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猛的往後退了一步。
君自謙倒是不置可否的笑了一笑,就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上。
工作時候的景年總是心無旁騖的。
連午飯的時間都忘記了。
還是君自謙過來敲他的桌子,他才從一堆文件中抬起頭來。
看到眼前的人是君自謙,條件反射的開始皺眉︰「干什麼?」
「你別這副表情,我又不會吃了你。」君自謙說。
「走,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里?」
「有人要見你。」
景年將信將疑的隨著君自謙到了一家餐廳。
景年沒有想到要見她的人竟然會是君自博。
他竟然回來了。
可是,讓景年高興不起來的是,他任舊坐著輪椅。
君自博的臉色不是很好,可是看到景年之後,卻露出一個異常溫柔的笑容。
「景年,你來了。」
景年也走過去,略顯驚喜之色︰「何時回來的,我本可以去接你的。」
「昨晚才到的,就是很想看看你,就叫自謙叫你出來了。」
景年怔了怔,今日的君自博似乎很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卻又說不出來。
君自謙看了看手表,說︰「我中午約了一個客戶,便先走了。」
景年當然知道君自謙的行程,中午哪有什麼客戶。
大約也是看出來君自博有話要對自己講吧。
君自謙走後。
兩個人坐下以後,景年看著君自博,等著他開口。
君自博是景年見過這個世界上最溫柔的你男人。
任何時候,他臉上的笑容都是那樣深入人心。
可是,如今,他的嘴角的笑容卻有些空洞與蒼白。
「手術成功了嗎?」
景年單刀直入。
君自博是去國外動手術的,景年記得他曾經說過一句話︰「不成功,便成仁。」
如果成功了,他怎麼會還坐著輪椅。
如果沒有成功,他又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誰知道,君自博卻是笑了。
「騙我的,景年,原來他們都是騙我的。我根本就再也沒有辦法站起來了。」
他苦笑︰「我根本沒有動手術,原來手術的事情他們都知道,母親知道,父親知道,自謙知道連自靈都知道,不過是當年他們看我意志消沉,編出來一個騙局,一個笑話,而我,卻當做一個美夢。」
景年听的心驚,大約也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怎麼會這樣?」景年喃喃自語。
君自博卻是笑了一笑︰「我今天特意穿了你送給我的運動鞋呢,只可惜沒有能夠站起來,真是辜負了你的一番心意。」
君自博卻是說的輕描淡寫,他的每一個字都是極盡溫柔的,沒有過于激動的語氣,沒有氣憤,沒有不甘心,只有淡淡的笑意,淡淡的溫柔還有淡淡的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