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財都講了,現在談談行政。蔭華,機構改革推行現在已落實到了什麼地步?」
「遼寧各級廳、道都已撤銷,官員在甄別後也有了去處,行政演變成省、府、縣三級,相對于清廷時候,機構已大為簡化,縣的權力大了不少,不過府就比較尷尬,夾在中間不好辦事,我覺得有必要進一步修改。」張榕說,「吉林比我們完成得更快,周都督不僅消滅了土匪,而且機構都裁撤到位,黑龍江在瞿文選主持下搞的,由于黑省本來機構就不完備,現在推行,有些緩慢,他們的優勢在于冗員較少,處理起來方便;至于陸都督和藍都督那里,尚未開始。」
「我有個設想,府一級撤銷,但縣下面要設立鄉或鎮一級,一般農村設鄉,集市設鎮,以往清廷,政令不通,下到縣里就算到底了,再往下就是任由土豪劣紳胡來,我們得扭轉這個局面,先不用每個縣都建立,挑幾個試點,一定要把這個事情辦好,當然無論是鄉長還是鎮長都應該是吃皇糧的,屬于政府編制。這樣一來,縣由省直管,指揮起來應該更加如意。」秦時竹道,「另外,縣不僅在行政上屬于省直管轄,而且還有專屬管轄,縣長下面應另設機構,分門別類地負責財政、民政、教育等事務,縣長應當起統籌而不是包攬的作用,各分支機構除對縣長負責外,還應該對省里各部負責,雙重領導,既有利于傳達貫徹又可以有效防止縣長一手遮天……」
「不錯。不錯。」眾人紛紛頜首。
「縣的各個機構統稱局,如財政局、教育局,鄉鎮分支機構統稱科。另外,省下面再稱呼部可能不妥。因為中央政府下面是部,以後要改稱廳。以免沖突。」
張根仁問道︰「司法各機關是不是也這樣改?」
「不是,司法將來要獨立,要單獨有審判機關和檢察機關。縣里要設立初級法院,負責案子一審,在省里,要設立高級法院,負責案子復審,一般的案子兩審終審,涉及到跨省的案子。在現階段可由各省組成聯合審判庭復審,將來可以由全國最高法院復審。審判權獨立後,司法系統地職責主要就是人事調整和行政指導,當然還包括管理律師,必要時可以參加案情討論但不直接涉及案子審判,其他部門也一律沒有干涉權。法院院長應由上級院長推薦,本縣縣長提名。縣議會通過,每年的財政預算也要單獨列支,防止各方面干擾和掣肘。在鄉鎮,司法科也有必要成立。除普及法律知識、宣傳法律觀念外,還要承擔調解一般的糾紛,使大量雞毛蒜皮的小事解決在下面,不至于積壓以釀成大亂。」
「法院地職權是明晰了,那檢察系統呢?司法廳有沒有權利過問?」
「你胃口不小啊,檢察系統司法廳同樣有權利過問,但仍然不能干涉。檢察系統除檢舉一般性違法行為外。還要承擔公訴人角色,比如一個江洋大盜殺了人。沒有人前來告狀,但一旦被警察局捕獲,檢察系統就是公訴人。」秦時竹(電腦閱讀)想了想,「對警察局移交過來的案子,檢察系統要先過目,如認為證據不足或事實不清,可以退回要求重新調查,相當于一道預審關
「對官員地不法行為打算怎麼處理?」葛洪義問他,其實他們早已達成了共識。
「要設立單獨機構,即監察局,直屬內務廳,由它負責監督各級官員的不法行為,和議會相得益彰。」秦時竹解釋道,「一旦查明屬實,由監察局負責將案子移交給檢察系統審查,並進而由其向法院起訴。」
