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悅嘲諷地笑,「我本來就沒打算見他,要不是你突然這麼一鬧,我已經出了鳳城,再過幾天,就能回到齊國了!」
無靈神色一沉,他一路跟蹤楚蕭他們來到寺院,也觀察出文悅和慕紫衣在打什麼小主意,他還以為她會想法設法混到三皇子跟前,卻沒料到她是想趁機離開齊國,不過,或許這丫頭是在撒謊!他當即道,「我不相信你所說的,你必須跟我走!」
文悅冷笑,「不能殺我,就想囚禁我?」
「太聰明,不是一件好事!」無靈已經不想和她浪費時間,長劍一揮,如注的雨水頓時如利劍般向著文悅襲擊而來。
長短兵器交鋒,文悅的匕首顯然佔據劣勢,縱使將匕首揮舞得虎虎生風,擋住了大半的水劍,還是有極少數擊中她的身體,幸好她運起內力抵御,才沒有受重傷。
就在她狼狽抵御的時候,無靈的身影猶如鬼魅般飄過,指尖輕彈出一顆藥丸,向著文悅脖頸後射去,她悶哼一聲,緩緩地倒在了泥濘里。
無靈冷哼一聲,提起她的衣領,快速奔走在山間林野之間。
也不知過了多久,文悅清醒過來,想要動動身體,但身體僵硬得像石頭一樣,根本就沒有辦法做到,看來是被無靈點了穴道。她放棄掙扎,抬眼看到一堆燃燒的火焰,火堆邊盤腿坐著無靈,他微微閉著雙眼,似乎是在調息內力。
他們所在的是一個很深的山洞,向里只能看到一片黑暗,光滑的洞壁大概有三四米寬,應該是人工鑿成。
文悅將視線放到洞外,暴雨已經停了,參天大樹被清洗得青翠欲滴,夕陽斜斜穿過樹枝,光點斑駁。算了一下時辰,估計自己已經睡了將近一兩個時辰。不知道楚蕭發現自己失蹤了沒有?會不會派人追捕?
無靈一直閉著雙眼,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她已經蘇醒。
文悅便靜下心來,打算沖破穴道。卻見無靈忽地睜開雙眼,冷幽的眸子直直地盯著自己,過了半晌,才道,「你暫時住在這里,我會找機會送你回齊國。」
這就是暫時不殺她的意思吧,文悅知道自己在樹林里說的那番話起作用了,隨口「哦」了一聲。
反正都是被囚禁,她寧願被關在山洞里,也不遠再回到楚蕭身邊,畢竟無靈的企圖很明顯,是為了阻止自己與師兄見面,而楚蕭意圖不明,誰知道他會怎麼利用自己牽制師兄呢,綜述,還是留在這里保險。
無靈沒有料到事情進展如此順利,明顯愣了一愣。
文悅卻不管他有何反應,說道,「住在這里,我沒有意見,不過是不是需要給我準備一些生活用品呢?」沒有被子衣服,也沒有食物,是打算餓死她麼?
「待會兒我會下山一趟,你老老實實留在這里,如果敢耍花招,我不會再留你的性命!」無靈冷著臉叮囑。
「知道了知道了,我愛惜小命得緊,不會挑戰你的忍耐限度,我需要這些東西,你記一下……」文悅隨口念叨了一大堆她認為的必需品,然後咽了咽唾沫,「有水嗎?我渴了!」
無靈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倒也沒有生氣,用樹葉子從洞外的小潭里弄了一些清水過來,扶著她的腦袋喂她喝下。
「謝謝啊!」文悅隨口說道。
無靈生硬的表情,微微動了動。
「一個時辰後,我會回來,你……」
見他再次擺出長篇威脅論,文悅連忙打斷他,「我一定乖得很,你放心去吧,這山上荒蕪一人,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無靈冷哼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麼,彎下腰,雙手模向文悅腰間的腰帶。
「喂,你想做什麼?」文悅瞪著他。
無靈嘴角抽了抽,生硬地說道,「放心,我對你這種小姑娘,不感興趣!」手上動作不停,麻利地解下了她的腰帶,然後切成兩段,分別捆綁了她的雙手和雙腳。
他母親的,原來是怕自己沖破穴道逃跑啊,不過就算她真想逃跑,這條腰帶也根本困不住她!
無靈似乎也想到了一點,冷冷地提醒,「忘了告訴你,我用的是無憂樓的獨門點穴手法,你如果試著硬沖,會氣血大亂,更有甚者,走火入魔。」
文悅咬牙切齒,「謝謝你的提醒啊!」
他母親的,他打算就這麼圈養她多久啊!一天之後,仍是手腳被捆的文悅無語地看著坐在火堆邊烤雞的無靈,「你打算就這麼捆著我多久?」
無靈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逃跑的事情,已經敗露,現在楚王爺在各大關卡布置了他的人,等風頭過了一些,我自然會送你離開。」
「我說過,我不會逃走,松開我的雙手雙腳。」
無靈冷冷地道,「以防萬一。」
「……」跟這種腦子像石頭一樣頑固的家伙,真是沒法溝通。
文悅暗嘆一口氣,正想再說幾句,卻見無靈猛地抽出長劍擋到她面前,幾在同時,一道青影閃進洞中,劍鳴之聲破空而來。
無靈反應極快,一把將她從地上抄了起來,將長劍比劃到她脖子上,只要再往前一點點,她的脖子就要光榮犧牲。
無靈冷冷的看著突然闖入的人,「閣下何人?」
來人身著青衫,手持長劍背光而立,看不清他的長相,只听得他緩緩道,「在下勸閣下還是放下武器為好。」
文悅驚喜,是結拜二哥紫電,兩年不見,沒想到他居然來了楚國。一直以來的疑惑頓時解開,一定是齊逸軒在楚國設了暗樁,這幾年齊逸軒打探來的有關楚國的消息也一定是他們收集到的。而那塊血玉,應當是聯系他們的信物。
無靈冷哼一聲,「別忘了我手中還有人質!放下劍,退出洞口,不然就等著看她血濺三尺!」他的手往前一送,文悅便覺得脖子一陣刺痛,細小的血珠密密滲出,這劍還真是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