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自謙似乎在等她的解釋。
他的面容十分冷峻,景年只有一次面過他這副樣子,就是當年他證實自己就是景年,在易雲煜的婚禮那天恨不得將自己掐死的時候。
這時候,又是這樣。
不知為什麼,看到他這副表情,景年倒稍稍有些害怕。懶
其實害怕也說不上,只是有些不安。
君自謙見景年遲遲不說話,倒是自己先沉不住氣︰「你別告訴我那個孩子不是我的,只是恰巧和我長得像而已。」
景年吸了一口氣微笑︰「事實的確是如此,並且,我並不覺得我兒子和君總相像。」
君自謙不置一詞,轉身就走。
「你干什麼?」景年喊住他。
「現在,現在我就帶他去醫院做親子鑒定,也好還你一個清白。」
「不必了,孩子的父親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絕對不會承認你是孩子父親。」景年終于冷靜的說出口。
「君自謙,我的孩子和你沒有任何的關系,他現在姓易,希望你清楚地明白這一點。」
君自謙轉身,顯得很激動︰「果然,果然是我的孩子,思景年,你又騙我,我從來不知道你對我竟然有這麼多的謊言,我就說當年你為什麼連一個月都等不了,就回到易雲煜的身邊,我就說你的孩子怎麼會六個月就早產,我就說我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總有種不一樣的感覺,思景年,到底是還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到底你騙了我多少,我真是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的女人。」蟲
君自謙簡直咬牙切齒,他緊緊的抓著景年的手臂,力氣大的像是要將她捏碎了似地。
「你冷靜一點。」手臂的劇痛讓景年皺起了眉頭︰「你先放開我。」
「冷靜,你現在叫我冷靜,當初你決定給我生孩子的時候,就早該想到有今天了吧,現在,你有什麼資格叫我冷靜?」
「君自謙,你給我搞清楚,我並不是給你生孩子,孩子是我的,跟你沒有一點的關系。他姓易。」
君自謙怒不可遏︰「你竟然讓我的孩子叫別人爸爸?」
景年覺得君自謙簡直不可理喻,交涉基本就這麼破裂。
兩個人沉默。
寒風呼呼的吹著,夜風很涼,景年的臉卻很紅,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的生動。
君自謙竟然一時間看晃了神。
看著景年的側臉竟看呆了。
這張臉,四年了,整整四年沒有見過了。
就算夢中,也吝嗇出現。
君自謙以為自己就快忘記了,就快放下了,至少,他能說服自己不在故意打探她的消息,至少每天晚上不用靠著酒精才能入眠。
可是,偏偏,她又出現了。
那一刻,才發現,原來平復四年的傷口如此的不堪一擊。
所有的思念在見到她的那一刻狠狠澎湃而來,他潰不成軍。
現在,他又知道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孩子。
這一次,他不知道是憤怒,還是狂喜。
這個女人竟然騙了他這麼久,就然瞞著他這麼久。
可是,不可否認,他心里卻漸漸的充實起來,好像空了四年的地方在漸漸的被填滿。
孩子。
他們之間終于有了牽絆,再也無法割舍掉的牽絆。
她再也無法將他視為路人,如他所願,他們終于變成最親的人。
莫名的,竟有一種近乎報復的快感。
她總想和他撇清關系,現在,終于再也撇不清了!
此時,他還抓著她的手臂。
溫香軟滑的觸感,讓他的呼吸越來越沉。
她穿的很少,很是一件簡單的白色晚禮服,但是四年沒見,她變得更加美麗了。
剛剛在大廳里面就有意無意的引來在場很多男士的注目,這讓他十分的不舒服。
若不是,她的身邊有一個五歲的孩子,搭訕的男子肯能就排成隊了。
她似乎有些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氣,身子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她也不願意看他,恨恨的撇開目光。
君自謙的目光卻落在她雪白的脖頸之上。
他竟然有一種將她抱在懷里,狠狠的吻下去的沖動。
她問他究竟想干什麼?
他自己也說不清楚要干什麼?
他還是放開了她,丟下一句︰「明天早上九點,到金瑞酒店0819號房間等我,我們好好商量一下孩子的問題。」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他不能再和她單獨的相處在一起,否則,他真的沒有把握自己會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景年回到大廳的時候,有些失魂落魄。
景年看到君自謙正注目著自己正在彈鋼琴的兒子。
易思喜歡彈鋼琴完全是因為易雲寒的原因,易雲寒從小就十分喜歡音樂,卻因為家族企業受阻,似乎,他將這個夢想寄托在自己的佷子的身上,兩歲的時候,就開始教他彈鋼琴。
別人家的小孩認識這個世界都是從數字,字母開始,而易思卻是先學會了音符,他簡直是個天才。
君自謙看著小家伙,莫名的專注。
有一點,他們還是很像的,
就是一旦投入了一件事情,就會十分的執著。
有時候景年看著易思的眼楮,仿佛就是看著他一樣。
雖然景年開著車,但是因為她喝酒了,所以是易雲寒來接他們的。
易思伏在她的膝蓋上睡著了,景年呆呆的看著窗外。
「你好像有心事。」
易雲寒從後視鏡中能看到她的面容。
景年收回思緒,微微一笑︰「沒什麼。」
「你遇到什麼麻煩可以跟我說,我們是一家人,不用這麼客氣。」
「我能有什麼麻煩,你別擔心我。」
易雲寒沉默了,良久才說了一句︰「你總拿我當外人。」
景年倒並沒有挺清楚他的話,略顯迷茫的問了一句︰「什麼?"
易雲寒卻不大願意再說話了。
易雲寒照樣將她送到小公寓里,景年說了聲謝謝就進去了,也沒有邀請他進去坐坐。
第二天,景年一早就去了易家老宅。
管家開門以後,易雲寒正在吃早餐,手上還拿著今天的財經報。
他看到景年,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漫出欣喜︰「你怎麼來了,陪我一起吃早餐?」
景年說︰「我今天有點事情,能不能幫我照顧一天孩子。」
「女人,你今天到底要去哪里,為什麼不能帶我一起去。」小家伙似乎頗為不滿。
「媽咪今天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解決一下。」
「需要我幫忙嗎?」一旁的易雲寒問。
「不用。」景年利索的回答.
「小叔,我女人是不是有別的男人了,所以不要我們兩個了,以後是不是只有我們爺倆相依為命了。」
「易思,亂說話,他是你小叔,什麼爺倆?」
易思撇撇嘴。
易雲寒卻是不在意的說︰「小孩子,你說他做什麼。」
說罷對易思說︰「你今天和小叔一起去公司。」
「公司有什麼好玩的?」某小孩不買賬。
「我有一個秘密基地,今天可以帶你見識一下。」
小孩就是小孩,一下子被唬住了︰「好,我去。」
安頓好孩子以後,其實景年還在掙扎,要不要去金瑞酒店。
君自謙說是要談孩子的事情,那麼為什麼要約在酒店的房間里。
她心有不安。
終究還是如約的到達了。
君自謙開的門,看來,他一早就來了。
看到門口的他,他抬腕看了看表,嘴角微微一勾︰「你還真是守時,正好九點。」
景年的確是掐著時間進來的,但是,她在外面卻徘徊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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