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高寒那里太突出,白羽眼神即使再不好使,也在不經意間掃視到了,不覺臉色羞紅,手腳有些不自然,氣氛更是有些曖昧。此時高寒捂也不是不捂更不對!趕緊竄到床前飛速跳了上去,用毛巾被遮擋起來。
「對不起,高寒,我剛來陽東不熟悉地理,就從宿舍里拿了這些。你昨天喝了那麼多酒,快起來吃一點飯,肚子會好受些。」
白羽臉上的紅暈沒有消褪,看著他俏聲說道。
高寒哪里享受過這等高級待遇!在學校時常琴琴經常給自己洗衣服不假,但喝醉酒有人照顧還是破天荒頭一次,激動地連聲表示感謝,大腦一興奮連昨晚回來時的情景又記起了一部分,好像是人家白羽攙扶自己進的宿舍,于是一並謝過了。
「高寒,昨天謝謝你!」白羽輕啟朱唇,又說了一句令他莫名其妙的話。
高寒撓撓腦袋,趕緊回憶在何時、做了什麼事情令美女同事如此感動。哦,是了,昨晚自己替她喝了幾杯酒,為此還引得徐懷祥極不高興,趁機敬了他幾杯酒,假惺惺地道歉,實際上卻是想灌他,當時他也沒在乎,酒量擺在那里,他高寒誰也不怕!
「呵呵,你說哪里去了!你是女孩子,咱們又是同事,應該的。」
「嗯。」白羽乖巧答道,「今晚你有空沒有?」
高寒想起是禮拜天,于是問道︰「怎麼?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嗎?」
白羽輕皺了一下眉頭,「是這樣!下午,我有個親戚要來看我,順便捎來了一些東西,我想請你幫忙搬回來,可以嗎?」
「沒問題!」為美女效勞,任何人都不會含糊。
下午,白羽接到親戚打過來的電話,說人已經到了陽東,就住在海天大酒店里,讓她趕緊過去,高寒和白羽連忙坐了公交車一起趕往酒店。
海天大酒店與陽春大酒店一樣,都屬于市委、市政府的定點接待酒店。海天大酒店原來是市府第一招待所,為了與「市場經濟」接軌,剛剛換了稱呼,改稱為海天大酒店。市委這邊的接待到海天安排的比較多,市政府的則以陽春為主。
走進酒店大堂環視了一圈,白羽遠遠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驚叫一聲丟下高寒蹦跳著跑了過去。
「小舅、哥!你們怎麼會一起來陽東的?」此時的白羽終于顯露出了小女生的神態,拉著那位四十歲上下的男人的手,歡呼雀躍。
「哼,問那麼多干嘛!大人有大人的事情,你一個小孩子家,沒事跑到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干什麼來啦?害得你小舅我跟著受罪!」中年男子嗔怪白羽。
白羽裝作一幅生氣的樣子,噘起好看的小嘴,甩開握著小舅的手轉身撲進了另外一位年輕男子的懷抱,「呵呵,哥,可想死我了!抱抱小羽。」
那位面容英俊、臉帶微笑的青年疼惜地環摟了白羽的小蠻腰,「傻瓜!在單位也這麼淘氣嗎?都是大人了,這樣可不好!」
白羽翻了翻黑白分明的晶亮雙眸,「哼!不管啦!你們……你們都不疼小羽了,」輕扭著身子假裝生氣。
「不疼你我們還來?別不識好歹了,本尊可是帶著‘聖命’來的,敢不從嗎?」中年男子假裝氣憤,「好好的京城不呆,跑到這鬼地方,不知道你家老爺子哪根筋抽了,竟然同意你這樣的餿念頭!我說要把東西送到你單位,為什麼不讓?怕什麼!」
高寒站在一邊,微笑地看著三個人親熱。從相貌上看,前來探望白羽的兩個人非富即貴!昨晚听徐懷祥說過,白羽家是京城的,她家的親戚估計差不了哪里去。
此時的海天大酒店大堂內坐滿了衣著光鮮、油頭粉面的「市場新貴」和珠光寶氣的女人們。
