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景年自己走了一段路,最後還是君自謙背下山的。
登了一天的山,幾乎已經精疲力竭。
肚子也餓的咕咕叫。
君自謙問她想吃什麼。
景年隨口就說了一處地方。
是當初易雲煜帶著她來的,那家的鱔爆面,鮮的恨不得連碗一起吃掉。
可是,景年喝完面湯的時候,卻發現君自謙那晚還一點沒有動。
君自謙就這樣拿著筷子,盯著一碗面,微微皺著眉頭。
「你怎麼不吃?」
「我討厭蛇。」君自謙悶悶的說了一句。
「這不是蛇,是鱔魚,很好吃的。」
「我也討厭長的像蛇的魚。」
最終君自謙還是放下筷子。
「那我幫你把鱔魚吃掉吧,你吃面好了,這個味道真的很不錯。」
說著景年將碗里的鱔魚肉一點一點的夾出來,放在自己的碗里。
君自謙就這樣看著她,一點一點將魚肉挑出來,認真仔細。
「好了,你現在可以吃了。」
景年抬頭的時候,發現君自謙正看著自己。
景年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你是不是不喜歡別人動你的東西,抱歉了,你重新叫一碗吧,這個給我好了。」
「誰說我不吃了。」君自謙吃了一口面,然後眼中略有驚喜之色︰「真的很不錯。」
「我說的吧。」景年招手︰「老板娘,這里還要一碗。」
付錢的時候,老板娘竟然一眼就認出了景年。
君自謙給錢的時候,老板娘竟然不肯收。
「小姐,你就是易少爺帶來的那個女朋友吧,這頓不要錢,以後你想什麼時候來吃,就什麼時候來吃,我們老于家受了易少爺不少恩惠,當初我老伴救命的錢還是易少爺交的呢,所以易少爺的朋友來這里吃飯都不要錢。」
景年不肯︰「那你們豈不就虧大了,我們還是付錢吧。」
「不會虧,不會虧,易少爺到今天只帶過你來過一次,從來沒有帶過別人,所以我一眼就認出來了,下次和易少爺一起來吃啊,我給你們加料。」
「原來剛剛那個地方是易少帶你來的。」
景年本來正靠在後座上休息,君自謙冷不丁冒出一句話。
「是啊,是他帶我去的。」
景年今天爬山很累了,隨隨便便的敷衍了一句,任舊閉眼假寐。
旁邊又沒有了聲音。
景年陡然覺得空氣有點冷。
這是她曾經作為君自謙的貼身秘書的直覺。
她怎麼覺得君自謙現在好像不太高興。
她睜開眼楮,看了君自謙一眼。
他沒有什麼表情,好像在專心開車。
是自己的錯覺吧。
君自謙不可能為這種事情不開心的,雖說他與易雲煜是不太對盤,但兩個人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不會因為去了易雲煜介紹的小館子吃了點東西,就生氣吧。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君自謙在吃醋。
這個念頭在景年的腦子里還沒有成熟的時候就直接被pass掉了。
她和君自謙相處也算是快一個月了。
他們之間可謂相敬如賓。
她知道君自謙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對待自己,所以她在君自謙的面前也無需刻意偽裝。
因為君自謙要的是自己這張臉。
因為他對景年的執念,以前的那個自己可以說是君自謙心里的一道傷,他從來沒有得到過,是一種永久的缺憾,君自謙大約是借著現在自己的這張臉來尋找慰藉吧。
她一直是這麼想著。
現在他們之間沒有感情,君自謙對自己純粹就是一種對待古董收藏的感情,就如她以前親口對他說過,他是要她當一個花瓶,供他欣賞,供他彌補曾經的缺憾。
她就是這樣一個作用。
這樣一想,心里又放了心。
還漫不經心的開他的玩笑︰「君總,你不要這麼嚴肅,我會以為你吃雲煜的醋呢。」
「不說話,不會真的在生氣吧,完了完了,大老板生氣,我這個小秘書肯定要遭殃了。」
景年的話說的十分俏皮。
可是,君子似乎就是不為所動。
景年心下察覺不好。
君自謙是真的不高興,可是為什
麼呢?
她向來識趣,于是樂呵呵的打哈哈︰「我睡會兒哈,到了你就叫我。」
說著果然頭一歪,靠著車子的玻璃窗就睡起覺來。
她哪里睡的著啊,只是眯著眼楮不動聲色。
本來天氣就夠冷的了,身邊還有一座冰山,簡直要凍死人。
車子停了下來。
景年心想肯定到了。
她本來想睜開眼楮,但是既然在裝睡,現在醒了,可就太明顯了,還是等著君自謙叫吧。
誰知旁邊久久沒有動靜。
也沒有听到君自謙開車門的聲音啊,。
景年在心里琢磨著怎麼回事的時候,忽然感到臉上有著熱熱的呼吸。
而且似乎越來越近。
君自謙他想要做什麼?
該不會是想吻她吧。
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不會的。
這麼多天了,她也擔心過這樣的問題,自己畢竟是君自謙花錢買回來的。
他們這種有錢的公子哥就喜歡花錢買情人。
可是,君自謙的表現太正常了。
除了今天他背她上山,平時幾乎連手指頭都沒有踫過。
大約是想叫她吧。
她任舊閉著眼楮,等著君自謙把自己叫「醒。」
可是,可是……
唇角這溫儒的觸感是什麼?
君自謙果然在偷偷的親她!!!
景年條件反射一般嗖的睜開眼楮,正好和君自謙的眼神四目相對。
可是,此刻腦子慢了一步,終于反應過來,現在睜開眼楮是多麼的不合時宜,于是,又是條件反射一般,她咻的一下又將眼楮緊緊的閉上,連同眉頭都糾結在一起。
好吧,她終于知道自己的反應是多麼傻。
因為君自謙竟然在旁邊笑出了聲音。
景年終于睜開眼楮。
耳根已經紅得像是熟透的番茄。
她還裝作若無其事的伸了個懶腰︰「哈哈……睡了一覺……精神多了……你怎麼不叫我呢。」
她想裝作雲淡風輕,可是君自謙略帶戲味的眼神讓她非常不自然︰「那個,我先上去了。」
下了車就直奔自己的房間。、
關上門,心跳還是那麼狂亂。
君自謙剛剛是偷偷的親她了吧。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
她去洗了個澡。
心情才平復了一些。
她坐在床沿,撐著手臂,仰著頭看著天花板。
看來,得快點動手了。
不是她過于心急,而是一個月來,她一點進展都沒有。
唯一發現了一個密碼箱,卻不知道密碼。
到底該怎麼辦呢。
門口忽然傳來敲門的聲音。
景年一時間像是受驚的小鹿。驚得差點叫出聲來。
君自謙已經推了門進來了。
景年顯然有點不高興︰「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
「我敲過了。」
「可是我沒有同意。要是我在換衣服,豈不是……」
景年忽然說不下去了,表情又不自然起來。她回過頭去︰「這麼晚了,你找我什麼事情,我想我馬上就要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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