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凝眉,沒有回答,舒真愛的是子勝,可是她不是舒真。
「既然已經決定了,又何必想著知道過去,或許……或許你也不願意想起。」他聲音中有著憂傷,「馬車已經在外面了,快些回驛站,現在金蟬已死,金靶做了族長,想來也不會拿你們怎麼樣?」
「你……為什麼不願意正面對著我?」
青衣男子有些沉默,繼而道,「因為我長的丑陋,怕是會嚇著你。」
嘴角不禁帶著些嘲諷,「我本就是一個丑陋之人,又怎麼會怕你呢?」
他沒有說話就離開了。
林夕不禁微微一笑,「你說忘記,可是你又何嘗忘得了?不過……我倒是要感謝舒真了!」要不是青衣男子愛她,又怎麼會三番五次的救她呢?
馬車到達驛站停下,卻見朱凡急匆匆的走到她身邊,猛地將她攬在懷中,還沒有反應過來,朱凡就有些氣憤的道,「你不是說平安回來的嗎?可是你竟然消失了一天,你……你怎麼就如此的不讓人放心?」
林夕凝眉不禁淡淡道,「你不是在啟雲國嗎?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若不是我來金族,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我?這次計劃,你可曾經過我的同意,為什麼總是這般的任性,難道非得我隨時隨地的跟著你嗎?」
林夕垂下臉,有些委屈,她就說了一句話,結果換來了他如此多的責怪。
朱凡見她如此,不禁嘆了口氣,「這次之事就算過去了,若是有下次,我定不會輕易原諒你。」
他旁若無人的伸手撫模著右面的臉頰,「你可知道听到你失蹤的消息,我有多擔心嗎?舒真,為什麼總是讓我提心吊膽的?那次……順安城樓之事,已經讓我痛不欲生,我不想……」聲音中有著暗啞,繼而只是笑了笑,「平安就好,那些事也不用再提了。」
她凝眸看著勉強笑的朱凡,其實是有些感動的,不曾想,他會為自己特意趕來,不過……
「你這般出來,可有與大臣們商議?」
朱凡皺了皺眉,「你現在怎麼又問起我來了?你不給我回信,沒辦法,我只能過來……卻不曾想到,你竟然做出這樣的事,不是說過了嗎?凡事要與我商議,可是你呢?卻一再的自作主張。」
听著朱凡的訓斥,她沒有反駁,可是卻呢喃著,「你現在也不是不與我商議,自作主張了。」
朱凡自然是听見了,嘴角帶著微微笑意,再次將她摟在懷中,輕聲的念著,「心念之,盼歸來,平安。」
她淡笑著念,「莫掛憂,願相守,安好。」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抬眸問,「你可看到玉風?他好像受了傷。」
朱凡臉上有著淡淡的愁容,從袖中拿出一紙信箋給她。
看著那個信箋不禁微微蹙眉,「他身上還有傷,怎麼就這般一聲不響的走了?」
「或許……他根本就不想要看到我,故意避著我,其實……若是想知道他在哪里有何難?就像在順安,他住在小院,我也是知曉,只是……有些事情既然給不了,就不要讓人誤會。」
林夕用著奇怪的眼神看著朱凡,繼而一笑,「你竟然知道他在小院,害的我每次去還要防著你,看來……你倒是藏的深。」
他莞爾一笑,摟著她,對于她的話不予否認。
林夕也是笑的忘我,可是胸口卻驟然的痛了起來,她臉上有著難看,手不禁附上那里。
「你怎麼樣?」朱凡有些擔心的扶著她。
「痛。」她咬著唇道,無力道。
朱凡見狀緊張的抱起她一起往驛站去,還命令讓人請了大夫。
他們沒注意到,驛站遠處牆角站了一個青色的身影,他痛苦的倚靠在牆上,手緊緊的攥緊了自己的衣衫,「對不起,我不想要你痛的,可是……我止不住!」
「主子,既然不舍,為何又讓她離開呢?」一個身穿黑色衣衫的男子,有著剛毅的面容,他手中環著劍,眉頭緊緊的皺著。
青衣男子沒有回答他的話,而只是輕聲的呢喃著,「曇,曾經……曾經我也是那般溫柔的摟著她,好想……好想回去啊!可是那只是我的異想天開。」
「主子,你這樣又是何苦?」曇有些微嘆。
「何苦?現如今的痛如何比得了當初。」青衣男子痛苦的閉上眼楮,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充滿血腥的下午,「曇,我永遠也忘不了那樣的痛,此生,我最恨的便是自己的命。」
「主子……」
「你是何其無辜,為了我的事也落下不能人事的痛,若是我輕易忘記,那便是天理不容。」青衣男子臉上閃著恨意的說道。
「主子,別說了……」曇聲音中有著暗啞。
青衣男子也沒有多說,只是扶著身體離開,卻還不忘道,「查清楚金蟬新婚夫人的來歷。」
林夕休息了一下,身體才緩和過來,這心痛來的有些奇怪,昏迷醒來,看到青衣人都已經不痛了,為何看不清卻又痛了起來?
「以後便不準你一個人冒險了。」朱凡坐在床榻邊,將她依靠在他的懷中,「明明身體如此不好,卻還要強撐著,雖說大夫沒有查出緣由,可是……還是有些讓人擔心。」
「這心痛也不是什麼大毛病,你也不要這麼掛在心上,等休息一天,我們就回宮,現在想來,還真覺得宮中生活比這外面要舒服的多。」她不禁往朱凡的懷中蹭了蹭。
「好,等你睡一覺,我們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