白羽姣美的容顏和如花笑靨,不用「勾」自然引得男人們趨之若鶩,那兩只會說話的大眼楮如高原的碧潭,清澈靜謐,楚楚動人,長長的睫毛像春日里漫天飛舞的彩蝶,一套得體牛仔套裝襯托出她那玲瓏的曼妙曲線,行走間飽含了青春的快樂與輕盈。一下子吸引了大堂內所有男性的目光!空氣瞬間仿佛凝滯了一般,嘰嘰喳喳的談笑聲低沉並減少了許多。
高寒見白羽對青年男子親熱的樣子,估計是她男朋友。像白羽這樣冰清玉潔、超凡月兌俗的美女,肯定有數不清的追求者。
從驚喜中回過味來的白羽,見高寒傻傻站在一邊出神,趕緊拉過他的手為他們做介紹︰「小舅、哥,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同事高寒。」她把高寒推到眼前介紹道。
「高寒,這兩位就是我的親戚。」看到白羽滿臉喜悅,高寒也替她高興,一個從小嬌生慣養、出身高貴的女孩子家,大老遠離開京城,獨自一人跑到陽東打拼,確實非常不容易。
趕緊趨前想跟中年男子握手,可是人家仿佛害怕沾染瘟疫似的,擺擺手說道︰「免了!」對高寒不屑一顧。
倒是那位青年男子非常熱心,主動握住了高寒的手說道︰「您好!我叫楊東海,謝謝您陪小羽來。」
簡單寒暄了幾句,白羽開始嚷嚷餓了,再穩重的女孩子在長輩們面前,也會表現出一種小女孩兒的心態,她撒嬌似的央求舅舅請客,要美美吃一頓大餐。
從一開始,中年男子就顯得神態倨傲,對高寒異常冷淡,把他當成了玻璃人一般。高寒沒有在意,因為白羽悄悄告訴過他,她小舅就是這樣的臭脾氣,對待朋友像春天般的溫暖,對待陌生人則像冬天般的冷酷無情。商人商人,仿佛天生就有這種秉性。
四個人入座以後,白羽不管三七二十一,可勁地點了一大桌子菜,看來真想狠狠宰她小舅一頓。高寒本來以為白羽會為自己詳細介紹一下這兩位的身份的,但一直等到酒菜上齊,白羽也沒有什麼表示。那兩位更是神秘的很,絕口不提自己的職業,除了禮節性地讓高寒多吃一點之外,就不再言語,倒是對白羽關懷有加,問長問短的很是疼愛。
餐廳響起了輕柔的音樂,與陽春大酒店差不多,這地方也有一個舞台,舞台上有個喝高了的男人扯著破鑼嗓子和著音樂唱起了李春波的《小芳》,舞池內有幾對灰暗的身影在搖擺。白羽亦非常興奮,起身拉著「男朋友」的手快步向舞池走去,看樣子要跳上一曲。
高寒百無聊賴,只好一個人端著酒杯自斟自飲。
中年男子沒有了聊天對象,感到無趣,看了一陣子舞台和舞池,轉過身來突然發現了高寒大口喝酒的舉動,「咦……?小子挺會享受的,知道這酒值錢咋地,怎麼跟牛一樣飲起來沒完啦?」
高寒懶得理他,誰讓你要五糧液這樣的高檔酒呢,不喝白不喝,心疼了?活該!
男子開始就對這個英俊的高個小伙子沒什麼好感,以為像往常一樣,也是是貪戀白羽的美貌和家境的紈褲公子哥,正不識好歹地追求自己外甥女。現在又見高寒貪杯爛飲,仿佛一輩子沒喝過酒似的,心中更加瞧不起,「喂,我說哥們,想喝的話叔叔再給你要!」
高寒點點頭,心想有錢你就燒唄,自己喝不了兜著走,回去再喝。
見高寒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中年男子的 勁也上來了,揮揮手讓服務員又拿來了兩瓶,為自己和高寒各自斟滿了一杯︰「好,小子有種!敢跟你叔叔拼酒嗎?」
高寒點點頭,無所謂的樣子。中年男子的肺快被氣炸了,鳥!比我還拽?拿起酒杯一仰脖,滿滿一杯酒灌進了肚子里,火辣辣地感覺真不好受,趕緊夾了幾口菜中和一下。高寒亦毫不示弱,跟著喝了。
等白羽和「男朋友」跳完一曲回到座位上,高寒與中年男子已經如同親哥倆了,男子爽朗的笑聲震天響,用手拍打著高寒的肩膀,一口一個「老弟」,叫得極為親熱,桌上的三瓶酒被兩個人喝了近兩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