「關于警察局,我有個設想,我打算將警察初步分為四類,第一類,民警,負責一般的社會治安,要深入底層,接觸社會;第二類,刑警,主要負責刑事案件的偵破和調查,並主要由其將案子移送檢察系統;第三類,巡警,負責各城市的日常巡邏和治安保護,處理突發情況,裝備輕兵器,配馬;第四類,特警,警察中最精銳的部分,人數不多,一般駐扎在省城或重要城市邊上,處理特大、人數眾多的群體性事件,不僅要有輕武器和馬,而且要有重武器甚至鐵甲車,實行強力彈壓。這四類,相互間可以流動,比如特警,干到30歲以上,除在里面繼續擔任官職的,一般特警要調到巡警中去,當然職務應該有所提升;巡警干到40歲,可以看本人能力和需要,安排去當民警或刑警,當然,民警或巡警要進入特警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年齡合格,考核通過,一樣可以入編。因為巡警和特警要求高、任務重,他們的待遇也應該更好一點。」葛洪義言猶未盡地說,「可惜現在事業初創,一切都要慢慢來,如果形成了完備地警察系統,守備旅就可以解月兌自己的守備任務而專心致志地成為軍隊了。」
「這事急不得,但思路不錯,可以按照這個法子改。」秦時竹說,「社會治安是我們現在的重中之重,土匪、惡霸一定要堅決打掉,吉林已整肅得差不多了,有不少土匪抗不住,流竄到兩省的交界處,現在最宜趁熱打鐵。周都督提出的大部隊包圍、小部隊剿匪的策略和先撫後剿的戰略都非常成功,涌現了一批剿匪英雄,我看(電腦閱讀)遼寧剩余地土匪,還是讓吉林方面再辛苦一下,讓他們派幾個精干的小分隊出面協助我們肅清殘匪。剿匪部隊所需物資和軍械由後勤寧部長負責解決,軍事上具體由孫烈臣的第六師提供外圍包圍,凡是投降的土匪,除少數罪大惡極之外,一律可以赦免,由趙老負責安置。有困難嗎?」
「困難是沒有。」寧武笑道,「都督剛才還說讓我們改部為廳呢,怎麼現在又稱呼起部來了?」
「你瞧我這記性。」秦時竹一拍腦袋,「稱呼慣了,一時改不過來,以後大家可不能再鬧笑話了。」
眾人大笑。
「再過幾天就是新年,有什麼大政方針和革新計劃,等出了年再討論也不遲,」秦時竹笑著說,「各位也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籌劃一下,並和其他各省地同僚商議商議。雖然咱們遼寧和他們一樣也是省級,但我們要自覺地有大局意識,要從整個東北包括內蒙、山西的高度來考慮問題。」
「都督,雖然各省現在都能擁護我們,但如果沒有一個合適的機構,指揮起來總不如意,還是報請中央政府成立一個專門機構。」張榕提議。
「孫中山已聲明辭職,袁世凱肯定不會允許我們去做,要成立這個機構還有一定難度。」
「沒關系,我有主意,孫中山去職,蓮伯現在主持臨時參議院,可以讓議會通過決議,到時候不論誰當總統都不能不承認。」秦時竹笑著說,「各位盡管先去執行,新年後一定會名正言順。」
「都督,現在革命成功,清帝已經退位,那些仍被羈押的官員能不能把他們都放回家去?」
「革命勝利,諒他們也搗不了亂,都放回家好了,不過必要的監視還是要保持,免得他們亂說亂動。」秦時竹想了想又說,「年關將近,我打算開展一個送溫暖活動,由我和在座各位帶頭,下去慰問民眾,撫恤民情順便也多了解了解情況,有幾個地方是一定要去的,軍隊、包括在醫院住院的傷兵、警察、烈士家屬、兵工廠地工人等為革命奉獻地群體,還有就是貧苦民眾。我可不希望革命成功後的第一個新年就听到有人餓死凍死。」
秦時竹繼續說︰「以往咱們都是拜訪上官、同僚,從今往後這種局面要糾正過來,要有公僕意識,真正讓老百姓覺得我們當官是為了民眾,他們就會死心塌地地支持我們,對各縣官員也如是說,讓他們新年多去拜訪民眾,千萬不要來拜訪我們。」
眾人都說好。
民政次長趙中鵠高興地說︰「都督掌權,氣象一新,人民皆額手相慶。我也深感佩服,我這把老骨頭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趙老言重了,只要咱們努力,中國地事情是可以辦好的。」秦時竹看了看鐘點,「時間不早了,不過還有一項重要的任務——討論人民黨的黨章,在座諸位都是我黨成員,我草擬了一個黨章,請大家討論一下」