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後,劉建功讓姜偉波單獨留了下來。
「偉波啊,我看關于簽署合同一事,就按照老鄭的意思,由他主導。不過,剛才我也說了,具體實施由你來把關,任何人不得插手,畢竟涉及到幾百上千萬的資金啊,我對商業局老傅他們很不放心,你要多派幾名得力人員跟上,嚴格把住貨款回收這個環節。在這個問題上,不允許犯任何錯誤!」
現在進口彩電、冰箱非常吃香。稍微有些錢的人家,都準備在春節前抱一台國外名牌彩電回家過年,李天同把這樣一項買賣交給他們益林、交給高寒來做,目的很明確,就是要讓高寒和白羽大賺上一筆,昨天他已經跟高寒交代清楚了,只是因為出了薛平這個小插曲,小舅不好意思對白羽明說出來。
高寒也因為白羽說了別跟小舅做買賣的事情,而把李天同的意思悶在了肚子里,他準備在適當時機再告訴她,以免讓白羽產生誤會。高寒知道了李天同從事的業務之後,他是有深謀遠慮的,這次李天同與益林準備達成的後幾項協議,都是在高寒的極力慫恿下同意的。
李天同之前非常不屑于做這些賺錢慢、操心多的買賣,現在經過高寒一番勸說,他覺得有一定道理,加上他意識到這小子很有可能準備長期扎根在益林,就順手送給他一個人情。只要經營得當,反正對自己有百利而無一害。
「劉書記,我給您和姜縣長每人準備了一台彩電、冰箱,這是我小舅單獨安排的。」
劉建功和姜偉波連聲說不用,高寒牽線拉來的這幾個項目,不僅僅解決了當前的燃眉之急,而且都會對他們益林產生長遠的重要影響,這等于給他們兩位主導益林政局和經濟發展的領導很大面子了,怎麼好意思再要人家東西呢。
「劉書記,這批彩電、冰箱若賣出去,我小舅肯定會大賺一筆,他不在乎這點小錢的,我看您還是收下,這是贈送給您的,不需要任何手續,更不違反任何組織原則,您放心好了。」高寒誠懇對劉建功說道。
直到現在為止,高寒也沒有說出李天同與自己的關系,上次當著劉建功的面給李天同打電話之後,劉建功非常好奇,一個勁追問那人是不是高寒的親小舅,高寒含含糊糊敷衍了過去。他要的就是這種神龍不見首尾的效果,讓其他人猜謎語去。
經過高寒再三勸說,後來姜偉波也參與進來作說服工作,劉建功才答應下來,但讓利可以,一分錢不給不行!在關鍵時刻,劉建功也不能不防。
「呵呵,小高!謝謝你了。不但替縣委、縣政府解決了一個大難題,而且對我個人也這麼照顧,改天我請你到家里喝酒。」
高寒趕緊擺手,「劉書記,這您就見外了,前幾天去您家里,阿姨不是埋怨您了嗎,這下正好,該得到阿姨的夸獎了?」
那次給劉建功送一個緊急文件,高寒去了他家。劉建功老婆非常熱情,拉著高寒的手一聲聲「孩子」叫著,顯得非常親熱,叫的高寒心里熱乎乎的。聊天的時候,總是埋怨老劉不顧家里,春節了想換台彩電都沒時間,高寒就把這件事情記下了。
劉建功擺擺手,心里美滋滋的。老婆子就會絮叨,高寒的事情,他曾經跟老婆說過,小伙子一表人才,說話辦事都很利索,身世又不可估量,是塊好料子。沒想到老婆全記下了,那天一老一少聊得非常愉快,要不是有重要任務,她非留下高寒吃飯不可。
從書記屋內出來,姜偉波表示自己那兩台不要了,家里剛買的,沒必要換。高寒堅持給他,說自己不用可以送人啊!
