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上次的那個叔叔一直在看你。」
小家伙趴在景年的耳邊悄悄的說。
「什麼叔叔?」
「那邊。」易思伸出手指著一個方向。
是君自謙。
但是景年發現的是,這次君自謙的目光並不是落在自己身上,而是自己五歲大的兒子的身上。懶
他倚在不遠處的室內的一個大石柱上,悠閑的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可是,眼神卻是一瞬不瞬的落在景年這個方向。
看到景年看過來,他也並未收回視線,而是大大方方的與其對視。
似乎因為被發現,君自謙倒是索性站直了身體,朝著這個方向走過來。
不可否認,景年的心里有個一閃而過的慌張。
回國才幾天,就已經遇見了三次,這叫她非常的不安心。
可是,想想,當初決定參加這個婚禮的時候,就知道,君自謙肯定也在邀之列,既然相遇難免,何不大度的微笑。
「君總,好巧,總是能在某處與你相遇。」
君自謙也笑︰「這大約就是大家說的緣分吧。」
景年覺得和君自謙之間打過招呼以後就夠了。
一手牽著易思的手說︰「快入席了,先告辭了。」
「為什麼每次我來,你就要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存心躲著我。」蟲
君自謙的聲音不咸不淡,但是卻透著一絲挑釁。
他故意湊近景年的耳邊︰「還是你根本不敢跟我獨處。」
「喂,男人,不要離我的女人這麼近,你讓我很不舒服。」
下面傳來稚氣的聲音。
君自謙低頭,發現一個小家伙拽著自己的衣角往外拖。
場面有些尷尬,景年卻有些想笑。
君自謙將視線移到孩子的身上。
「你誤會了,我和你媽咪是好朋友,我和她認識的時候,她也和你差不多大。」
易思皺著小小的眉頭,仰臉問︰「女人,你和他是朋友?」
君自謙別有深意的看了景年一眼︰「是啊,可不是一般的朋友。」
景年蹲下來︰「你去那邊玩一會兒,媽咪有話和這位叔叔說。」
小家伙听話的走開了。
景年站起來︰「我想我們還是一次將事情說清楚的好。」
君自謙輕輕的抿了一口酒,似乎在等待下文。
景年卻忽然不知道怎麼開口,踟躕了一會兒說︰「你過得好嗎?」
景年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忽然說出這樣一句話。
君自謙也大約也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問,微微詫異的看著她,良久才嘴角似乎有一抹諷刺︰「你還會關心這個?」
「如你所說,我們相識這麼多年,關心一下也是合理,君自謙,我想說四年了,過去的恩恩怨怨都已經成了往事,既然你和我都過得不錯,就不要再有糾葛了,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我們能成為見了面可以打個招呼的朋友。」
「朋友?」君自謙嘴角諷刺的勾起︰「抱歉,可是我並沒有和你成為朋友的打算。」
「那就成為陌生人好了。」
君自謙驀然抓住景年的手︰「那也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
「君自謙,你究竟想怎麼樣,你別忘了,我已經是易夫人了。」景年毫不示弱的看著君自謙。
她實在是看不透。
他總是似有似無的招惹,但是似乎又不急,又不肯把話說清楚。
「是啊,你現在的身份可是易家的少女乃女乃?」君自謙忽然很諷刺的勾起一抹笑意︰「但是我想知道你是易家的大少女乃女乃還是二少女乃女乃,還是……兼而有之?」
景年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他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這實在是極大的侮辱,景年覺得實在也沒有必要承受,她和這個男人早已經話說不到一處。
「君自謙,你真是無藥可救。」
景年要走,君自謙卻不打算放過她,直接將她壓制在旁邊的石柱上︰「思景年,我一直以為至少對那個人,你是真心的,所以四年前,我成全了你們,可是,我沒有想到易雲煜一死,你就勾搭上了他的弟弟,如果你只是需要一個男人的話,我覺得我倒是比易雲寒還要適合。」
景年忍無可忍,在大庭廣眾之下他就敢這樣。
真是一個瘋狂的男人。
景年抬腳,高跟鞋毫不留情的就落在君自謙的腳上。
兩個人終于拉開一些差距,景年因為氣憤,臉稍稍有些紅。
「我和你無話可談,你根本就是個瘋子。」
「喂,你是哪家的小孩,你不可在那里,這個不是你能踫的。」
不遠處熱鬧的不得了。
景年無意的朝那邊看了一眼,卻發現自己的兒子被一個工作人員一手拎了起來。
景年一時顧不上自己還在和君自謙吵架,慌忙就朝那個方向跑過去。
君自謙也跟了過去。
「怎麼回事?」
景年問還拎著她兒子的工作人員。
「你是孩子的母親吧,請您管好自己的孩子,他剛剛竟然去踫大廳的鋼琴,你知道那有多昂貴嗎,踫壞了我們可負擔不起。」
「我只是想
彈一下而已,他偏偏不讓我踫。」小家伙不滿的翻了個白眼。
「對不起,我兒子還小,不太懂事。」景年道歉。
「如果那個鋼琴被一個孩子一踫就壞,放在那里豈不就是個擺設?」
身後傳來君自謙悠悠的聲音。
幾個人齊齊的往後看去,他正慢慢的悠閑的走過來︰「不如我和你們經理去說一下,將那個擺設撤掉算了。」
那個工作人員顯然一眼就認出來君自謙。
他看了一眼那個孩子,又看了一眼君自謙,冷汗立刻就冒出來。
「對不起,君總,我不知道冒犯的是小少爺,沒事,沒事,小少爺若是喜歡的話,可以隨便玩。」
轉而又對景年說︰「嫂子,真是抱歉,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就原諒我這回,可千萬別和我們經理說,我一家老小還要靠我這份工作養活,嫂子這麼漂亮,一定大人有大量。」
景年也已經冷汗涔涔,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就認為自己和君自謙是一對。
更加不妙的是,君自謙的視線已經落在寶寶的身上。而且似乎帶著一絲探究的眼神。
那人更加討好對君自謙說︰「小少爺長的真是聰明伶俐,和君總簡直是一個模子里面刻出來的。」
「笨蛋,我才不是什麼小少爺,我不喜歡你,你給我走開。」易思開口說話。
說完又推了一下那個工作人員,然後任舊去了大廳里那架鋼琴前面,嫻熟的談著一首兒歌。
這個孩子倒是引來不少注目,很多手拿酒杯的人慢慢的聚集到鋼琴的旁邊,看著這個正在談鋼琴的孩子,眼里露出贊許的神色。
景年承認,現在她慌亂極了。
生怕被看出破綻,景年走遠了一些,假裝去拿酒台上的香檳。
事實上,她只是想離君自謙遠一些。
但是,她並未能如願,君自謙很快就跟了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聲音森森冷冷,仿佛摻了碎冰︰「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君總,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他媽到現在還想跟我裝傻,你難道真的要我去驗DNA?」君自謙暴怒的吼起來。
君自謙的模樣已經惹來不少人注目的眼光。
景年知道終究是瞞不過去。
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可是,她更加不想在這里引人注意。
于是轉身去了二樓。
君自謙一路跟隨她,他們一直走到二樓的露台上才停了下來。‘
這里杳無人煙,只有一盞昏暗的燈。
出來以後,寒風嘩嘩的就鋪面而來,景年今天還穿著一件白色的晚禮服,一時間被貫了一身的涼風,真是涼到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