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像颶風一樣對著飛奔而來的車隊蔓延過來,還在車上易風就感覺頭大了不少。
眼前驚慌失措地逃難人群潮水一樣向後方席卷過去。
在人群的身後,幾個士兵一隊,正圍著幾個僵尸一邊躲閃一邊不停射擊。大量的士兵正依托修了大半的木牆拼命向外射擊。
橋頭那座建築的玻璃窗都已經蕩然無存,機槍、自動步槍的火舌從每一層竄出來,就仿佛一個燃燒的橢圓形馬蜂窩。
即便如此,不論是風聲雨聲還是槍炮聲,始終敵不過淒慘的僵尸吼叫聲,時不時有難民和士兵被暴起的僵尸撲到,瞬間撕成碎片。
而整棟木牆正被僵尸群推的搖搖欲墜,一根根頂牆的圓木在地面上劃出深深的痕跡。
顯然,橋頭的那三道防線都完蛋了,只剩下著最後一道木牆還在抵抗,一旦突破,身後便是數萬幸存者扎堆的地方。
一旦僵尸突入,那數萬人或許瞬間就會變成龐大的僵尸群。
而眼下最危險的就是2o多米未完工的木牆缺口。
那里已經是修羅地獄,一群群的僵尸前赴後繼沖進來,雖然大部分彈雨擊倒,但仍有少部分掙扎著沖了進來。
「快上!」不等楚風號施令,易風四個已經從車上沖下來。
「搜糧隊,抄棍子先解決沖進來的雜碎。」易風一嗓子,頓時後面群龍無的各個小隊有了主心骨。
隨後,楚漢和孫海目瞪口呆的看著身後的人群呼啦啦的散開了。
手里的家伙五花八門,唯一相同的的是手里都拎著一根材料不一的尖頭長棍。
沖在最左邊的兩個正是易風和常飛。
易風一手拎著老董留下的長撬棍,一手架著自動步槍,噌噌就奔著一個沖進來的僵尸過去了。
「別亂放槍,這個歸我。」易風對已經是驚弓之鳥的幾個士兵呼喝道。
當恐懼擊碎最後一絲理智的時候,眼前兩眼紅的士兵可能比僵尸更可怕,易風可不想被流彈打死。
一見滿臉麻子的家伙拎著鐵棍,跟個暴徒一樣沖過來,兩個渾身血污泥水的士兵就像瞬間解月兌一般,閃在兩旁。
那個前胸被打成篩子的男性僵尸晃晃悠悠向其中一個士兵撲過去。
「噗!」一聲皮革撕裂的聲響,牙床的頭顱像棒球一樣急飛了出去,尸身隨即栽倒在地。
腐爛許久的脖頸,易風輕輕一揮,破爛腦袋就飛了出去。
于此同時,搜糧隊的家伙三五成群,幾乎是同時舉起手里的各種長矛展開了近戰。
槍,雖然是好東西,子彈也是好東西。
但眼下的情景是活人比突進來的僵尸多,不是每個人都是神槍手,一旦子彈飛出去,除非直接擊中僵尸的腦袋,要不然,這幫散著腐臭,爛掉半截的家伙,對子彈根本沒什麼阻力。
前胸打進去,後背直接出來,這帶著毒血的子彈要飛到活人堆里,只要擦出血,那肯定得感染,明擺著的事兒。
當然,這個道理,士兵們開始可不像搜糧隊的這幫家伙這麼明白,所以就吃了大虧。
橫穿亂飛的子彈直接造成了周圍防衛部隊的非戰斗減員。
如此一來負責圍剿的士兵頓時束手束腳,結果一個個端著槍左右躲閃,被前赴後繼的僵尸折騰到現在,戰果寥寥。
易風這幫子人一沖上來,形勢頓時改觀。
這幫家伙平時都是吮指頭、扣,過緊吧日子的主兒,槍支彈藥看的比金子都貴重,要不然倒霉的蔡合度也不會緊跑慢跑跟著o1小隊的車撿槍。
平時出任務,這幫家伙拎著根自來水管子就敢跟僵尸拼命。
而眼下防線內部畢竟是人多,僵尸少,以多打少,搜糧隊的家伙自然更是放開膽子干了。
三下五除二,沖進來的僵尸全都被銷了帳。
一個渾身血污的軍人從橋頭建築物里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
「老孫,怎麼是你們兩個,剛才後面的槍聲是怎麼回事?」軍人沖著楚漢兩個就過來了。
「我們倆讓你的人啟動了c方案。」楚漢一張嘴,周圍的人都猜到的來人的身份。
正是中學駐防軍的周濤。
「你們可嚇死我了,要不是司令在這里,那陣槍聲差點就讓這里亂了營,大伙還以為是喪尸從後面抄了我們的後路。」
周濤伸手抹了一下臉上的雨水。
「司令說他們八成是搜糧隊的?」雨幕干擾了視線,周濤不是很肯定。
「對,司令有什麼命令。」
「果然不出所料,一看他們的架勢,司令就說,如果是搜糧隊的,給他們武器,分一半人手上木牆,另一半負責對付沖進來的喪尸。」
「大伙都听到了嗎?11隊之前的上木牆,12隊往後的圍剿沖進來的。」易風對著身後的人群大聲呼喊。
「知道了。」或粗豪、或嬌女敕,搜糧隊男男女女的應答聲,瞬間刺破了風雨呼嘯。
旋即,搜糧隊除了老弱留在車上,剩下的人立刻行動起來。
「兄弟們,看看人家搜糧隊,都給我堅持住,別給老子丟人。」周濤有些沙啞的嗓音也響了起來。
