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夢深深情未冷 第七章 無論你在哪,我都要找到你

作者 ︰ 色淚痕

「小白?小白!嗚~哇啊——!小白不見了!」颶風停息,子瓊望著自己空曠的懷抱,和被自己踩在腳下的白色小斗篷,意識到自己把最愛的小白給弄丟了。

「少爺,剛那陣風相當詭異,為保安全,還請隨屬下們速速回府。」

「嗚嗚~我不要,我要我的小白!嗚~小白不見了……我不管,你們給我把小白找回來,否則我哪都不去。」

「這……少爺,怕是不妥。我等奉大人之命隨少爺同行,保護少爺安全,不得離開少爺半步的。」

「不管不管不管!你們趕緊給我去找小白,什麼奉不奉命的,今天你們要是不給我把小白找回來,我要爹爹摘你們腦袋!」

「是是,屬下們這就去……」

遣走了幾個手下,子瓊揮著小手胡亂地在臉上模了幾把,擦掉了眼淚,卻依舊留著淚痕。「小白……你去哪了。都怪瓊兒不好,瓊兒不該松手的。對不起,小白,你回來好不好。」雖早已因為夢狸的失蹤而心亂如麻,但子瓊清楚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強忍著淚在狼藉中穿梭著尋找夢狸的身影。

「啊——」哎~到底只是個七、八歲的孩童罷了,這麼漫無目的地亂跑,受傷的只有自己啊。這不,一不留神就被腳下摔成兩截的花瓶給絆倒了,小手撐地的時候,也被滿地的碎瓷片割破的手掌。子瓊沒有哭,只是迅速起身,也顧不得看手上的傷勢,亦沒有整理摔得髒亂不堪的錦衣,只謹慎地模了模自己的懷︰「還好沒丟。」接著又開始四處尋找夢狸的下落。

夢狸告別雪影之後匆匆趕回方才與子瓊走散的地方,卻除了滿目的狼藉和忙著收拾殘局的小販之外,一個熟悉的身影都沒有。「死小破孩,到底跑哪去了嘛,知不知道寒小爺很急啊。……這,可能是我們最後見面的機會啊!你這家伙怎麼還到處亂跑,叫我去哪找你嘛。」眼前是自己完全陌生的世界,從未接觸過尚書府以外的人,夢狸雖著急尋找子瓊,卻又不知該從何找起。「怎麼辦,小破孩見不到我一定會急死的。」心慌,煩躁,從未有過的恐懼感將夢狸深深籠罩。卻在此時听到了遠處不太清晰卻飽含了急切之情的童聲︰「小白——小白你在哪——小白——」「是小破孩!」听到聲音的同時,夢狸幾乎都沒給自己留一秒思考的空間,徑直奔向子瓊聲音的方向。

「喂,小破孩,你死哪去了,急死我了知不知道!」再見到子瓊的一瞬間,夢狸竟似失去理智般蹲子抱住了他,先前的焦躁不安,剎那間化作無盡的溫情融化在他的懷抱中。

「大哥哥?大哥哥,對不起,我想你是認錯人了,我叫子瓊,不叫小破孩。」

夢狸猛地一驚︰天!我干了什麼?我怎麼會抱著這個小破孩?……啊!慘了,我現在可是人形耶!……松開了懷抱,仔細瞧了瞧自己懷里這個小人兒,原本炯然有神的雙眼因著方才的大哭變得通紅,原本清爽精神的錦衣因為數次的磕踫變得髒亂不堪,這些都是因為他,為了找他。

