……我全部給你倒的水。」吳佳紅著臉,怕高寒誤以為自己是為了省下酒拿走。
「哦?謝謝你,小妹妹!」
高寒喝得暈頭轉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感謝小吳佳,就拿起包包轉身走了出來。
趕上前邊的同學,正巧遇到梁局長送省廳的人回房間。梁局長也看到了白羽、高寒,只不過微微一愣,然後點了點頭,對于高寒歪歪扭扭的樣子竟然沒有施半點臉色。
原來梁局發現了正領著眾人往外走的徐懷祥。在眾位青年才俊里,讓梁局長最掛在心上的,自然是第一大公子哥徐懷祥,他走到跟前與徐公子手拉著手稱兄道弟好不親熱,完全不在意徐公子的顧左右而言他。
政治嗅覺靈敏的梁局發現了一個微妙的關系︰徐公子對白羽畢恭畢敬的,滿眼愛慕之色。
于是多了個心眼︰是不是徐大公子對局里新來這位的美女有意思,他決定自己抽機會一定撮合撮合,扭頭讓司機老董送徐懷祥幾個回家,不用管他了。
這幾位公子,大老董可能都認識,一個個握手寒暄,殷勤地為他們打開車門,往車內禮讓。包括李小才在內的幾個人都借口有事,沒有上車。
坐進車里的只有徐懷祥、白羽和單海玲三人。高寒猶豫不決的時候,也被白羽、老董叫到了車里。後排三個人,高寒坐副駕駛位置,一上車高寒就感到頭暈眼花,扭頭躺倒在車座上,怎麼回的單位都忘了個七零八落,更不用說送單海玲回家了。
印象當中,在陽春大酒店門口好像發現了王懷忠的影子,但不知怎地,人一閃就不見了,估計是看見局里老大嚇得吧。
半夜里,高寒從頭疼欲裂中醒來再也睡不著覺。喝了口水,重新又躺倒在宿舍里的床上,回想起晚餐時發生的一幕幕場景,更加難以入眠。餐桌上談到的話題和接觸到的那些同學,給了他太多震撼。
頭枕著雙手陷入了沉思,官場里的裙帶關系,政治上的勾心斗角,真適合自己這樣一個毫無背景的人嗎?他高寒能夠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起來嗎?一頓酒好像把高寒的雄心壯志也喝進了肚子里。
迷迷糊糊中一覺睡到天明。
他們勞動人事局單身職工宿舍是一排三層小樓,實際上是車庫和倉庫混雜的建築物,一層是車庫,二層當倉庫,三層就用來做了單身職工宿舍。有幾個司機和分來的大學生,都住在三層。高寒、白羽他們就在上面住,與高寒同一個房間的司機小陳有了對象就不經常過來了。
睡夢中高寒听到了幾下輕微的敲門聲。開門一看,是穿著一套白色運動服的白羽,紅潤的臉龐洋溢著青春的氣息,一口整潔細白的貝齒輕咬下唇,未施粉黛的素面晶瑩透亮,看樣子是晨練運動去了,手里還拎了東西。進屋以後,白羽從塑料袋內拿出了一包方便面和幾根火腿腸,還有一瓶蜂蜜。
高寒囧大了!本來以為是小陳回來放東西呢,哪想到是白羽這個美女前來敲門!所以只穿了一條小小的三角內褲就去開門,令他更加窘迫的是早晨的膀胱里充滿了分泌物,把支撐的老高老高,像是一把錐子頂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