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知道,我也不想要知道,這也是我最後一次看到你了,真是看著討厭,你就站在這里吧,前面不遠處便是你的馬車所在地,我也就不多送了,後會無期了。」
「喂……」她想要再說什麼的,他卻已經策馬離開,不禁一笑,「不知道就算了,只是舒真,別怨我,我也是無能為力,我答應你,會為子勝報仇的,定滅了臨天皇,殺了臨天皇。」
心髒處猛然的一陣揪痛,「你是否有感應了?」苦澀一笑,「兩個魂魄可真是不可思議!」
馬慢慢的停了下來,馬背上狼牙面具男人不禁皺眉。
「你如此煞費苦心,到底是做什麼?現在……就真的放下了嗎?」
「她再也不需要我的保護了,如今的我就可以做自己的事了,再也不用受制于人了。」男人聲音中帶著哀傷,「她……已經不再是以前的舒真了,這次想來給她的教訓很大,以後一切都要靠她自己了。」
「你還真是偉大,一邊讓她恨你,一邊還要動用黑夜組織的力量來幫助她,你就不怕那個女人知道我的身份?」狼牙面具的男人一臉的戲謔。
「知道又如何?如今我與她的斗爭不是才剛剛開始嗎?今夜,想來她已經懷疑,這便是我與她宣戰的標志。」青衣男子嘴角帶著邪魅的笑意,猶如地獄中的惡魔。
狼牙面具男人一愣,卻也沒有說話。
「這次多虧了你,我答應你的事定會辦到。」
狼牙面具男人皺了皺眉,「你知道就行,不過……你還是小心為妙,那個女人不簡單。」
他調轉了馬頭,看著前面的男人,揮舞著馬鞭,策馬消失在黑夜。
黑夜寂靜一片,徒留的只是一片惆悵。
「再也沒辦法回去了,一切都成了過去……」他輕聲的呢喃,只感覺心口痛的厲害,手顫抖著扶著樹,他的背影就如被人遺棄的孤兒。
「主子,我們該回去了。」樹影後面走出一個黑影,他淡淡的說道。
「曇,這次子勝是真的完全死了,她……也不再需要我了,是嗎?」他的聲音中帶著哽咽,「我與她現在再也不可能了對嗎?在她心中,已經恨我入骨了對嗎?」
「主子……」黑衣人不知道怎麼說,終究選擇了沉默。
黑夜,讓人的心蒙上了陰影,有些事情從一開始決定,那便已經無法改變了。
走了林中,一輛馬車依然杵在那里。
站在馬車之外的絲嫣不停的踱步,看到她來,不禁哭著上前握著她的手。
「小姐,以後不要將絲嫣一個人扔在這個地方,要是你覺得絲嫣是包袱,那麼絲嫣找個師父學些防身的本事,這樣絲嫣就不是包袱了。」
她心痛的看著她,「誰說你是包袱了?我只是……不想要你受傷。」
「可是我也不想要小姐受傷,從跟著小姐開始,小姐就是絲嫣的主,小姐若是有事,那我就是罪該萬死,小姐難道不知嗎?」
「好了,沒你說的那麼嚴重。」她拿出手絹給她擦著眼淚,「如此哭哭啼啼讓別人看了,還以為是我欺負了你。」
絲嫣抽泣著,眼神炯炯的看著她,「小姐,絲嫣只是一個丫鬟,不值得你這般待我的。」
她撇過頭,臉上有著痛苦。
林夕的手一僵,繼而微微笑著,「這麼久了,你還覺得我把你當成丫鬟嗎?開始是有些芥蒂,可是相處久了,這種不離不棄的情意早已深化你我心中,早已經不是簡單的主僕關系就可以概括這些情意的。」
「小姐……」她低下頭,眼淚大滴的落下。
「別哭了,若是你真的很想要哭,那就憋著,回到順安,我命人專門端一個盆過來讓你哭個夠。」她打趣道。
‘噗呲’一聲,原本坐在馬車上的黑衣人笑出了聲音,然而只是一瞬間,便止住了。
林夕和絲嫣兩人望著那黑衣人,他輕聲的咳了一聲。
「娘娘快些上車吧,皇上已經被玉風公子提前帶回了順安。」
「就算再冷的人,也都是人,總會有些情緒的。」她嘆道,用著只有自己的聲音呢喃。
「好!」和絲嫣緩步的上車,轉頭掀起了車窗,「若是再回來,那便不會是這般落荒而逃,而是大張旗鼓的回來,趙煦,我定要滅你臨天國。」
眼眸中閃著堅定,這便是她此生的願望,城樓吻痕之辱,她定要他償還,子勝的命,也要他付出代價,朱凡傷,要加倍的報復在他身上。
這一年的秋天,帶著許多的悲涼。
風瑟瑟的刮著,她剛擦完朱凡的身體,他還沒有清醒過來,肩頭上纏滿了紗布,胸前也是,他消瘦的身體,現在已然傷痕累累。
「朱凡,你怎麼還不醒來?你若是再這樣睡下去,我可怎麼辦?不是說好了都活著的嗎?如今我好好活著,為什麼你還要這般躺著?朱凡,我哭了,你可曾看到?」林夕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下,輕輕吻著他瘦弱的臉頰,手指在他臉上描摹,他眼楮磕在一起,臉部稜角很協調,仔細看,才發現他的俊美,一直以來,他的俊美都被滄桑和瘦弱掩蓋,她執起他紅色的發絲,里面嫣然有些白發。
「這是……」她不禁顫抖著手,站了起來,整個人不敢相信的往後退著,旁邊的有水的盆被她絆倒,水打濕了她的裙擺,可是她渾然不知。
她整個人像是失去了靈魂,跌跌撞撞扶著桌子出去。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絲嫣進來要扶著她,她搖頭,揮開了她的手,急切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