「大哥哥?」子瓊眨巴著兔子般的紅眼楮,伸手在夢狸眼前晃了晃,上面還留有未干的血跡……「大哥哥你怎麼了?是不是我的樣子很髒嚇著你了?對不起啊,我在找我的小白,可是怎麼都找不著,因為太著急了所以才把身上弄成這樣。」見夢狸還是死盯著自己不放,又問︰「大哥哥是不是也在著急著找人?那人叫小破孩對不對?什麼樣子的?你告訴我,說不好我在方才來的路上見過也不一定。」傻小子,你就是那小破孩啊!夢狸痴痴地笑了,揉了揉子瓊的小腦袋︰「哥哥沒事,你叫子瓊是不是?子瓊在找的小白是什麼樣的?哥哥幫你一起找好不好?」「真的嗎?太好了!」原本寫滿絕望的小臉蛋上瞬間露出了無比幸福的笑容,不知怎麼的,眼前的這個人分明是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卻分外覺得親切、可以信任︰「哥哥,我告訴你哦,小白是一只狐狸,雪白雪白的,不過它不是一般的狐,他有五條尾巴哦,不過哥哥不要怕,它不是妖怪來的,它是全世界最漂亮最可愛的家伙。」子瓊停了停,盯著夢狸的臉瞅了一小會︰「而且啊,它和哥哥一樣有一雙紫色的眼楮呢。哥哥,拜托你一定要幫我找到它。」傻瓜,原來我不知道的是,我在你眼里有這麼好。「那子瓊和哥哥一起找好不好,否則你的小白看到我是個陌生人會不肯跟我走的哦。」小破孩,不知道為什麼,此時的我竟一刻也不願與你分開。「嗯,也對。那,哥哥我們快走吧。」說罷,便牽住了夢狸的手,往街道深處走去。

「小破……啊,不是,子瓊啊,為什麼一定要找到小白?」

「因為它是我的伙伴。」子瓊笑得一臉無邪。

「伙伴可以有很多啊,沒了小白,子瓊可以再找其他人或者小動物啊。」

「不!我就要小白!瓊兒只要小白!」

「為什麼?」雖是意料中的答案,夢狸還是被子瓊堅定的語氣給驚到了。圓鼓鼓的小臉上,是與那份稚氣完全不符的剛毅表情。

「因為我喜歡小白。」

「那如果找不到小白,或者小白走了呢?它應該也有自己的家和朋友吧,如果它回去自己朋友身邊了,子瓊會怎麼樣?」雖是「如果」,卻為何依然如此心痛。

本是急急匆匆的腳步逐漸放慢,子瓊低下了頭,模出了懷里藏著的寶貝︰「瓊兒明白,瓊兒知道小白不可能永遠屬于我。從它第一天來府里開始,它就不怎麼愛搭理瓊兒。可能它一直在怪我把它關起來,不讓它回家吧,可是瓊兒是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小白,如果找到小白之後它還是想走,那我只想把這個親手送給它。」說著便攤開髒兮兮的小手。手中是一枚小型的白玉色玉佩,有半個手掌大,那是一只狐,通體雪白的狐,除了不是五尾之外,倒與夢狸有幾分相似。「瓊兒第一眼看到這塊玉的時候就好喜歡,想買下來送給小白,可是瓊兒從來沒買過東西,怕買貴了回家被娘親責罵,所以跟老板商討了好久的價錢。都怪瓊兒不好,太專注于跟老板商討價錢,才會一不留神把小白弄丟的。都怪我、都怪我!」

夢狸恍然︰原來小破孩在攤子前站那麼久,是在替我買這塊玉佩……牽著子瓊的那只手不禁微微收緊。這只手是那麼小,小的讓人想一直護在掌中。

「子瓊你快看,那邊角落里有團白色的毛絨絨的東西,可能是你的小白哦。」夢狸指著不遠處的牆拐角,假裝興奮地叫道。

「真的嗎?在哪在哪?」

「喏,在那呢,快去吧,一定是你的小白在等你帶它回家呢。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跑了。——小傻瓜,你的小白會回來的,我保證!

子瓊本想回身叫住夢狸,好歹也該謝謝他陪了自己這麼久,也想問問人家叫什麼名字,可滿心都是找到小白的喜悅,使得他完全顧不得其他,朝著那個角落飛奔而去。

「小白!」飛撲過去,卻滿目荒涼,什麼都沒有。「什麼嘛,原來大哥哥看錯了啊。」剛想轉身,就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扯著自己的褲腿,低頭的瞬間,子瓊幾乎是驚呼出聲︰「小白!真的是你!太好了,大哥哥沒有騙我,我的小白真的回來了,太好了,太好了!」邊說邊抱著夢狸又親又蹭,似是要將它揉進自己的心里關起來,再也不讓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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