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自謙說︰「既然如此，我就將她送與你好了。那一千萬你拿回去，我總不能叫我的大秘書無家可歸。」
倒是景年有些怔中。
她不知道君自謙怎麼忽然的變得這麼好說話。
君自謙沖著她笑，溫柔如風︰「我不過跟你開個玩笑，想試試你的能力而已，不過這次你倒是叫我失望了。你還真只有賣房子的本事。」
景年半真半假的看著他。
低低的說了一句︰「總裁……」
君自謙伸出手模了模景年的後腦勺︰「小五，我們是一家人，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上次是我脾氣不好，你不要再跟我慪氣了，你不知道這些天我有多難過。」
景年的心也動了動。
君自謙表面溫儒，骨子里那麼驕傲的人，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對不起……」景年道歉。
其實她自己也覺得自己不對勁。
從小到大，她向來對他唯命是從。他說的東西，她不會判斷對錯，他永遠都是對的。
可是，現在，她再也擺不平以往的那種心態了。
她沒有辦法不去計較。
君自謙將她當做擋箭牌，將她當做商業的工具，她會憤怒，會傷心，也想著反抗。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變成這樣。
她也惱自己。
可是，她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晚上有個商業酒會，你就莫要去了，東方海棠我就叫司機送到你的公寓，就當是送給你的禮物罷了。」君自謙近乎寵溺的又模了模他的頭發，語氣頗像一個長輩，看著自己長大的孩子，帶著一絲驕傲又透著一股失落︰「我的小五果然還是長大了，終有一天還是會有娶妻生子，有自己的家庭，終究是留不住光陰啊，如果可以，我多想自私的將你留在身邊。」
景年听到這句話竟然莫名的辛酸。
君自謙的語氣雖然淡淡，卻似乎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傷慟。
「我永遠都是你的小五。」
景年輕輕的說了一句。
君自謙沒有听清楚一般︰「你說什麼？」
景年抬頭看他，嘴邊勾出一抹笑意，仿佛盛開的谷中百合︰「我管我將來變成什麼身份，不管我將來有沒有家庭，你都是我最親的人，我永遠都是你的小五。」
「最親的人嗎？」君自謙近乎喃喃。
「恩，最親的人，我一直當你是最親的人。」景年肯定的說。
心里有什麼崩塌掉的東西突然固若金湯。
君自謙笑了，笑的這樣的開懷︰「好，不枉我從小最疼你，是啊，就算你娶妻生子又怎樣，我們才是最親的人。」
他像是找到一個最好的說服自己的理由，臉上是一種鮮少出現的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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