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心里有一點打鼓。
他了解君自謙,君自謙的這種眼神,代表一種探究。
今日的她偽裝的如此之好,何以讓他露出這樣的眼神。
盡管心里千絲百緒,面上還是不動聲色。
「君總,你這樣盯著我看,叫我有些不好意思。」景年故意嬌俏一句,微抬眼角,那神情,仿佛蝴蝶展翼瞬間的那般驚心動魄。
她的聲音仿佛絲綢一般,靈動似乎還帶著一絲甘甜。
這不禁讓君自謙稍稍怔了怔。
「連小姐,是從哪里來?」
君自謙問出口。
「此話何講,初雪自然不是從石頭縫里蹦不來的。」景年的聲音透著三分嬌媚。
「我沒有冒犯連小姐的意思,只是以往從未見過連小姐,以連小姐的這等傾國容貌,不至于籍籍無名。」
君自謙嘴角一抹溫潤的笑容,勾起的弧度如同一勾彎月,淡淡的散著光華。
只見景年輕嘆一聲,舞步也不覺慢了一拍,她滿臉愁容︰「君總又何必問這種令人傷心的過往,初雪命薄,自幼就被賣入淡水,媽媽桑看上我的面容,將我作為秘密武器培養,若不是遇上了煜,恐怕過了今年,我便要出門接客了。」
景年故意將語氣說的像是古代青樓的妓|女。
她想,君自謙最看不上的就是這種人吧。
君自謙歉意一笑,清清淡淡的說了一句︰「抱歉。」
景年發現君自謙的眼神無意的掃了自己的脖子一眼。
她故意微微抬起白皙的脖頸,像是天鵝一般白色的皮膚在流轉的緋色燈光下仿佛是十五的月色。
君自謙眼中似乎閃過一抹不易捉模的失望。
景年的心沉了沉。
她知道,君自謙定是懷疑了。
就算不是懷疑,也是肯定將自己與景年聯系上一點。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哪個環節漏了馬腳。
但是,盡管如此。
她亦是知道,君自謙是個十分理性的人。
打破他的證明,他便不會再去探究。
有時候,景年真的覺得索性告訴他算了。
可是,終究沒有鼓起勇氣。
何況,身份之謎終于有了一絲頭緒,她現在也沒有這個心思。
今日的那個市長夫人行為著實奇怪。
似是將自己當做什麼人。
她是個心思細膩的人,若真是這樣,那麼,那麼和自己相似的人會是誰,和自己會不會有關系。
自小,阿爹就說她和阿娘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那麼,那個人會不會是……
這種想法讓景年很興奮。
似乎在茫茫無際的黑洞中終于看到了一束光,這里會不會就是一個突破口。
「連小姐可有兄弟姐妹,盡管連小姐妝容艷麗,但是神色卻是頗像君某認識的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