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吾愛︰
當年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大約已經離開的這個世界,無法陪伴你,真的很抱歉,我現在大約能想到你的樣子,你覺得我騙了你,正恨我恨的要命,是不是?
景年,我不放心你,所以給你寫這樣一封信。懶
其實我是一個自私的男人,我明知道不能給你一生的幸福,卻還是執意娶了你,我用我余生的的幸福毀了你的一輩子的幸福,有一段時間,我也很後悔,但是,我這輩子,也就做錯了這麼一件事情,原諒我,好嗎?、
海棠的事情令你多多少少不能釋懷,有一個秘密想要告訴你,其實海棠愛的人並不是我,而是他的養父,她只是將我當做東方正的影子,這個世界上總有太多不為人知的故事,不是你和我所能理解的,母親留給你的文件我看了,萬幸的是,害的你家破人亡的凶手不是君自謙,凶手就是東方正,所幸的是,他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你再也不用卷入這些家仇恩怨中。
我想告訴你這些,應該能讓你心里好受一點,但是,原諒我,現在才告訴你,因為以前我不敢,我害怕我和你說了以後你會毫不猶疑的回到君自謙的身邊,說來可笑,不可一世的我竟然會害怕這些。
我想這便是老天對我荒唐的前半生所做的懲罰。而你,就是那個來懲罰我的人
寫到這里,我忽然笑了。蟲
我只能說,我很喜歡這種懲罰,你在我的眼里,是個天使,我自己也無法理解何以對你如此迷戀,大約你說的對,上輩子,我是一只狐狸,而你便是那狩狐之人,這輩子,注定還是要被你牽著走。
遇見你,大約是我這灰暗的一生最好的事情,自小,因為病痛,我一度以為我這種人的人生根本就沒有意義,世人眼里是個風流倜儻的公子,其實骨子里是個無藥可救的人,你讓我明白,原來活著是這麼幸福的一件事情,你讓我知道呼吸也可以變得如此奢侈。
想想也對,不開心長生不老也沒有用,開心,幾天便也夠了。
謝謝你能陪伴我這麼長的時間,這些日子我真的過的很開心,此時此刻,我真的希望能和你永遠的生活下去,在生一個女兒,看著一雙兒女長大,我們老了,就去島上安度晚年,一起牽手看夕陽,我還能背著你……
這些事情,能和你一起做,想想我都覺得愜意。
可是,我想是時候放開你了,你這麼好,值得擁有幸福,值得被比我更好的男人去愛,景年,回到他的身邊吧,我知道你也愛他。
你經常問我北區我是怎麼得到的,其實正是他將你帶回去的那一天,你跟我說,你這張臉在他的心里值三千萬,可是你不知道的是,他用一紙合約,將北區拱手讓給我,只是讓我不再糾纏于你。我想,他的愛,也並不比我少上分毫。
我很慶幸還有一個男人如此愛著你。
淡水和暗香我都轉到了你的名下,我的私人島嶼也是如此,這大約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情,很俗氣,但是還是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心意,就當是我給寶寶的禮物,我希望他的媽咪至少不用為了生活而奔波勞累。
對了,我給寶寶取了一個名字,叫君思如何,雖然有些像女孩子的名字,但是,他寄托著我對你所有的思念,不會因為我的離開而停止,他會像寶寶一樣,一輩子陪伴在你的身邊。
吾愛,你是不是哭了,好好的哭一場,然後洗洗臉,再好好的睡一覺,醒來以後就重新開始,相信我,一切悲傷都會過去。
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我們夙緣太淺,今生匆匆一聚,來世,我一定潛心修佛,只為比他更早遇見你,我一定一眼就認出你,一眼就愛上你,那時再兌現我的諾言,陪伴你一生一世,永不相離。
吾愛,今夜大雪,想起與你看雪的日子,覺得今生圓滿!
易雲煜
2月14日書于夜
景年呆呆的看著手上的信,一任眼淚洶涌狂瀉。
「壞蛋,大壞蛋。」景年喃喃。
眼淚抵在信紙上,暈開了墨汁,景年小心翼翼的擦去。
易雲煜,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謝謝你讓我放下過去的仇恨。
我會努力幸福,一個人也會努力幸福,不會讓你擔心,也希望你一路走好,來世一定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我也會一眼認出你,努力愛上你,完成今生沒有完成的誓言。
永別了,易雲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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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後——
剛走出機場,景年摘下墨鏡。
想不到昨天還在享受澳大利亞的烈日,這里卻是一片冰天雪地。
「親愛的,我們應該是偷偷回國吧,我怎麼覺得眼前的那個人很像小叔呢?」
聲音從下面傳來,是個同樣帶著墨鏡的小男孩。
看上去粉粉女敕女敕,倒像個女孩子,說起話來卻是一副老成模樣。
「親愛的,偷渡被抓了,是逃跑還是俯首認罪?」
「還是俯首認罪吧,你逃不出小叔的掌心的。」
話雖這麼說,他
卻朝著那個西裝筆挺的男子奔了過去︰「小叔小叔!」
男人一把將他抱起。
景年也朝著他走過去,笑意盈盈︰「雲寒,你怎麼來了」
「你回國了,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要不是我有朋友在機場看見你們,你倒是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
「你一個大忙人,我們母子兩個怎麼好意思麻煩你,何況,我只是回國住兩天,還是要回去的,你也知道,暗香在澳大利亞的分店進行的並不是很順利。」
「你倒是比我還忙,幾年也不見你幾次,還要我飛過去看你。」
「小叔,你就原諒我家女人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有時候腦袋笨笨的。」
易雲寒揉了揉懷里小男孩的頭發︰「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原諒她。」
景年上了易雲寒的車,敲了一下旁邊小男孩的腦袋︰「說我笨的還只有你一個人,我還曾經是高考狀元呢。」
「高考什麼,狀元是什麼,很了不起嗎?」
景年剛要解釋,易雲寒忽然開口︰「大嫂,有沒有考慮回國定居,思思也需要一個穩定的教育壞境。」
「不要叫我思思,難听死了,到底誰給我取了這樣一個名字,易思,別人都以為我是女孩子,女人,這麼沒水準的名字是不是你取的。」
景年懶得搭理他,在他的腦袋上敲了一下︰「安靜會兒。」
「其實,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回國也沒有什麼不好,只是……」
只是,在國內,總害怕遇見那個人,也害怕被發現什麼端倪。
畢竟,寶寶和他長的很相像。
「我再考慮一下吧。」景年的神色有些凝重。
他們先去了易雲煜的墓地。
每次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那里。
四年了,這里似乎一點沒有改變,連雜草也沒有長出一根。
任舊是有些心痛的。
景年將一束花放在墓碑的面前,淡淡的出聲︰「好久不見。」
小男孩也放了一束花︰「爹地,我們來看你了,你在天堂過的好不好,我和媽咪都很好,我會替你好好照顧媽咪。所以你不用擔心。」
終于可是看著這塊墓碑不用流淚了。
最痛的那段日子終于過去了,雲煜,你說的對,所有的悲傷都會過去。
我生活的很好,很幸福,我將你的暗香發展到世界各地,變成了一個全球品牌,你能看到嗎?
回去以後,心情難免低落。
每次都是如此。
「女人,陪我去游樂園。」某小孩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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