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的厲害,本宮給你的藥,莫非不管用?」她微微蹙眉問著。
碧兒輕緩著氣息,「娘娘給的藥自然是有用,只是當日那黑衣人的功力深厚,一說到月舞的事情便用了十成的功力,可見他對于月舞之死心懷怨恨。奴婢雖然躲過,這傷恐怕要過些日子才好。」
輕輕蓋上棉被,安撫道,「沒事的。碧兒好生休息。相信會好的。」
起身走至窗邊,望著那燒毀的房子,一切都變成了廢墟,心里很涼,很亂。當初的一切難道真的錯了。
不斷的問著自己,緩緩的踱步來到這鳳羽宮的後院,夜寂無人,清風吹起她額前的發絲,只是想著那黑衣人莫非是承宇,如若真是他,該如何結束一切追問。
一封白色的信箋深深被梅花飛鏢定在廢墟的木樁之上,她走了過去,將這封信拿起,緩緩打開,信里這樣寫道︰十多年了,如今什麼都毀了,連最後的一絲畫面也不留下麼?與她的恨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終結。那個孩子的傷,要如何才能挽回。真的要一命換一命的話,太子的命算不算有分量。
她的手漸漸的發抖,此封信的威脅之意很濃,太子必定是有危險的。
她慌亂之下,朝著正心殿跑去,夜路黑暗,螢火的光芒微微亮著,顛簸的腳步,隨著輕盈的踢踏聲,傳遍寂靜的宮闈,太子不能死,不能看著他們手足相殘。
正心殿內,燈火還亮著,一把推開門,身著黃色龍紋錦緞的男子正在專心的著筆于紙上,微微揚起眉宇,卻看見母後的淚痕在燭光下閃閃發亮。
「母後,這是怎麼了?鳳羽宮出什麼事了?」他停下筆,緩緩走至她的身旁,一臉溫暖的笑容。
緊緊抱著眼前這孩子,「母後沒事,就是很想心兒了。來看看心兒。」一滴滴淚,裹著紅色的胭脂緩緩滴落。
一只大掌緩緩拂過母後的肩膀,安慰道,「母後想看兒臣而已,何必傷心如此。」
「答應母後,離你的大哥遠一點。以後別走的那麼親近,因為你會有危險。」她將這話說出,卻也是無可奈何。
俊眉擰起,不知道母後為何會說這些,「是因為什麼?外界的傳言,說大哥對太子之位早已經虎視眈眈。」
「別問這麼多,你就當是如此吧。記得母後的話。可是,你也要答應母後別傷害你大哥。」她頓了頓神,似乎很是矛盾。
「好了,心兒答應母後便是。夜深了,讓心兒送母後回去。」說著便扶著她走出這正心殿。
心中反反復復的想著,一邊讓自己遠離大哥,一邊卻又不讓傷害大哥。她的內心如此矛盾。
這深夜里,宮闈靜悄悄的是沒有半點聲響的,幾聲暗器穿過空氣的撕裂聲,他卻听得清楚。
一把壓過身旁母後的額頭,迅速翻轉至宮牆旁,冷笑道,「到底是誰?想跟本太子玩玩麼?」
地上的石磚地上幾只被月光照的發亮的銀針,竟然是上次傷晴然的暗器,想必應該是同一個人。
「母後,快些回宮。兒臣這就追查那人。」說著一個輕功躍起,飛躍宮闈。
隨著他身上的獨有的氣味追尋到了望月閣,一個身穿白衣瓖著金黃色紋路的長袍男子,面如白玉,身形高挑,橫眉一挑,「小子,不錯啊。居然能追到這里來。」
「這有何難,你身上的花香是北蒼國特有的烈焰紅梅,你是北蒼國的人?」承心淡然回道。
「不錯,我是北蒼國的人。你們這玄國的宮闈守衛真的不行。如此這麼容易混進來,你就不怕這玄國早晚有一天會被北蒼國拿下。」幾聲冷笑穿越空氣中,輕盈一躍,卻闖進了望月閣的寢殿。
「不好。」承心隨著飛奔進去。
眼前的場景正如他所預料,從第一次開始就對晴然下手,很顯然他不止是對玄國來,而是為了晴然而來。
昏黃的燭光下,一張絕美的臉,被一只大掌輕輕撩起,冷笑道,「多美的女人,天生就是禍害男人的心的。」
晴然自然認識他的面容,他是傾痕,是傾宴的八第,北蒼國的八王爺。
「你想做什麼?若是奉你大哥之命殺我,那麼就快動手。」晴然想起那個男人對他所做的一切,心里很是氣憤,不想再听任何言語。
「殺你?我倒是想。可你眼前之人,卻不想吧。」一把手用力,緊緊的掐著晴然的脖頸,「你不想他死吧。呵呵」冷淡的笑容如同鬼魅。
下巴微微勾起一抹邪笑望著眼前的身著黃色龍紋袍子的男子,「心痛麼?若是不想他死,你還不有所表示?」手臂更加用力了。晴然微紅的容顏,似乎快要踹不過氣。
「你想做什麼?你說!」承心淡然的回道,不管怎樣他是一國的太子。該有的氣節與風度絕不可失。
「把青陽神醫的《神醫本草》拿來。我便放了她。」他來這里的最重要的目的,便是逼他交出這本書。
「你怎麼知道?莫非你是?」他想起青陽神醫曾經在多年前收過一個徒弟,只不過後來音訊全無。知道這本書的不超過三人,除了他沒有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