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兒見我這般,恍然大悟道道,「三公主不怕,這是安胎藥,有些苦,虞兒這就去拿一些甜果子。」說罷,虞兒便將藥碗放在我的床榻邊,便小跑著去拿甜果子了。
我見她已經走遠,便端起藥碗,手再一次撫向小月復,心里暗道,孩子,你不要怪娘親狠心,只是,你一出生,父母便是宿敵,你今後也定不會好過。放心,娘會讓你早早地走,不會忍受太多的苦痛。
我艱難地起身,將安胎藥倒在了床底下,將碗又放回了原位,待虞兒回來時,我嬌弱無力道,「藥好苦。」
虞兒見碗里的藥已然空了,于是便善解人意地點點頭,遞給我一顆甜果子,又道,「三公主,真的要生下來這個孩子嗎?」
我猛然抬頭看她,雖說她是大姐的人,可是我到底是提防著她的。她素來安生,從不多問,今兒個是怎麼了?
我淡淡道,「孩子是無辜的,我不會做傻事的。」
這句話放出,我看見虞兒眼底竟有一絲的安心,然而待我再想捕捉的時候,便只剩下滿眼的不甘,「三公主,這樣,行嗎?」
我沒有理她,閉上了雙眼,示意她出去。
待她離開後,我又開始盤算,依我如今的情況,想要得到墮胎藥比登天還難,如若胎兒長大了,恐怕我又不舍得打掉,到底如何才能得到藥呢?
想著想著,我忽然想到宮中的二姐。她身處後宮,後宮之中爾虞我詐,定當有人私通御醫拿到墮胎藥。
想到這兒,我便安心地閉上了眼,我要待身子稍稍養好後,再向寧玉宸提出進宮。
一連幾日,寧玉宸都早晚來看我兩次,我始終對他冷冷淡淡,不願理睬。而他,竟也不再解釋。我冷笑,或許,本來就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吧。我只是不明白,他母妃自縊與我有何干?為何寧昭天一定要把這件事歸咎于我呢?
我的身子漸漸好轉,面色也紅潤了不少,因著我隔三差五趁著虞兒不在倒掉安胎藥,我的小月復總是有些微微的痛。
我見時機已到,便差來虞兒,「去跟寧玉宸說,我要進宮看姐姐。你告訴他,若是這也不許,那便不要指望我會再搭理他。」
許是這話說得有用,虞兒一會兒便回來了,對我喜滋滋的說,「六爺听了公主肯與他說話,心下一高興,就允了公主說的事情。」
我什麼時候答應與他說話了,這廝太能自作多情了吧?
可是此刻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我立刻著手準備進宮見二姐。
想是寧玉宸早早便安排好了,我進宮異常順利,然而我的心卻一沉。如若他安插了人在後宮,那我的一舉一動便會被他知道,我該怎麼辦?
我來到二姐寢宮,二姐早早便站在門前等我。
見了我,親昵地拉過我的手,眼里有淚盈眶。
我和二姐落了座,二姐便對一旁隨侍的宮人說,「都下去吧,本宮要和妹子好好聊聊。」眾人齊齊地告退,我也回過頭,對虞兒說,「你也下去吧。」
虞兒應了,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