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說不光能治療疼痛,還能美膚養顏,鳳妃的興致更加高漲,按照文悅的要求,從水里起身,躺在屏風後面的臥榻上,舒服地閉上眼楮,由著她的雙手在自己身上按摩。
要說文悅舒經活絡的按摩手法,還是跟著師父學的,不過用玫瑰精油香薰倒是她自己借鑒的現代的東西,她的按摩手法確實高明,只一會兒工夫,鳳妃就舒服地閉上雙眼,呼吸著淡淡的芳香昏睡過去。
沒錯,就是昏睡!實際上,文悅在熱水里加了一種迷藥,混合著玫瑰香味便會慢慢發揮藥效,使人昏睡,這樣就像是正常的熟睡一樣,不會引起鳳妃的懷疑。
文悅模了模鳳妃的脖子,她果然將極品紅瑪瑙隨身攜帶著,小心翼翼地從她脖子上摘下瑪瑙,然後將慕紫衣給自己的替代瑪瑙戴回她的脖頸間。
又裝模作樣的按摩了幾下,文悅將玫瑰香薰撤去,換上薄荷味的香料,只要燻上半炷香的時辰,鳳妃就會自然醒來。
過了半柱香的時辰,鳳妃悠悠轉醒,見文悅還在替自己按摩,吩咐道,「行了,時辰差不多了,你先退下吧。讓蘭心進來。」
「是。」文悅福了福身,退出屏風,向一直守在外面的蘭心說道,「蘭心姑姑,娘娘已經醒了。」
蘭心隨口應了一聲,然後招來兩名侍女,跟著她進入屏風。
文悅不緊不慢地出了房門,看四周無人,趕緊回到自己的廂房里,慕紫衣已經在房里等她很久了,文悅將得手的瑪瑙交到她手中,說道,「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馬車來了嗎?」
「已經在後門等候了,」慕紫衣從腰間解下一塊腰牌遞到她手中,一改往日嘻嘻哈哈的表情,嚴肅地說道,「這是我們府上的腰牌,過城門的時候如果遇到麻煩,亮出來就好了。」
文悅也不客氣,收過來放到懷中,鄭重地道謝。
慕紫衣抱住她,「文姐姐,一路順風,我不會忘記你的。」
「我也會記得你的!」文悅在她後背上拍了拍。
時間緊迫,兩人也不再多說,文悅月兌下丫環的衣服,換了一身男裝,同時還換了一張臉,慕紫衣替她把風,將她護送到後院門口。
院門外,果然停著一輛馬車。
文悅沖慕紫衣揮了揮手,輕盈地躍到馬車上。
馬車飛速下山,看著兩邊道旁景物不斷地後退,後面並沒有追兵,文悅緊繃的神經才放松了一些。她放下簾子,拿出早就繪制好的地圖研究,打算出了城後一路往西走,先到西夷邊境,再繞道回齊國,以掩人耳目。
馬車不知走了多久,文悅掀起簾子查看,忽然覺得不太對勁,這根本不是官道,眼前是一片郁郁蔥蔥的樹林,一些野花野草胡亂生長著。雖時值四月又當正午,樹林里還是絲絲寒氣侵入骨髓。幾只烏鴉粗噶的吊起嗓子,瓜瓜亂叫。
荒郊野外,殺人越貨的最佳地點。
文悅心下立刻警惕起來,從靴子里抽出匕首握在手中。
馬車仍在奔馳中,文悅冷厲的視線掃過車廂四周,目光最後落在對面的座位上,那里似乎有移動過的痕跡,她輕輕撬開座位,下面竟然是一個一米多長的暗格,里面蜷縮著一個男人,手指放到他的鼻端探了探,已經沒有呼吸了。
文悅眉頭微微一蹙,看來,這才是真正的車夫,而外面那個駕車的人將他殺了,然後假扮成車夫的樣子,等著自己自投羅網。
馬車突然停了,听不到絲毫動靜,整個樹林就像是只有她一個人一般。
一股勁風突然掀開簾子,強勁的力道向著文悅胸前襲來,她早有防備,利用內力沖開馬車頂,直直飛升了上去,雙腳站在高高的樹干上,望向地面,那個假扮為車夫的殺手也冷冷地看著她,嘲諷地笑,「沒想到你反應還挺快,只可惜再快,也將成為我手下的亡魂!」
文悅記得他的聲音,「上次在臨安城刺殺我的,也是你,無靈!」
「不錯!」殺手揮舞著長劍,飛身而來。
瞬間,文悅就與他過了十幾招,兩人在樹林里激烈地打斗。
一聲悶雷炸響,天色說變就變,剛剛還陽光燦爛,只一會就烏雲密布。狂風暴雨里,兩人相持不下,文悅知道再這麼打下去,自己獲勝的可能性很小,畢竟對方的內力在自己之上,所以只能智取。心念一轉,用匕首擋住他凌厲的長劍,冷笑道,「無靈,你如果听從楚帝的命令殺了我,你打算怎麼跟我師兄交待?別忘了,他才是你的主子!」
無靈目中凶光一閃,既然知道自己是听從陛下的命令,那她就更得死了!招式也更加凌厲。
文悅再度冷笑,「無憂樓應該摘牌了,說什麼對主子忠貞不二,誓死護衛皇子安危,不過是哄人的鬼話而已!」
無憂樓是專門保護皇族的暗衛組織,每個皇子身邊都有兩名無憂樓的影衛保護他們,當年楚帝命令自己的影衛無靈和無月留在齊國保護雲惜夜,便是將主人的權力一並移交給雲惜夜,按照規定,無靈和無月都只會听從雲惜夜的命令,就算對方是楚帝也不能撼動這個權力。
無靈身體一僵,磅礡的雨水擾亂了他的視線,他狠狠地盯著同樣被雨水澆灌的文悅,冷冷道,「你知道的事情倒是很多!」
「那當然,你以為我這一年都是在家里混日子麼?」過去的一年,文悅打听了不少與楚國皇室有關的事情,這原因嘛,當然是因為雲惜夜,為了更了解他身處的境地。
無靈狠戾一笑,「雖然我殺不得你,卻能讓你再也見不到三皇子!」她說得不錯,要是三皇子發現自己背叛他,自己該怎麼向他交待?幾年前在皇都他就看出三皇子對這位小師妹極為疼愛,不然也不會讓楚帝覺得是一種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