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性漸漸控制不住了,已經開始緩慢毒發了。」
隔著一層紗幔,葉烺玨淡淡道,語氣仍是平淡無波。
「水…汐落,當年朕和她毒根深種,算算年月,上天已經很便宜朕了。現在看著翊冰的病情,恐怕是早些年把體內的毒素遺傳到了那個孩子身上,真是……咳咳咳……」
「吾去請教過御靈派中的毒王長老,他確認過,此毒至今無藥可解。」
听著葉烺玨無喜無悲的聲音,司空伯玉越是習慣,越是感到無力惆悵,雖然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但心中還是免不了漾起一絲波瀾。
「辛苦你了,國師。也罷,至少朕找到了,那個可以繼續的人。」說著,攥緊被子的五指忽然松開,頓時放下了很多偏執。
幾日後,司空伯玉龍體抱恙的消息傳開了,但病因卻無人清楚,他撐著病痛的身子上了幾次早朝。
金鑾殿上,當著文武百官之面,他一次次的賦予司空暝重要權力,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正在漸漸移交手中的重擔,而司空暝無疑成了最受器重的對象。
伴君如伴虎,往往君主的心,猜不透。
司空暝近日來越發的忙碌了,闌幽白日里幾乎見不到他的人影,便也少受了他的很多折磨。
雲塵對她是很友善的,常常安排她和雪溪雪芷一起做些雜事,有雪溪雪芷陪在身邊,雖然已不是舊日光景,但此刻相依為命的三人感情反而愈加的深厚。
偶爾跟著司空暝出席一些場合,陪著他應酬,闌幽見識了各式各樣的嘴臉,又進一步深入了解這個璘羲國內部的復雜。
今夜,承宣宮的書房內,闌幽站在一旁替司空暝研磨,她動著手腕細細磨著,目光不時的就飄向司空暝那里。
他側臉的線條因為過度的操勞顯得有些生硬,眉頭似乎一直是皺著的,嘴唇也常常是緊抿著的,使他英俊的臉上蒙上了一層令人望之生畏的寒意。
若是,銘錫哥還活著,她是不是可以見到不一樣的他呢?
正在寫字的司空暝右手一頓,看來是不小心觸踫到了手上的傷口,那些在禁牢中受刑的傷還沒有完全復原。
闌幽一慌,急忙執起他的手,端詳著他手背上的傷口,從這個在外的小傷,闌幽可以推測到衣物之下,他渾身上下隱藏起來大大小小,新舊不一的傷痕,心不由的生疼。
這樣一個似烈日般的男子,灼傷別人的同時,好像也忘了正在燃燒著自己。
司空暝拒絕著拿開自己的手,一句話問得帶著醋意。
「幽奴,你最近看起來心情不錯,是不是本皇子最近帶你出去多了?」
闌幽沒能很快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這幾日的行程,不過是和他去見了幾位皇子,怎麼了嗎?
接著,想出了端倪的闌幽臉上沒多大表現,心里卻在苦笑。
他很在意自己見到蕭少主或是景王,只是沒想到,最近不過只是和二皇子司空鵬多見了幾次面,他也在意上了。
「你的心總是那麼野。」
發覺被她看出了心思,司空暝冷哼一聲,小聲在嘴邊扯出一句。
「小孩子」,闌幽執筆順手就寫了出來,下一秒就被自己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想法給嚇了一跳,惶恐的垂下腦袋。
反常的是,這一次,司空暝看著她,只是笑,帶著溫度的笑。
翌日,太後游興大發,吩咐皇上皇後帶她參觀一下新建不久榭宇閣,皇上稱身體不適,要求司空暝來代替他,貞德皇後也覺得添些年輕人為好,順便也叫上了秦妘馨陪著。
所以今天,陪在他身邊的是秦妘馨,那個和他相配的美人。
和往常一樣,闌幽在收拾著司空暝的書房,卻意外發現了一張字條︰速去二皇子司空鵬那里,有事情交代給你。
為了保證安全,雲塵也尾隨司空暝出門了,闌幽看出這是司空暝的筆跡,沒有多想,簡單準備了一下就前往二皇子司空鵬的住處了。
二皇子司空鵬這個皇子,既無貌又無才,一看就是那種趨炎附勢之人,闌幽真是猜不出他能幫助司空暝什麼,但她相信司空暝有自己的打算。
「花闌幽,你怎麼會來?」
司空鵬一看見她就來了這麼一句,闌幽被他問住了,思緒一轉,意識到事有蹊蹺。
是八皇子吩咐奴婢來的,要交代奴婢一些事情。
這麼跟司空鵬講明了,他還是搖頭表示不解︰「如今八皇子,怕是沒有那麼多時間要和我談事情。」
那可能是奴婢搞錯了,就先告辭了。
「等一下,我倒是很希望你留下來,和我好好談事情的。」
不必了,奴婢我……
轉身的一剎那,腰身被司空鵬從後面驀地扣住,闌幽渾身猛地一震,瞳孔放大,腦中一片空白。
他要做什麼?!
