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的滑到了樹下後,千葉就向那草叢一路小跑過去,待走近時,天之已經在探那人鼻息了。
「怎麼樣?」文耀也走了過來,這仙門大選,不少幫派火拼,死人也是比較正常的事情,此人一動不動,或許是被殺害後拋尸于此。
天之探了半晌,一張有些黑乎乎的大臉上有些不確定的對一旁關注著的三個人說道︰「他,他好像是在睡覺。」
「睡覺?」眾人都有些驚奇,這小樹林濕氣很重,這麼躺著說不定明兒個就成死尸一具了。
文耀上前一步,瞧了一眼躺在雜草叢里面那個一襲白袍、面容被披散長發遮住之人,蹲了,伸手欲拂開凌亂的長發看看這人的面貌。
不過他的手剛伸出,那白袍之人身子忽地一翻,伸出一只沾滿草芥的手在雜草叢里面一陣模索,竟模出來一個色澤呈淡紫色的葫蘆出來。
「咕嚕咕嚕…」
男子將葫蘆拿至嘴邊就是一陣猛灌,一股清雅、略帶寒意的香氣散發出來,隨眾人呼吸從鼻尖進入,化作一縷縷極熱的氣流順著肺部流遍全身經脈,眾人的內力在熱流的引導下居然迅速的增長,凌淵身上繚繞著一縷縷的香氣,而千葉則最為奇特,那香氣居然縈繞在其身體四周,聚而不散。
「咦?」
那披頭散發的白袍之人一下坐了起來,唯露了一雙眼楮出來,那黑色的散發著攝人心魄的魅力的眸子里面露出了一種驚訝和欣喜。
眾人被白袍之人的聲音驚醒,文耀和天之均露出震驚的神色,僅聞一下氣味內力就增長就相當于苦修半個月,能弄出這種神效的,答案呼之欲出。
文耀朝那白袍之人恭恭敬敬行了一禮,語氣帶著激動「請問您是仙人嗎?」
「仙人?」那人輕笑一聲,把擋在臉前的散發用手用手一束,一張溫潤如玉的臉龐,幾縷凌亂的發絲隨著林間柔和的風在腦後輕輕的飄舞,一股張揚不羈的氣息撲面而來,讓文耀呼吸為之一窒。
「是也不是。」很模稜兩可的回答道,讓文耀不禁有些失落,那人又沉吟片刻,忽然撫掌而笑「我乃一酒鬼,半個瘋子才對!」笑聲之中透著一股與世不合的癲狂之意。
「得了瘋病也是可以醫治的,我爺爺是神醫,可以救你。」千葉見著那人坐在地上兀自笑個不停,心中雖然有些怕,但是腦中浮現出平時爺爺常說之言「醫者父母心,能救則救」,還是鼓足勇氣小聲說到。
那人听著千葉的話語,思索了片刻,右手伸到千葉面前「你爺爺是神醫,那你醫術也不錯,給我把把脈,給我看看還有救沒。」
千葉望著伸到眼前的手,有些赧然道︰「我會識草辨藥,但是還沒學給人治病。」
那人听了千葉說的,又問道︰「小女圭女圭,你多大了?」
「我八歲了,年過了就九歲了。」千葉的語氣之中透著小孩子特有的驕傲,對任何一個小孩子來說,長大,似乎都有著一種可以讓人驕傲的理由。
「那我給你把把脈,我醫術也不錯。」白袍男子溫和的笑容似有種讓人心安的魔力。
「我,我…好。」千葉本想說自己沒病的,但是看到白袍男子一臉的真誠,有不忍拒絕的把手伸了出來。
男子手搭在千葉的手腕上,文耀本想阻止千葉的舉動,畢竟這仙門弟子大選人多混雜,要是踫到老神醫的死對頭,抓了千葉要挾什麼的,自己肯定要遭殃,不過看到那人手竟然比自己見到過的最好的玉色澤還要美上三分,鬼使神差的沒有制止,一旁的天之見文耀沒有說話,也沒有說話,而凌淵則是帶著一副看好戲的神色蹲在地上一副乖乖孩子的樣子盯著。
一絲絲冰涼之意自那白袍男子的指尖傳來,緊接著,一股柔和的氣息順著千葉的腕脈涌遍全身全身,雖然這股氣息細微的幾乎不可察,但是千葉卻實實在在的抓住這股氣息的軌跡,一張小臉露出得意的笑意,一邊以內力追趕著那股氣息,沒錯!是內力,八歲的小女圭女圭就練出了內力,相信傳出去絕對可以嚇到一片天才俊杰。
