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莫名的安靜。
景年忽然感覺有一雙手在撫模自己的頭發。
就和以往那樣,那時君自謙最習慣的親昵動作。
可是現在!
景年像是被針扎了一樣跳起來,連忙拂開君自謙的手。
聲音怒不可遏︰「你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好久沒有這麼模模你了?」
景年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人,就像是看到一個魔鬼一樣。
上一秒他還是冰涼冷漠怨毒,怎麼此刻有變成了那個溫潤儒雅親和的君自謙。
他到底是要做什麼,為什麼他有那麼多的面具。
她看不懂,很早就看不懂了。
現在他們不是已經是深仇大恨了嗎,她不要他用這種語氣說話,她討厭他這種親昵的動作!
他根本就是個魔鬼,他親手殺了海棠!
而且,若是君自博的話屬實,他還是害死阿爹阿娘的凶手。
頭疼,劇烈的疼痛讓她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君自謙,我想我沒有什麼同你說的,我們明天法庭上見。」
「你該知道,你贏不了我。」
她知道,她當然知道。
在她離開君承前幾天,還陪同君自謙與法官吃了一頓飯,當時是為了君承的一起合約糾紛問題。
景年笑︰「那麼你希望我說什麼?」
君自謙沉默了一會兒︰「說你和那個女人沒有一點關系,說你根本完全不知道她的陰謀,說一切都和你無關,只要你說,我馬上撤訴。」
「君自謙你還可以再自欺欺人一點,不如說你對我余情未了,舍不得我被判重刑,還是說沒有我你就活不下去,寧可瞞天過海,也不能辜負自己無疾而終的心意?君自謙,若是你父母在天有靈會不會氣得從九泉之下活過來,哈哈哈……」
君自謙逼近一步,狠狠的抓住景年的臂膀︰「思景年,你不要欺人太甚?」
「怎麼,說道你的痛處了,你不是想把我欠君家的一分一毫的討回去嗎,我很好奇,你怎麼改變主意了?」
景年微微抬頭看著君自謙,嘴角有著諷刺的弧度。
「我徹底調查過了,是那個女人一手策劃的,你根本沒有參與其中。」君自謙抓住景年手腕的手松了開來。
「景年,回到我的身邊,我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你依舊可以是君承的首席。」
「君自謙,你病的不輕,你大概忘了,從你親手殺了海棠的那一刻,我們就再也回不去了,你最好記清楚我們之間的仇恨,因為我絕對不會忘記。」
君自謙終于收起溫潤的臉孔,一字一句極為諷刺︰「到底還是為了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