姜偉波想想也對,與高寒沒必要太計較了,而且老婆劉燕肯定會非常高興。最近好事連連,自己在家里的地位節節攀升,自從被鄭蒼山打壓很不得志以來,一股久違的雄心壯志又充滿了這位四十多歲的男人的心頭。
晚上,剛剛升任縣看守所副所長的魏濤來看高寒。不過,他那垂頭喪氣的樣子,讓高寒感覺很好笑!但猛然想起,昨天晚上自己讓魏濤去陪小喬了,難道兩個人吵架了?
「呵呵,怎麼了兄弟!昨晚小兩口鬧別扭了嗎?」
見高寒問起,魏濤心里沮喪極了,何止鬧別扭啊,而且挨了一頓八爪魚和飛毛腿。臉上被小喬撓的青一道紫一道的,連上班都感覺沒臉見那些犯人,更何況手下的民警了。
「哥,你別問了,反正沒什麼好事!」
高寒明白了。前些天自己臨離開龍山鄉時,燕小喬再次向自己表明了那點意思,不想僅僅停留在哥妹的稱謂上。她一說,高寒就明白了,但是知道不能答應她,他絕對不能做對不起自己兄弟濤子的事情,于是就良言相勸,寬慰小喬,以後再說。
高寒納悶,白羽的模樣小喬也見了,怎麼還這麼死腦筋呢!說自己是情聖太自戀了,難道如今的姑娘都犯傻嗎?一個個飛蛾撲火,奮勇獻身!嘿嘿,如果是這樣,那他高寒……。男人的花花腸子蠕動的就是快。
當時臨離開高寒房間,小喬鄭重說道︰「哥,不管你心里究竟有沒有我,我都等幾年。你也別勸我,反正……反正濤子與我想象的……有點距離。」
高寒只有苦笑,愛情這玩意兒沒有標準,每個人的要求千差萬別。自己總不能看好濤子和小喬就硬拉郎配,撮合撮合可以,但過了就沒意思了,于是點頭應允,讓小喬遇到合適的就告訴他這個當哥的,若踫不見,自己卻不能保證小喬的幸福。
僅僅這一句,就讓小喬感到非常甜蜜,連濤子給的玉鐲也硬塞給了高寒,讓他轉交給濤子。顯然,她曲解了高寒話里面的意思。
「呵呵,是不是對人家小喬動粗了?」
高寒還真猜對了,昨晚,濤子臨危受命,按照高寒的意思去接了小喬出來。本來他非常高興,當然也算死腦筋一個,以為自從小喬拿了自己送她的手鐲之後,準備接受他了呢。于是,兩個人喝起酒來。
與他恰恰相反的小喬可郁悶得很,自己好不容易請趟假回家里,高寒卻陪女朋友了,害的自己滿心歡喜而來,垂頭喪氣而去。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心里難受,就跟上次一樣,在酒店里喝起了悶酒。
酒為色媒,飯畢,兩個人溜達著,濤子送小喬回家。正值青春蓬勃、精力旺盛的年紀,濤子哪能忍受住溫香滿懷,玉人在側的誘惑,冒冒失失動起了手腳,把個小喬羞怒的一通死抓硬撓,臉上掛了彩,丟下小喬一個人狼狽逃跑了回來。這不,正想跟高寒訴苦呢。
看到濤子臉上的模樣,高寒明白了個大概,但不好意思點破,只好勸誡他需要從長計議,別一時沖動讓小喬產生反感,那樣反而不好了。見濤子不高興,高寒更不好意思拿出玉鐲子來還給他了。
「你呀你,追女孩子哪能跟追犯人一樣啊,要學會溫柔體貼,學會察言觀色,既不能耍橫動粗,更不能來霸王硬上弓。這事啊以後再說,小喬也不是那種沒見過世面的姑娘,見了小喬就當沒這回事,若踫到合適機會,再給人家道個歉。听明白沒有?」
經過高寒的一番寬慰,濤子才定下心來,他點點頭,知道這是高哥為了自己好,同時也為自己的莽撞感到後悔,改天得好好給人家小喬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