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拜六,當高寒跟陳紅兵請假,說要回趟陽東時,好在鄉里對上下班時間的把握上比在市勞動人事局時要寬松許多,書記二話沒說就批準了,因為高寒是掛職干部,組織人事關系還在陽東市勞動人事局,只不過臨時黨員關系掛靠到了龍山鄉黨委。
經過近四個小時的輾轉倒車,高寒臨近中午才趕到市勞動人事局,他在局機關里四處轉了一圈,到各位局長那里和科室里露了露面,這才急匆匆往楊琳家的房子趕。
路上,他回味方才見梁啟人局長時,不禁非常感慨!這是自從楊東海上次到陽東專程送「大哥大」以來第一次面對梁局長,也是自己離開機關十多天來第一次見梁啟人。
高寒明顯感覺到,現在梁局長對自己的態度已經有了很大變化,之前眼神里給人一種拒之千里的距離感,而這次,雖然談不上多麼親熱,但至少已經算客客氣氣了。高寒明白,還有徐懷祥那小子在中間插著一桿大旗呢!沖這一點,自己也別指望得到梁局的過多關照!
高寒真有些迫不及待了,推開平房的院門,躡手躡腳走進東邊的臥室,想給白羽她們來個驚喜——因為昨天聯系時,白羽已經明確告訴他,自己會請假在出租房里等他的。
此時,屋內靜悄悄的不見人影,高寒四處看了一圈,發現床上薄被內有人蒙頭睡覺,于是想來個「惡作劇」,戲弄一下不老老實實坐等「戀人」回家的傻丫頭。他高抬腿輕放腳屏住呼吸,慢慢走到床頭。
一雙大手伸向了被子下面可人的腋窩處,「哈哈!讓你不等我,非給你點苦頭嘗嘗不可!」
手伸進去卻感覺有些不對,撓錯地方啦!抓在手中的是大半個「饅頭」,下意識地捏了捏,軟軟的彈性十足,等隱約體會出中間的那個翹圓點,才恍然大悟!雖然好看好玩好吃,但那是他不該隨便亂模的東西。
此時,床上躺著的人似乎被這幾下動作給弄醒了,「小羽,別鬧了!人家昨晚值了一晚上大夜呢,都快累死啦!」身體一轉,干脆趴起了身子。
高寒眼看著自己早已拿掉的大手目瞪口呆!聲音不算熟悉,但也並不陌生,是這家房子的主人,市人民醫院的護士——楊琳!完了,模得不但地方不對,而且人更不對!
仿佛感覺有些不對勁,躺在床上的楊琳一骨碌坐了起來,看到眼前高大的身影,本來還迷迷糊糊完全散光的眼神迅速聚攏成束︰「你……你,剛才是你!」
手指高寒,好不容易結結巴巴地說出了幾個字。
高寒無語,對于剛才的冒犯他沒法解釋,也解釋不清,床上美女那僅僅披掛著一件半托型RUZHAO的上半身露出了大半部分,胸前白女敕飽滿的兩個東東呼之欲出,細膩潤白的肌膚一覽無遺。高寒正尷尬萬分地想有所表示,門口卻傳來了一個令他更加恐懼的聲音。
「大懶貓!快起床了,嘻嘻……,再不起來,就讓高寒那個白眼狼給吞進肚子里去啦,哈哈!」仿佛是對高寒剛才動作的最佳注解,院子里一句嬌柔戲謔的聲音適時傳了過來。
是白羽!這下完了,真是手莫伸,伸手必被捉!
「啊!」楊琳驚叫一聲,趕緊躺倒在床上,並用被子連頭帶臉一起遮住了剛才暴露在外的無限春光,留下了一身冷汗的高寒不知所措。
走進屋內,白羽也嚇了一跳!原來高寒早回來了,楊琳怎麼睡的這麼熟?連屋子里進來了一個大男人也不知道,看來是上大夜班累慘了。
「你……回來了!」
「哥,你好!」
高寒這才發現,白羽、吳佳手中拎著一些剛買來的新鮮蔬菜。
原來自從高寒離開之後,白羽就搬到這里住了,而楊琳也非常喜歡她和吳佳,于是三天兩頭往這里跑,慢慢地三個人就成了好姐妹,剛才她和吳佳去市場了,準備招待高寒呢。留下了剛剛下了夜班的楊琳一個人在家休息,更湊巧發生了陰差陽錯的一幕。
「嗯,吳佳好!」
高寒點點頭,這幾句話倒遮掩了剛才的曖昧,楊琳則繼續躺在床上「裝死」!