不過那股氣息被千葉追著追著就一下子化作了數十道更細微的存在,分成不同的方向朝千葉的丹田涌去,千葉玩性大起,也把內力分成數十道分別尾隨,不過一下子要控制這麼多股的內力,速度也慢了很多,只有眼睜睜的看著那十股氣息揚長而去,只有捶胸頓足的份了,不過那氣息剛進入丹田,一股清新的蘊含生生不息之力的氣機忽然從千葉的丹田之中沖了出來,把那些外來的氣息生生盡數逼出了體外。
「木德之體」那白袍男子面露狂喜之色,也顧不得形象,又一把抓住了千葉的手腕,數股肉眼可見的氣息涌入千葉的體內,直奔丹田而去,那蘊含生生不息的氣機被外來的強大氣息牢牢困住,如同困在琥珀里面的蒼蠅一般,動彈不得,白袍正欲好生探究一番,一股微弱卻蘊含燃盡一切的氣息竄了出來還欲阻攔,不過白袍男子的氣息實在是太強大了,這股氣息也被禁錮住了。
在文耀等人看來,只感覺到一股很舒服的清新之氣,然後白袍男子就一臉喜意,又抓住千葉的手,一股股讓眾人恐懼的氣息涌向千葉,不過片刻工夫白袍男子又松開了千葉的手,而千葉則一臉很茫然的樣子。
「木火同源附靈道體,我夢神峰該得此機緣。」白袍男子站起了身心中喃喃道,濃密的黑發披散在身後,白衣勝雪,渾身有一種說不出的飄逸之氣。
「小女圭女圭,我道號玉闕,你我有緣呀。」玉闕笑著望向千葉,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塊淡青色的玉佩,在夕陽照耀下,玉佩上一只伸展雙翼引頸長嘯的凶獸栩栩如生,凶獸的鱗爪清晰可見。也不待千葉說話就塞到他手上。
千葉接過一看便喜歡上了,道了句「謝謝叔叔,我叫千葉,不是小女圭女圭了。」,也不客氣就收下了,一只小手提著玉佩,那玉佩甚是奇特,竟然由淡青色漸漸變成了深青色,有不過片刻工夫又轉換成了淡紫色,千葉目不轉楮的望著,心中是得了新奇玩意兒的高興與好奇。
白袍男子瞧著千葉的樣子,心中莞爾,端是赤子之心,不矯揉造作和虛情假意,也是個真誠的好孩子,不過戒心是稍微松了點,仔細雕琢一番前途無量,沒想到自己福至心靈出來游歷一趟竟得此機緣,回去倒是要讓師兄弟還有那些個狂傲不已的長老們大跌眼球捶胸頓足一番,念及此,也不禁得意起來,又對著千葉說道︰「後天仙門弟子大選記得把玉佩帶在腰間。」正欲離去,卻听得膝蓋撞地之聲。
「求神仙收我為徒。」文耀一下跪在地上,語氣之中滿是懇求,剛才白袍男子的一番言語已經徹底讓文耀相信眼前這位就是傳說中的仙人,而一旁隨行的眾人卻被嚇了一跳,天之上前想扶他起來,卻不料文耀這一跪式如此堅定,竟然拉不起來。
那自稱玉闕的白袍男子搖頭輕嘆道︰「無仙骨靈根,與道法無緣。」短短十個字如同五雷轟頂一般,文耀只覺心頭被狠狠錘了一下,之前所有的幻想都化作沫般盡數破碎,一時間經脈之中內力不受控制如月兌韁之馬橫沖直撞,剎那間只覺得氣血翻涌,天旋地轉,一口鮮血自口中噴了出去,若不是天之在身後扶住輸入一股真氣幫助其疏通紊亂的內力,定然已經暈倒在地了。
待到文耀悠悠醒來,嘶啞的叫道︰「我不信,我服了碧血淬體丸的,我不信,我不信!」聲音充滿了不甘。
「對呀,我爺爺煉制的藥丸那麼厲害呢。」千葉也在一旁說道。
