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凌珊善解人意啊,領了牌子回菲雨閣吧,那是姨母專門給你準備的去處。」而後俯身貼耳說道,「那里離正心殿最近,一切就看珊兒的了。」
女子起身謝禮,「謝皇後娘娘厚愛。」一副得意的樣子,望著身後幾個秀女,輕快的離開。
宇文宮內,今日院子里多了一位平常不出現的女子,這里的宮婢都稱呼她為紅衣娘子,似乎永遠沒有走出過這宇文宮一步。
院子里,一片荒蕪的土地上,分別挖出幾個小坑,將這小小的桃花樹苗種上去。晶瑩的汗珠,漸漸的滾落在紅色的衣襟之上。
「紅衣娘子,我們來吧,這會兒日頭正毒,可別累著了。」一位長相非常可人的宮女將晴然手中的鏟子輕奪而去。
「你叫什麼名字?」晴然柔聲問道。
「奴婢叫梅兒,紅衣娘子為何要帶著面紗呢?莫非怕別人看見?」梅兒一臉的疑惑,單純而天真的問著。
「你想看我的容貌麼?」晴然看著她有些頑皮的笑容,輕輕取下面紗,「只給梅兒一個人看好不好?」
傾城之色,面如霞緋,縴細月眉,眼眸若水,梅兒驚嘆她的美貌,「娘子好美。」
真的麼?很久沒有人這樣稱贊過了。這里又沒有別人見過自己,何須整日帶著面紗,索性今後就不帶這面紗了。
一隨手將這面紗仍的遠遠的,「梅兒,來我們一起。」
笑顏綻放如春日的雛菊,安靜而美麗。
走進這院子的白衣少年,望著那在陽光下燦爛發光的美艷容貌,手中的畫,卻重重的跌落在地上,隨著風,滾至她的身旁。
俯身撿起這畫軸,「這是誰的。」一揚眉,那少年的容貌便映入眼簾,竟然是他,當日救自己的那個男子。
他錚錚的望著她有些不敢相信,很是歡快的奔跑過去,緊緊擁抱著她,「終于又見到你了,真是好高興,傻丫頭。」
「喂?你才多大,敢叫我傻丫頭。」晴然一把推開這突如其來的擁抱。
看著她一手的泥土,身穿著普通宮人的衣服,「你來這宮里做宮女了?如此出現在本人面前,是想給本人一個驚喜麼?」
「喂,你怎麼這麼自作多情呢?什麼宮女?」晴然繼續種樹,不理這個還未長大的孩子。
「當日的救命之恩,你還沒還呢。就想如此不作數了?」他一雙縴細的手掌,卻很有力量的打斷了她的動作。
「怎麼還?」植樹的女子,一臉無辜的樣子。
「嫁給我!」他淡然的將這三個字吐出。晴然倒吸一口氣,差點沒笑出來,眼前這個男子雖然也算高挑,可是明明就是少年的臉。開什麼玩笑呢?
「好吧,給我個為什麼嫁給你的理由,就只是救命之恩麼?」晴然微笑著,望著眼前這個小男人。
「因為,我喜歡你。這就夠了!」他仍是冷冷吐出這一句。
可是這一句,就偏偏夠了,愛一個人,喜歡一個人,這便是最好的理由。晴然的身子猛地一緊,卻也是無話可說。
承心搶過她手中的鏟子,疑惑的問著,「這是做什麼呢?種樹麼?這是桃花樹!」
「是的,有什麼問題?」晴然又將鏟子奪過來,「對了,見你功夫不錯,你是做什麼的?」
沒想到這句話立刻讓他緊張起來,立刻上前捂著晴然的嘴,「喂,我會武功的事情不能讓別人知道的。別說了,只有我大哥知道。」
身後一位男子爽朗的笑聲,「五弟這是做什麼?小美人不夠玩?跑到我這宇文宮來跟宮女玩麼?」
「大哥,我終于找到太子妃了。」他有些興奮的望著身後,面無表情的男人。
冷聲問道,「是誰?」
承心,一把拽過這滿手是泥的女子,「她。我要她做心兒的太子妃。」
心里猛然的揪起,像是被人狠狠的切割,薄而微涼的嘴唇輕輕吐出,「為什麼是她?」
「因為,我喜歡她。」他像個孩子般,天真的將這話說出。
「額,那個,你听我說。你是,太子?」晴然有些語無倫次,此刻知道他的身份,便心中暗生幾分同情。因為他的存在是阻礙承宇成為帝王的。而他終有一天會被承宇殺死,想到這些就頭皮發麻。
他將這地上的畫撿了起來,卻硬生生的抖落開來,一副女子的容貌顯現,那人便是晴然。承宇愣住了,望著這畫像,似乎說不出一句話。可是此刻他該怎麼辦,那個名叫太子的男人要將自己的心愛之人也搶走麼。
這十幾年,他搶走了母後的關愛,父皇的寵愛,搶走了自己成為一國太子的尊位,此刻連她也要搶去麼。手中的拳頭緊緊握起,鬢角上有汗珠溢出。
那承心悠然的轉身,「今晚,我就向母後說此事。我要這個宮女做我的太子妃。」
他轉身的背影是如此自在和瀟灑,背後的男人,心中會痛的不能呼吸,恨不得立刻去除掉眼前這個自稱為太子的少年。雙拳緊緊握起,一道劍氣,狠狠劈過前方的假山,頓時成為碎片。
晴然轉身望著,渾身不斷顫抖的承宇,「該怎麼辦?真要要嫁給那個小子麼?」雙手緊緊環繞在那男人的腰間,「此刻要怎麼辦?他居然是太子。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