「嘿嘿∼闌幽,我沒記錯,你是叫這個名字吧?」
司空鵬加重了手下的力道,又進一步貼緊了闌幽,闌幽的身上有著淡淡的蘭香,很淡,卻比美酒還要醉人,香氣在空氣中飄散開來,霸道的鑽進他的鼻子里,讓他的腦子變
得暈眩,他把頭埋進她的頸窩,繼續貪婪的呼吸著。
「闌幽,其實你除了臉上有紅斑破壞了美感,整個人還是相當的有魅力的……」司空鵬在她耳邊吹著氣,兩只粗糙黝黑的大手慢慢上移,準備攀上那誘人的渾圓之處,「也難怪祈王要娶你,司空暝也要留你在身邊,這具身子實在…是迷人啊∼」
全身僵硬的闌幽這一刻總算反應過來,狠狠一踩他的腳,總算逃月兌了這個惡心的懷抱。
難怪司空暝會在意自己和他之間?原來他竟是這般無恥的之徒!
「哈哈,你以為你跑得掉嗎?我想,司空暝安排你來,或許就是這個目的呢!反正你肯定早已是殘花敗柳了,給我享受一下,又有什麼關系呢?」
司空暝獰笑著,他原本就猥瑣的長相因這笑容而顯得越發可憎。
唯一的出口被他生生堵住,闌幽退無可退,害怕得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哆嗦。
「闌幽,我會好好疼你的!」
眼前黑影一閃,司空鵬肥碩的身子就直直壓了過來,闌幽被他直接壓倒在地,司空鵬的身體像是一團火,緊緊相貼著闌幽。
沖擊感來得如此強烈突然,驚訝與錯愕的感覺一過,憤怒,羞恥,難堪,不甘等負面情緒,一鼓作氣全部的涌上闌幽的頭頂。
闌幽一口咬上他的肩膀,揚起右手迅速向他的臉頰甩去,哪知他卻早一步,擒住她的手腕,他就像一頭野獸,緊緊的盯著她,眼里冉冉升起的欲火,預示他即將進行的瘋狂掠奪。
他粗暴的撕裂她遮體的衣衫,白皙的皮膚上泛著光澤,不斷的引誘著他,他伸出濕漉著的舌頭,靈巧滑過闌幽粉女敕柔滑的臉頰,游走在她的耳窩,頸項以及肩頭,來回的逗弄著。
闌幽的雙手被他攫住,一張小臉漲得緋紅,身體在劇烈的扭動掙扎,雙腿在半空中撲騰著,而眼淚綿綿不絕,一點點濡濕她的發絲和衣裳。
忽然,兩條腿被司空鵬重重壓制住,她感到雙腿|之間有個堅硬的物體,背脊立即竄起一股駭然的冷意,瞬間席卷全身,讓她的心髒幾近麻痹!
「唔!啊!啊啊啊!」她聲嘶力竭的叫喊著。
絕望閉上雙眼,最後一刻,從心口迸出的名字竟然是——司空暝!
「咚——」屋門瞬間被人強行踹飛,強勁的腿力含著狂怒之勢,驟然間把屋門粉碎成片,力道所及之地,生生被劃出一道灰色的痕跡,空氣也都似在微微顫動。
交纏在一起的闌幽和司空鵬滿眼驚駭,盯著面前的司空暝,秦妘馨,貞德皇後和太後,驚魂未定。
「司…司空…司空暝!我,我可是你的皇兄!」
視線死死聚焦在近在喉間的刀尖上,司空鵬跟失了魂一般,撐著不停發抖的身子,支支吾吾才道出一句話。
而舉著長刀的司空暝根本任何沒有放下的意思,鐵青著臉,眼里陰霾狂怒的的波濤涌動著,握著刀柄的手背上青筋一一暴起。
秦妘馨見狀,心里剖析了利害,上前一步按住他的胳膊,對他搖搖頭︰「暝哥哥,你冷靜點。」
司空暝看了一眼抱著破碎衣衫發顫的闌幽,眼角的余光又瞄了瞄太後和貞德皇後,這才慢慢放下手中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