白袍男子听罷不禁一陣輕笑,能讓凡人真正淬煉體制生靈根仙骨的天材地寶倒也不少,不過任何一件都是需要莫大機緣的,不過還是嘆了一口氣對著坐在地上一臉蒼白的紅衣男子道︰「我有一法可以讓你有希望尋那飄渺大道,不過卻是凶險至極,稍有不慎便要落得個魂飛魄散。」
文耀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掙扎著身子欲起身,但是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口中急切道︰「求神仙…求神仙賜教。」
「若你能尋得九子陰魔玉和九子陰魔穴,以你血煞陰罡之體配合盤血化靈決在那血中徹底煉化九子陰魔玉,倒是能真正月兌胎換骨。」白袍男子說罷心中也有些不忍,這九子陰魔玉和九子陰魔穴乃是世間至陰至邪之物,可遇不可求,便是魔道頂尖兒級人物也垂涎三尺,一介凡人想要尋得這幾件參天造化之物,難!難!難!難如登天呀!一念及此也不禁動了一股惻隱之心,拿出一本古樸的卷冊,放到那文耀的懷中。
「我這里倒是有盤血化靈決,其余兩件就要看你造化了。」說罷一轉身,大步向前而去,僅走了幾步便消失不見了。
天之有些目瞪口呆道︰「好像真的是仙人,這…太神奇了。」
「嗯。」文耀眼中閃過一陣奇異的光芒,低語道︰「總有一天我也會成為那樣的存在的。」語氣堅定無比。
「今天運氣真好,憑空得了一塊玉佩。」千葉笑呵呵的望著白袍男子消失的地方,有些美美的想到。
而凌淵則是有些不解的撓撓頭,不懂就不懂,小孩子知道那麼多干嘛。
本是上山觀景的四個人,回到駐地心情迥然不同,待听得天之一番添油加醋的講述後,眾人甚以為奇之,又听得有「仙人」送玉佩給千葉,都紛紛要求一看。
只見那鱗爪清晰可見的伸展雙翼引頸長嘯凶獸每隔一段時間便變換一種顏色,不禁令眾人嘖嘖稱奇。
「這玉佩上雕刻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凶獸,竟如此逼真猙獰。」有人說道。
「嗯,這變化的顏色也只怕也是仙人的手段,太神奇了。」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贊美著這玉佩的巧奪天工,均是有些羨慕千葉有仙緣,能得到仙人的東西,對兩天後的仙門弟子大選也更加的期待起來。
「我說善老頭,要是你孫子進了仙門,我一定要去你曉霧谷喝你那壇極品女兒紅。」酒鬼在一邊有些酸溜溜的說道。
「你個酒鬼,總是惦記著我的酒。」老神醫對于酒鬼老頭之言頗為無語,不過仍然笑意盈盈的應了下來。
「嘿嘿,這才對嘛,等你孫兒以後娶媳婦,肯定也是仙人,那凡夫俗酒人家未必稀罕呢。」酒鬼在一旁拿出酒葫蘆就是一通猛灌,又有些感慨的說道︰「我,你,老四,韋大哥還有蔡老哥花了數十年費勁千辛萬苦才弄到一枚入仙令,也努力這麼久,到今天終于是看到了點希望了,不過活著的就只剩咱倆了。」
「你個酒鬼啥時候弄得傷感的像個娘們兒了,等你去了老四他們不也在下面等著你嗎,正好又有酒友了,省得一天到晚惦記著我的酒。」善老神醫笑罵道。
「額,也對,」酒鬼老頭笑道,忽又愣了下,一臉佯怒道︰「你個善老頭,咒我比你先死,我偏不。」無賴的語氣讓眾人一陣哄笑。
這一夜,眾人是圍著篝火吃肉喝酒,鬧騰了大半宿才紛紛回帳篷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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