「是」,搜糧隊的多號人,瞬間給瀕臨崩潰的防線打了一劑強心針。
「我在這兒頂著,你們倆快去見老頭子。」周濤拍拍楚漢的肩膀,扭頭跟著搜糧隊上了木牆防線。
易風四個很快擠到最前沿,這才看清了眼下的形勢。
大雨傾盆,木牆前方的鐵絲網已經蕩然無存,三道沙包的防線也已經被士兵殘缺不全的尸體和僵尸的碎肉所填平覆蓋。
黑壓壓的僵尸群不斷從主干道上聚攏過來,木牆之下已經堆起了層厚厚的尸體。
進入基地時的那座大橋已經被炸成兩段。
橋的另一端隔河相望,聚集的僵尸正分食著所剩不多的士兵尸骨,靠近岸邊的時不時會有僵尸被擠到海水里。
連綿不絕的淒厲吼叫聲正一陣陣的撕裂開雨幕,不斷傳過來,刺激著士兵脆弱的神經。
士兵們手中的槍沖著已經死去的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不停射擊。
盡管隔著雨幕,但還是可以清晰的看到肉塊從他們的身體里飛濺開去。
子彈雖然擊中了,但他們繼續逼近。
易風身旁的一個士兵,機槍的怒焰噴射之後,擊中的男人像一片樹葉一樣折下腰來。
易風知道,那家伙被打斷了脊椎,但它的雙腿還在邁動,那家伙滴著腥臭的腐液一如既往的靠過來。
隨後,更多的子彈瓢潑而去。
它的器官碎片和破碎的骨頭從背上飛射出來,它的四肢像頭光豬一樣被軀體上鋸了下來,那家伙這才摔倒在地,順便絆倒了後面的另一具僵尸。
顯然p95機槍的效果並不盡如人意。
這時,一枚手雷從易風腦袋上飛了過去,巨大的轟鳴聲後,卻只有一個被炸成兩段。
周圍的家伙被氣浪撲倒之後,再次慢悠悠的爬起來,帶著滿身的碎洞蹣跚而來。
「砰」在木牆的另一端,一枚火箭彈向著雨幕鑽了進去。
「誰家的敗家孩子!」易風不滿的說道。
果然,那該死的火箭彈徑直穿透了兩具僵尸尸體,一頭栽在凹凸的面上,把地面炸開了花。
「這樣下去,估計最多支撐1個小時。」常飛一邊狙擊,一邊對易風小聲說道。
這種彈藥消耗量,就算是身後是軍工廠也不行。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剛才突入進來的僵尸行動度依舊緩慢,要不搜糧隊就只能給這幫士兵收尸了。
「看,巴士站第三根柱子,那里有一個會叫的家伙。」在紛繁復雜里,葉天語終于鎖定了一個叫的最淒厲的家伙。
易風趕緊去看,
一個禿瓢,皮膚緊繃,肌肉一塊塊突出的家伙,正像掉光了毛的猩猩一樣蹲在巴士站台上,咧著血盆大嘴仰天長嘯,紅色的眼珠閃著淒厲的光。
隨即,在僵尸群里,便有更多的聲音應和著。
「那家伙是個禍害。那個誰,把那個巴士站蹲著的怪物干掉。」
很突兀的,一個聲音在易風旁邊響起,卻是周濤。
剛才易風主動號施令,周濤就注意了,所以徑自向他們靠了上來。
說話間,旁邊舉著狙擊槍的士兵立刻行動,一子彈就飛了過去。
沒想到就這功夫,木牆被僵尸群擠的一晃,子彈偏離了軌道,鑽進了怪物的胸膛。
易風的望遠鏡里,一道黑紅的血線出現在怪物的塊狀胸肌上,隨後雨水沖洗,就那麼消失了。
而那個怪物沖著易風他們的方向一扭頭,隨後縱身一躍,鑽進了僵尸群里,像老鼠一樣不見了。
「那架直升機是怎麼回事兒?」
就在這緊要的時候,突然一個搬運彈藥的士兵往基地後方看了一眼,頓時驚呆了。
聞听此言,易風一回頭。
果然,一架直升機晃晃悠悠的在風雨里緩緩盤旋而上,旋即一扭,竟然是向著大海的方向。
「我日,當官的的要跑。」
有士兵咒罵起來。
「這是哪個孫子,這不是動搖軍心嗎?」周濤一看不少的士兵一臉憤怒的盯著直升機的方向,一下子臉都綠了。
易風與常飛三個對視了一眼,做了個手勢。
意思是一旦前面的士兵因此繃斷了最後一根弦,趕緊搶車,招呼搜糧隊的弟兄們往外沖。
這一大堆的僵尸肯定是往活人多的地方擠,幾百號人往外跑,估計也不會引來太多的追兵。
崩了盤那就只能爹死娘嫁人,個人顧個人了。
突然「嗖」的一聲,隨後紅光一閃。
流星一樣的光芒從橋頭建築物里鑽了出去,瞬間刺破了雨幕。
「 」的一聲爆響,
隨後天空中綻開了絢麗的禮花。
正準備離去的直升機一頭栽倒在地,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爆炸聲。
「市長被我轟下來了,而你們仍將繼續戰斗!」
一個渾厚的、威嚴的聲音透過擴音喇叭從建築物里傳了出來。
「殺啊….」一個士兵高喊著
「殺啊……」更多人的吶喊聲瞬間直沖霄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