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風也是拼勁了全力,將金蟬逼靠在柱子上,「為什麼?為什麼?你去死,去死!」玉風怒喊著,眼角的血淚順著臉頰流出。
林夕是第一次看到玉風如此痛苦的哭,甚至比因為朱凡受傷還要傷心。
「哼,那個賤人本就是被錫伯族長搶過去的,我奸了她又如何?若不是她出賣身體,你們如何活那麼長?」
「住口!住口!」玉風大喊著,使勁的將劍逼向金蟬。
金蟬嘴角微勾,「如此痛苦,現在我就送你跟那個女人團圓。」
他正要用力,卻不禁吐了口血,似乎意識到什麼,轉過臉看著用劍從背後刺入的林夕。
「放了他。」她冷聲道。
金蟬哈哈大笑,怒吼一聲,將她和玉風身體一同震開。
她只覺得五髒六腑已經碎了,看著地面,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下墜,閉上眼楮,卻落入了一個懷抱,這個懷抱好似熟悉,繼而是鑽心的痛,她睜開眼楮,想要看清楚來人,可是那人卻伸手擋住了她的眼楮,待她被放在地上,卻只見那人身穿青色衣衫背對著自己。
「主子……」搶花的黑衣人不禁上前扶著他。
他只是揮了揮手道,「曇,殺了他。」
那黑衣人領命,眼中充滿恨意的拿著劍上前。
金蟬絲毫沒有害怕,還依舊高傲,「你也想死嗎?那麼本大王成全你。」
又是一波廝打,叫曇的黑衣人雖然略勝于他,只是金蟬身穿內甲,總是輕易的躲過。
「曇,他就如此讓你吃力嗎?」青衣男子冷聲道,繼而飛一般的沖到兩人廝打的地方,一揮袖,兩把劍都落在地上,他捏緊了金蟬的脖頸,一直往上提,猶如地獄中的惡魔。
听見‘卡擦’一聲,金蟬整個人被摔在地上,抽搐了幾下瞪大了眼楮死掉。
林夕蹣跚的看著背對著自己的青衣男子,想要說話,心肺很痛,猛地吐了口血,繼而昏了過去。
腦海中閃著斷斷續續的片段,她仿佛看到小時候的舒真,被母親打罵讓她罰跪院中,受盡大夫人和姐姐們的奚落,她開始不愛說話,喜歡一個人坐在柳樹的下面看著院子的外面,她向往著外面的生活……
那一段是少女的她,第一次爬牆。
「你這個小丫頭,爬牆哪里是你這樣爬的?」下面傳來了男孩的聲音,她下了一跳從牆上面前摔下,可是身體卻被男孩接住,他沒有生氣或者罵她,只是皺眉捏著她的手臂,「怎麼如此的瘦?難不成堂堂相府還虐待丫頭不成?」
她有些難以啟齒,垂下臉不敢看他,他只是命令她抬起臉,「我長的這麼讓你害怕嗎?」
她搖了搖頭,微顫道,「可不可以不要將我送回去,我想要去外面看看。」
男孩認真的看著她,不禁大笑了起來,伸手牽起了她的手,「我也是偷出來的,看來我們是同命相連,以後……我們便經常出來玩。」
「可以嗎?」女孩眨巴著眼楮,有些可憐巴巴。
「我說可以就是可以。」男孩仰著頭高傲的說道,女孩看的有些發愣,不禁笑出了聲,她說,「我從沒看過一個人認真起來可以這麼漂亮,原來……外面是這個樣子的。」
她笑的如沐春風,瞬間讓男孩看的心神一晃,原來……滿足的笑會是這個樣子的。
「走,我帶你去玩,你以後便叫我子勝,想出來的時候,只要爬上牆,我便接住你。」
「好,那我們說定了。」
充滿春意的氣息,路上還散發著女敕草的芳香,男孩和女孩在林蔭小道,笑著訂下這個約定,他們手拉著手,漫步林蔭大道還有桃花香中,還一起去看了瀑布。
「子勝,原來你知道這麼多東西?那是什麼?那是什麼?」女孩好奇的看著外面的花花世界,看到新奇的東西便抓著他的手問,而男孩總是不厭其煩的解答。
「子勝……」林夕呢喃著,眼角竟然有淚水落下,感覺有人幫她輕擦著,想要睜開眼楮,可是就是睜不開。
記憶又像是突然間中斷了一樣,又是一個片段,是舒相逼舒真吃下忘情丹的情景,她哭著跪在地上,求著,可是終究無濟于事,她哭喊著那個人的名字……
林夕猛然睜開眼楮,坐了起來,扶著額頭,撇眼看著站在門口背對著她的青衣男子。
青衣飄飄,不帶一絲凡塵之氣。
「你……是子勝嗎?」她試探性的問,這次心口竟沒有痛了。
他依舊站在那里,絲毫沒有動彈的跡象。
沉默了很久,他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如果有得選擇,我寧願是,可是……」沒有說完,只見他抬眼看著天空。
她不禁有些皺眉,不明白他這話中的意思,道,「可是什麼?是便是,不是便不是,何來的願意與否?難道一個人還可以變成另一個人?」就如她這樣嗎?
青衣男子不禁輕笑了出來,他的聲音很好听,听的她有些呆愣。
記憶里,舒真好像笑著說過一句話,「你笑的聲音很好听,就如叮鈴一般,以後我要一直听著這樣的笑聲。」
「能不能告訴我以前的事?我們……是不是曾經相愛過?」她認真的道,真正的舒真之所以不甘,定是有些緣由,想要知道舒真是否是因為這對這個男人有所留戀,那麼她幫她完成心願,她就會從身體中離開。
青衣男子冷哼了一聲,已經走了出去,繼而又駐了駐足,「既然忘記了,就不要記起了,即便曾經相愛。現在……若是要你跟我走,你會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