兩個丫頭歡天喜地,並沒有對高寒和楊琳之間發生過什麼而產生懷疑,有好幾個女孩子在,白羽不好意思過多表示自己的思念之情,而是趕緊與吳佳張羅起中午的飯菜來。
這次回來,時間並不寬裕,高寒已經打電話與謝部長約好,禮拜天上午去他家拜訪,所以與白羽單獨相處的機會並不多。
不過,聰明的小吳佳和楊琳專門給他倆創造了獨處的機會。吃過中飯,吳佳借口要回學校找同學走了,楊琳更是前言不搭後語的早逃跑了!
「呵呵,怎麼感覺楊琳與平時不太一樣呢!」還是白羽細心,吃飯時,楊琳那好看的瓜子臉像染了一層紅霜,胭脂般的煞是好看,白羽取笑她方才是不是夢中夢到白馬王子了。若在平時,楊琳早會與她打鬧一番了,可這次卻訕訕低垂了腦袋任由自己說笑,真奇怪。
「哦,是嗎?」高寒已經恢復了鎮定,笑吟吟說道。
其實,剛才白羽說這句話並不證明已經發現了什麼,她是因為兩個閨中好友的離開而心慌意亂,長時間不與高寒朝夕相處,令她也感到有些不自在,所以沒話找話。
看到高寒唇角揚起的笑意,白羽心如撞兔,不自覺低下了頭,等待幸福感的降臨。而高寒面對日思夜想的白羽,更是情難自已。看得出,白羽稍微修飾了一番,雖然依舊素面朝天,但一身新衣卻是高寒從未見過的。
一件很新潮的豎領薄呢藍色上衣,束腰緊臀;淺色細方格的綠褲包裹住了肥一分則膩,瘦一分則空的修長身段;腳上穿了一雙雅致精巧的漏孔黑皮鞋。
低眉順眼的白羽讓高寒怦然心動,不自覺地走上前去,雙手捧起那張精致迷人、粉雕玉琢般的小臉兒,與白羽就這樣不眨眼的盯視起來。過了半晌,才緩緩地把近在咫尺的美女輕輕拉進自己的懷抱中,越摟越緊,越抱心越痛。
「小羽,我想你!」
「嗯,我也是!」
懷里的玉人亦激動的瑟瑟發抖,嚶嚶低音讓人我見猶憐。
不知為什麼,迄今為止,面對如此高雅出眾,仿若不沾塵世煙火,不染俗氣俗韻的仙子般的白羽,高寒動情但不動念,發于情止于禮,只覺得把她緊緊擁抱在懷就心滿意足了,甚至連接吻的念頭都不曾起過。說不盡的離別情,道不盡的相思念,兩個人相互摟抱著訴說彼此情懷,直至華燈初上,星辰璀璨,才發現聊了整整一個下午。
第二天,按照與謝光庭部長的約定,高寒去了他家,寒暄了一陣子,高寒說出了前來拜訪的事由。
「哦?是這樣啊!」
謝光庭听完高寒簡短的介紹,完全明白過來。在他腦海中,尤其是自己到陽東擔任市委常委、組織部長之後,每個到家來訪的官方人士,基本都是為了自己的升遷問題而來的。像面前小伙子這種專為他人作嫁衣的情況,極為少見。
「這樣吧,雖然年底之前個別縣市區的領導層會動一動,但你說的這個秦邦賢家庭情況特殊,又已經在基層工作這麼多年了,既然不違背政策,我看快事快辦,你放心吧小高。」
高寒第一次求領導辦事,沒想到謝光庭挺痛快,一口答應下來,之前預備好的說辭省略了一大半,根本用不上了。
「謝謝部長。」高寒確實非常感激,本來他還準備如果不行的話他就硬著頭皮再去找冷淮副市長試試,現在看完全用不著了。
「呵呵,沒關系,小伙子,以後有什麼事情盡管說,咱們之間不用客氣。」
上次楊東海來時,有冷市長在,有些話謝光庭不便說出口,更不好表白。高寒所提到的這件事,不管被人知不知道,都有給自己加分的因素,平調一個小小的鄉鎮黨委副書記,對他來說易如反掌。
前些天,趁楊東海打電話過問高寒掛職一事時,他借機明白說出了自己的心跡,同時也請楊處長放心,無論陽東有什麼事,只要他有能力辦到的,一定會全力以赴!以前他就對楊東海背後的金字招牌不敢忽視,雖然部隊與地方分屬兩個系統,但可不敢有半點輕視之意。現在,又隱約听原來省委大院里的伙計講,新調來的白省長似乎與楊家也有些瓜葛,他更加需要小心翼翼了。
牛刀小試,竟然出奇順利,讓高寒很有一種為他人請命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